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安听到诺顿说出口的那一系列令人振聋发聩的数字后,就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食不知味地吃着面前的饭菜,一时之间都忘记了感叹这美味的口感。
半晌,她才对纪辰恍恍惚惚地开口:“如果我早点认识你,也许我的职业理想都会发生改变。”
纪辰:???
苏以安瞥了一眼身后的佣人,用着飘渺的声音说:“从一个工程师变成一个园艺师。”
她刚才仔细听过了,修剪草坪的佣人一年就有20万!
“那你最起码也要是农林业大学相关专业的毕业的学生,拥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况且资格证书也不是那么容易考的吧。”纪辰慢悠悠打碎她的新理想。
“那刷碗也要学吗!”苏以安涨红着脸反驳。
刷碗一年也有15万呢!
“这个家里只有太太这个工作,不需要任何的经验和证书就能胜任。”纪辰抓住苏以安的手,一双桃花眼紧盯着苏以安的脸庞,低笑着开口。
离近看纪辰的脸庞更帅了,苏以安的脸在他的目光中一点一点地变红,忙转过身把自己从他充满暧昧的目光中拯救出来。
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纪辰,只低声叫着:“……不要总是动手动脚的。”
周围这么多人呢!
但很明显,他们都把自己当成聋子、瞎子、一个餐厅的摆件,没有一个人的目光注视着主人。
他们的薪资也体现在了他们的素质上。
苏以安从纪辰的大手里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右手来回地抚摸刚才被抓住的位置,她真的很害羞啊。
她还没有接受自己已婚的现实。
纪辰好整以暇的坐正,摆正了自己的脸色,一本正经地问:“你的职业理想是做一个工程师吗?我以为你更想当一个画家。”
“嗯……”苏以安还没有从刚才暧昧的氛围缓过神来,她用手掖了掖自己耳边的碎发,含糊地说:“也……也没有。”
想当画家也当不上啊,自己又没有什么基础,只能说是一个画画爱好者。
至于工程师……
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大概是脑子进了水吧,非觉得建筑师很酷很帅,她想着学成后就可以给自己家也设计房子了,就一门心思地想要当建筑师。
可建筑学和土木工程是两个学科。
学建筑的出来是苏大建筑师,学土木工程出来的是苏工。
苏工、苏工,其实念久了,也挺有气势的。
反正大学生活和她想的不一样,他们班总共就6个女生,天天学习各种力学,什么工程力学、材料力学、流体力学、结构力学,我的老天,她高中就不喜欢物理!
她想象中的大学生活是没事就出去写写生,画画设计图,总之,她想象的大学生活是很美好、很浪漫的!
没错,他们确实也有制图课,但离她的想象也确实有点太远了。
拿着丁字尺画结构图算承重的土木狗和人家阳春白雪的房屋设计怎么比啊!
建筑狗要是听到她这么抱怨估计也要一口气喷死她,梦里大概能阳春白雪吧,天天画到凌晨有本事你自己来试试。
总之,现在苏以安的心里土木工程那就是一个又土又木的学科,天天和钢筋水泥打交道,完全和自己的理想不相符。
可这学上都上了,现在想下车也来不及了。
纪辰颇有感慨:“我也觉得你不适合在工地,工地条件太差了,不适合女孩子。”
“谁说我们都要去工地的,也可以去设计院啊!”听他这么说,苏以安反而不愿意了,“再说了谁说女孩儿就不能在工地。”
“好好好,你可以。”纪辰为她舀了一碗汤,“等你身体好了,可以来我公司实习,体验一下以后的工作环境。”
想要在哪个工地呆着,就可以在哪个工地呆着。
到时候就知道自己适合不适合了。
嗯……我也没那么想去。
苏以安郁闷地喝汤。
“我的身体又没什么事。”她嘟囔着,现在她的问题是记忆。
“啊,这个好好喝。”鲜美的滋味在唇齿间弥漫,倒是激起了苏以安的食欲。
“这可是厨师的拿手菜,喜欢可以多喝一些。”纪辰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喝不下了。”苏以安可怜兮兮地望着那碗汤,中午吃的太多,现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纪辰用餐巾摸了摸嘴角,拉着苏以安站起来,“我们可以去外面逛一逛,消消食。”
佣人极有眼色地走上前来收拾餐具。
苏以安被动地让纪辰拉着走,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我猜你一定忘了别墅周围的景色。”
天色渐暗,可是别墅周围的灯光实在很璀璨,苏以安心里咂舌,这每年的电费不知道又是多少啊。
保养这么大一座庄园,每年也要不少钱吧,可纪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花出去了多少钱,贫穷真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那都是钱啊,钱!
