“砺哥,砺哥你不要气,你听我说。”何汗青看到岚砺似要发飙,知道他今晚已经憋了一晚,要是这个关头不安抚好他,自己可承受不了这个怒火。
“说什么说,”岚砺似乎并不像给他开口的机会,“王潇潇今晚和他睡了,我难道还要睡他睡过的?”
“砺哥你别急呀,这个张路远,是出了名的伪君子,他其实是艾欧医疗集团的少东家,明明是个富二代却假装清高,说什么不靠家里,从不出席家族事业的社交场合,也不混圈,偏偏要留在学校当个清贫校职员,你信吗?平日里假装车都不开,现在还不是有宝马接送?说不定职务都是买的却还在端架子。再说今晚出了这档子事儿,任哪个女人都没有心情去做那档子事儿啊,何况是嫂子那样清高的女人。现在最主要的是,你要分清敌我啊,你说,谁是你的敌人?是嫂子吗?” 何汗青自从上次在食堂与张路远结了梁子,就打听了他的来历,伪君子是他内心对张路远的定位。此刻他故意改了对王潇潇的称呼,循循善诱的引导劝说,生怕岚砺扭头就走,那他借刀杀人的计谋就用不成了。
“有屁快放。”岚砺对艾欧医疗也有所耳闻,是风城首屈一指的医疗集团,而且在东省很多地方都有医院,疗养院,但毕竟业务单一,算不得商业巨擘,所以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听到何汗青如此确定王潇潇不会和张路远睡,才重拾了那么点儿兴趣。狐疑的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要卖什么药。
“砺哥,嫂子不是你的敌人啊,嫂子是你爱的人啊,她是因为对你有误会,所以才和你闹别扭的啊!你的敌人应该是张路远啊~!是他杀出来横刀夺爱啊~!现在张路远对嫂子来说是恩人,今晚不睡以后也是迟早的事,你的情况并不乐观啊,所以你现在首要任务是办了这个伪君子张路远,嫂子认清了这个伪君子的真面目,见识到了你的真实力,然后你再不计前嫌的给予一点宽容,嫂子就自然会回到你的怀抱了,以我说啊,应该这样…”他附耳和岚砺一通灌迷魂汤,岚砺的表情由不屑,到认真,到最后挂上了一缕得意洋洋的阴笑,仿佛胜券在握。
张路远的宿舍就是一般的单间形式,进门是厨房卫生间,后面是沙发茶几和床还有书桌。老房子的灯总是显得有些昏黄,折射出来暧昧的气息就像出租屋里的爱恨纠缠,永远比豪门大院里的窗明几净要多。人们对于豪门总是有一种情节,仿佛被金钱包装过的爱情更具有迷人的光彩,但是不论怎么包装,爱情的内核都是两颗心灵的碰撞,有的时候那一层虚伪的包装反倒成了爱情的阻隔。
王潇潇坐在有些陈旧的布沙发上,陈旧却干净,历经岁月的质感让她能够从指尖读到这间屋子里曾经的烟火气息。现在这间房子已经寂寞了太久,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很久没有出现过雌性生物,蟑螂蚊子除外。
“这里比较简陋,今晚你就将就一下吧!”张路远用电热水壶烧了一点热水,到了一杯给她,什么都没有放,一次性的印花纸杯在热力的作用下散发出淡淡的油墨味道,这还是上次风大周年庆时用的招待定制纸杯,上面印着风大的校徽和校训。
王潇潇捧着这杯热水,闻到这淡淡的油墨味道,感觉十分安心。她轻轻的抿了一口试了试水温,水温还是有点高,她沾湿了自己的嘴唇,把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你要洗个热水澡吗?毛巾和牙刷倒是有新的,但是我这里没有合适你的衣服,你介意穿我的吗?”他已经找好了毛巾和牙刷,递到王潇潇的手里,又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极简的白色t恤放在了沙发上。王潇潇低头看着手里的毛巾和牙刷,又是风大校庆的招待专用品,以前她一直觉得张路远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却又高不可攀。现在她觉得这个男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她拿上衣服,走进浴室。
张路远看见她一言不发的走进去,内心又生出一阵莫名的心疼,他想起她在月光下大口喘气的模样,感觉她就是被网困住丢弃在岸上的那条鱼,而那张网和丰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什么样的隐忍才能有那样无声的哭泣?是什么样的生活才能让一个人如此压抑?他知道王潇潇内心明白今晚发生的事情并非巧合,但他实在不想去问,不想再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他内心的悲伤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握紧的拳头让关节都已发白,脸色越来越冰冷。
