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自食恶果。
陌生熟悉的感觉瞬间席卷而来,不少片刻,慕轻歌的身体变不自觉扭动起来,酥麻的触感就像是一只只蚂蚁肆意爬行,这种感觉,令她无所遁从……
迷蒙间,她看到了言渊那张似笑非笑的俊脸,饶有兴趣地望着自己,欣赏她狼狈不堪的一面,心里不禁弥漫一丝痛恨——
“言渊,你个混蛋!”
不知不觉间,一直自持的言渊竟然也不自觉动情。
这种程度,对他而言不值一提,可是身前这个女人偏偏就是有惹别人的本事,言渊一向不会委屈自己,欺身凑近。
明知道眼前的女人已经犹如濒临死亡的病患,可是言渊还是忍不住,如墨的双眸间覆上几道火光,邪笑道。
“言渊,你这个混蛋!”
慕轻歌恼羞成怒,猛地推开了眼前的男人,残存的理智竭力克制身体的躁动,阴着眸子冷声道:“言渊,我不要!不要!”
她能忍,可以忍过去!
慕轻歌的牙关紧紧堆在一起,都能够咬出血来一样……
“水……”
眼见着理智已经渐渐涣散,她甚至感觉自己如同脱了水的鱼,明明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可是体内却被万般的啃噬着,这番隐忍的模样,让床头的男人眸色一黯。
真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言渊幽深的目光里透着几许无奈,他完全可以解救这个女人,可是却因为她刚刚的话,生生克制住身体,半晌——
慕轻歌整个人都被言渊托起,模模糊糊间,她仿佛被放置在了一个冰凉的地窖里,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她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战……
好冷。
冰凉的刺激着她的每一颗毛孔,逐渐的,身体里的躁意渐渐消散,莫名高涨的火苗似乎都被凉水浇灭,虽然仍旧痛苦,但是却令她舒缓许多。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言渊看着逐渐安静的女人,颇有些哭笑不得,明明难受到不行,可是偏偏就不愿意求助自己。
可是,看着满目潮红的女人逐渐安静,他的心里竟然蓦地衍生出不一样的感情,陌生的感情……
——
慕轻歌泡了整整一夜的冷水澡。
虽然那玩意的药效消退了,可是她却在后半夜发起高烧。
看着因为高烧仍旧酡红的小脸,言渊无奈的目光里糅杂了几分柔情,按了按眉心,吩咐下人喊来私人医生。
打了针,吃了药。
言渊久悬不下的心才缓缓归于原地,甚至有些懊恼,早知道慕轻歌如此倔强,他不会冒失给这丫头下了这么重的药量。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不知何时开始,自己竟然对这个冷清倔强的女人上了心。
而床上的慕轻歌,并不好过……
浑浑噩噩的梦境中,满是光怪陆离的场景,跳跃间,她似乎回到了儿时的弄堂,又仿佛回到了父母的商铺,在跳转,竟然是和江子城在医学院。
槐树下,他身长如玉,优雅淡漠的风姿令她倾心。
怎么会梦到他?
自从看到林瑰和那个男人在床上厮混,自己心便死了,她一开始的梦想是和江子城开一家诊所,过着闲云野鹤的悠闲生活。
可是现在……
看着梦境中熟悉的男人,慕轻歌的眼角不自觉含泪,再一次跳跃竟然不自觉浮现出言渊那一张阴柔阴沉的脸。
那个恶魔……
为什么梦里都不放过自己!
慕轻歌忍不住瑟瑟发抖,光怪陆离的景象越发的凌乱,不经意间,她唇角不自觉倾泻•出一道喃语——
“子城……”
言渊的身体猛地僵住,黑着脸看着床上的女人毫无戒备的睡颜,耳边还想着刚刚她脱口而出的名字。
子城!
他的心竟然蓦地被这两个字狠狠地锤了一下,这种感觉令他愤怒地想要砸墙,宛如心口被堵了一块大石头,越发生疼。
那是个男人的名字!那个男人是谁,竟然能够入驻在这个女人的心里,即便是毫无戒备的梦里,也能够铭记于心。
而在这个女人的梦境里,竟然没有自己!
这样的感受令言渊越发的愤怒,胸口上下起伏了几下,他终于按耐不住,生怕暴怒下错手伤害了还未病愈的女人,兀自摔门而去。
巨大的响声惹的昏迷中的慕轻歌一阵抽搐,不适的拧了拧眉头,半晌,又梦呓出口——
“言渊,你这个混蛋……”
而与此同时。
“给我查一查慕轻歌身边的人里头,有没有一个叫子城的。”言渊拿着电话,深沉隽永的脸上寒霜满布。
而电话那头却是一阵诧异,“阿渊,你怎么了?好端端查那个小医生做什么?”
“查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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