想想好心疼。
她已经非常自觉地为纪辰担忧起了财政状况了。
周围有保镖一直在巡逻,身后也跟着随时等候差遣的佣人。
这个步散得苏以安有点亚历山大。
他们漫步在一个被修剪的整齐的草坪上,周围的园林设计的确优雅精致非同一般,看着就令人心旷神怡。
走着走着苏以安沉默了,她指着远处的球门,哭笑不得地问:“那是一个足球场吗?”
纪辰煞有介事地点头:“那可是一个标准尺寸的守球门,你知道任何一个球迷都会想在家里建一个足球场。”
你确定是所有球迷都能在家里建足球场吗?
“在那旁边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可惜你对这些运动不感兴趣,不过我随时愿意教你。那边还有……”
够了,你这个可恶的家伙不要再炫富了。
等到他们结束了这场饭后运动回到卧室,苏以安还沉浸在竟然能在家里开运动会的震惊中,一个不留神就被迎面扑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啊!”她急促地叫了一声,闭着眼躲在了纪辰身后,“什么东西!”
一只哈士奇正围着苏以安和纪辰来回地转圈,时不时地用鼻子轻嗅。它很兴奋,尾巴疯狂地摆动,一个劲儿地想往苏以安身上扑。
“sit down!”纪辰发出了一声指令。
这是他在回家的路上反复确认过能被眼前这只小哈士奇听懂并执行的指令。
“汪嗷呜——!”小哈士奇心不甘情不愿的蹲在地上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两个耳朵支棱着,歪着脑袋看向主人,一不小心就打了个响鼻儿。
“啊,是一只哈士奇!”
苏以安刚刚没防备才让它吓了一跳,她本身非常喜欢动物,尤其是喜欢狗。小的时候她的家里就养过一只长不大的小狮子狗,只是宠物的寿命只有十几年,自从家里的狗狗去世让她伤心地哭了好几回,家里就再也没养宠物了。
哈士奇是大型犬,眼前的这只大概只有两个月大,小小的身子,蓝色的眼睛,发亮的皮毛,被喂养的极是可爱。
“好可爱啊!我能摸摸吗?”苏以安满眼小星星地看着纪辰。
纪辰被她盯着矜持地点了点头。
一只狗都比我有吸引力……
苏以安欢呼一声就从纪辰的身后跑出来冲着小哈士奇就冲了过去,于是纪辰的指令也完全的不管用了,哈士奇也向着苏以安奔了过去。
看到眼前苏以安开心的样子,倒是缓解了纪辰刚坐上车时看到这么一只傻兮兮的哈士奇的郁闷心情。
纪辰想起自己下班时打开车门和这只傻狗面面相觑的场景。
“这是……”纪辰抓着小哈士奇脖子后面的皮毛问司机,“什么东西?”
“我一出来就发现它被栓在车边上。”小哈士奇也知道看人脸色,在纪辰面前就不敢放肆,刚刚被哈士奇耍了一通的司机苦笑着说:“这就是郑总说的礼物吧。”
纪辰:……
“你搞什么鬼?”纪辰一手压制着活蹦乱跳的哈士奇,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
“收到了吗?这孩子的父母可是一流的雪橇犬,人家可是南极科考队想要留下训练的名贵品种!”郑于枫不喜他的不识货,“我可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要过来的!”
纪辰看着小哈士奇吐着舌头的一脸蠢样,拿手指点了点它的脑袋,小哈士奇立刻就跟疯了一样,嗷嗷地一边叫着一边抱着纪辰的手来回的玩闹。
……
怎么看也不像是被训练过。
“真的!你跟他对话,它都听得懂的!”
真的吗?
纪辰不是很相信,“不许动!”
哈士奇放开纪辰的手,歪歪脑袋,“嗷嗷呜——!”它以为纪辰要跟它玩耍,兴奋地一个劲儿往他身上撞。
更加疯癫了。
纪辰甩了甩被狗咬的一手的口水,哈士奇还太小,咬人根本就不疼。
我是疯了,才相信郑于枫的鬼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纪辰,你是不是傻啊!!!人家是海归,外国长大的,你得跟它说英语啊!”手机里传出郑于枫无情的嘲笑。
纪辰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手边的哈士奇还在“嗷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Don't bark(不要叫)!”纪辰慢吞吞地道,“No barking!”
“汪嗷嗷呜呜呜呜——!”
纪辰:它也根本听不懂英语。
司机在前排憋笑。
电话声响了起来,纪辰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挂断。
但它还是锲而不舍的响着,伴随着哈士奇奶气十足的狼嚎,纪辰忍无可忍地接通电话。
“你现在立刻过来把你的宝贝带走。”
“呃……我想了想,它刚出生,太复杂的话它可能还没学会,你说sit down试试?”
“噗嗤!”
我是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司机,非常的有职业素养,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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