王潇潇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面如寒霜的张路远,这样的气场她在今天已经感受过一次,但是还是觉得震惊。张路远听见她开门出来的,从思绪中抬起头。
王潇潇这个澡洗了很久,敞开的浴室门将里面的水汽泄露出来,卫生间里透出来的灯光在雾气里发生了类似胶质的反应,就像今晚的毛月光。王潇潇背对着浴室门站在门口,她穿着张路远的宽大t恤,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些许凌乱搭在肩上,修长的手脚露在外面,脸颊上带着潮红。雾气很快穿过她充斥到这个狭小的房间,带着浓郁的沐浴露的味道,她开了很热的水,也用了很多的沐浴露,她想把今天的恐惧洗掉。
她真的很美,站在那里如一朵莲花般安静,素洁。张路远不自觉的看呆了,又觉得自己不礼貌,慌乱的低下头,急忙要起身,说:“你洗完了啊,那你休息,我先走了。”他的个子高,腿长,起身中膝盖碰在茶几的玻璃桌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大响。“嗯。”他痛得一声闷哼,又不好意思跳脚,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僵硬。
“噗~”看到上一秒还是冷酷杀手模样的张路远这一秒竟如此笨拙,王潇潇忍不住笑出了声,仿佛今天的不愉快已经被带走,她绕到茶几里面侧,站在张路远面前问:“你要上哪儿?”
“我,我回宿舍吧,我能进去…我…”张路远看见王潇潇在这单薄而又宽松的t恤下难以隐藏的曲线,身体里的血气一阵翻涌,好死不死的他又想起了那天王潇潇附耳和他说话时的情景,该死,他的心里骂到,自己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如此的失控,这个连妆都卸了的柔弱女人怎么会让他觉得如此危险。
“你别走了好吗?我一个人害怕。”王潇潇根本不理会张路远结结巴巴的说了什么,直接提出了要求。
“嗯?”这个要求让张路远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见王潇潇正用那种乞求的表情望着他,脸上带着绯红,眼里闪着波光,他神差鬼使的就答应到:”好,我留下来陪你。“
王潇潇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答应,快到连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突然间气氛变得有些凝固,二人四目相对无言,张路远突然伸手把王潇潇向前一楼,在她樱花般粉嫩的唇上轻轻一啄,旋即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走出这个狭小的间隙,一边走一边说:“你先上床休息,我睡沙发。”说完便走进了厕所,把门锁了起来。
王潇潇也是被吻得一愣,直到张路远关门的声音才把她从做梦一般的状态里拉出来。等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的心脏不受控制的一顿狂跳,她像受了惊吓一样跑进被窝里,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头,听着卫生间里面响起的水声,她的心情像打翻了调色盘一样,乱七八糟,有惊讶,有害羞,有紧张,有心动,还有很多的担忧。
张路远这个澡洗得不比王潇潇快,不同的是他把水温开到了最低,任凉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他希望自己从那种失控中走出来。从小到大,周围的亲朋好友都说他是一个自控力极强的孩子,将来一定大有作为。事实上超强的自控力也确实让他受益匪浅,他几乎从来不做理性以外的事情,他也喜欢这种尽在掌握的感觉。而自从遇到了王潇潇,他的自控力神话就被三番五次的打破,从在食堂为她出头,没经大脑的就邀请她作为舞伴,到今天他愤怒的情绪,再到刚才那个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的吻,还有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灼热,他感到畏惧,如果这就是爱情,那么它的魔力确实值得世人顶礼膜拜,不枉那么多人为它著诗立作。
从浴室出来,外面的灯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熄灭,微弱的亮光从纱帘洒进来,王潇潇躺在并不大的床上还是显得很消瘦,空气很安静,他躺在沙发上,内心却并不平静,很久都没有闭上眼睛。
“路远。”王潇潇轻声的试探性的叫了他的名字,他以为她在说梦话,并没有答话,而是侧耳聆听。
“路远。”王潇潇又轻轻的叫了一声。伴随着悉悉索索的翻身的声音,张路远看见王潇潇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怎么了?”他起身走端起茶几上的水杯走上前,递给王潇潇。王潇潇仰头咕嘟咕嘟把凉了的水喝了个干净,将杯子放在床头柜。
“你过来一点。“她勾了勾手指,张路远疑惑的向床边靠了靠,直到膝盖抵到床沿,一阵疼痛传来。
“嘶~“张路远一口凉气还没有抽完,就感觉被王潇潇拽住手臂重重一拉,他本来膝盖吃痛只有一只脚在支撑,瞬间重心不稳倒在了床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感觉王潇潇掀开了被子,整个人纵身一翻,趴在了他的身上,随后嘴唇一阵柔软与温热。
26岁正是一个男人血气方刚的时候,何况是禁欲了26年的张路远。他瞬间感到脑子一热,温软的舌头生涩的钻进他的口腔,唇齿之间全是淡淡的薄荷味道,还带着一种奇特的清甜,有点像柠檬的回甘,这是体质干净的人才特有的味道。他的手抚上王潇潇纤细的腰,继而向更神秘的地带游走,王潇潇的皮肤细嫩得像被温了好多年的上好羊脂玉。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个翻身将王潇潇压在身下,粗粝的探索她的身体。
“嗯~~“王潇潇感受到他的重量和身体某处蓄积的力量,忍不住发出嘤咛的声音,那声音让张路远听了如同蚀骨销魂,他所谓的控制力如敝履一般被他弃之脑后,体内狂暴的躁动让他只想紧紧的和她融合在一起,他坐起身来,拉起王潇潇,把她的衣服一把脱下。
“啊~“王潇潇娇柔的叫了一声,细弱颤抖的声线里透露出紧张与惊慌,她柔柔的躺在床上,双手羞涩的遮掩住那一片雪白,脸偏向一边,眉头微皱,嘴唇轻抿,胸膛微微起伏,发出稍显急促的喘息声。张路远望着自己面前娇媚无边的王潇潇,青涩中带着一丝风情,柔媚中又透着一股纯真,他伸手轻轻拉开她护住自己的双手,这一片雪白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突然,他的脑中闪过今晚她在月光下喘息的样子,那一片白瞬间变得白得扎眼,他使劲摇了摇头想要驱散这种不适,可是越是想驱散,那幅场景越是清晰。
“你怎么了?”身下的王潇潇觉察出了他的异样,关切的问到。
“没怎么,没事。”他不想提起今天的不愉快。
“那你,”王潇潇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开口问:“你不想睡我吗?”
“嗯?”张路远被她这个问题问到了,又觉得好笑,他趴下来,用某个正整装待发的部位蹭了蹭她,说:“你说想不想?”
“变态。”王潇潇一声娇嗔,用手捂住脸,“那你为什么停下来了,你是不是…“她的语音里透出浓郁的担忧。
“别乱想,”他从她的身上下来,侧卧着将她拉进怀里,细心的给她盖上被子,手臂环过她的脖子和臂膀。他把头凑近她的后颈窝,使劲的嗅了嗅说:“你真好闻,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趁人之危得到你,怕你后悔,睡吧,来日方长。”
王潇潇听了她的话,莫名的一阵鼻酸。她不再言语,低头在他的手臂上印下一吻,便沉沉的睡去。而张路远则在黑夜里思绪万千,他想要她,他要定了她,但是必须是完整的,自由的,安心的她,完整的,自由的,真心的交付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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