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漂亮啊!”蕴蕴推开家门,面对傅津越精心布置的房间,惊叹出声。亮晶晶的大眼睛里闪着光。“这些都是我的吗?哈哈哈爸爸你看这个海豚多好看,和我的眼睛像不像?”蕴蕴满目欢喜,把那个海豚眼睛放在自己的眼睛旁边,作势要让傅津越比较。
果然,面对礼物和好吃的,有哪个小孩子能把持的住?
“哈哈,像,都很漂亮。蕴蕴喜欢就好。”傅津越满目笑意。
“谢谢爸爸!”蕴蕴眨眨眼睛,咯咯咯的笑着,两个小辫子也摇来摇去,憨态可掬,粉雕玉琢。傅津越看着蕴蕴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抱着娃娃朝他笑,一会儿又要拽着傅津越切蛋糕。
傅津越看着女儿整个人都在发光的样子,心都化了。
这是苏钰皖留在他这唯一的念想,也是能把苏钰皖拉回身边的唯一机会。傅津越知道苏钰皖很喜欢蕴蕴,,可是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就非要把孩子牵扯其中呢?这么天真无邪的孩子,非要让她卷入这场莫名其妙却叫人饱受伤害的博弈中。
傅津越的筹码,只有这个孩子;现在的傅津越能让苏钰皖挂心的,只有这个孩子吧?她真的爱上李君酌了吗?
似乎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发现,两个人见面聊的都是蕴蕴,其说白了,他不过是利用蕴蕴让苏钰皖重新回到自己身边,那,感情应该还是能够回来一些的吧,即使回不到从前那样爱自己,也比现在这样僵持不下来的要好。
这样想是不是对蕴蕴太不公平了?傅津越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已经抱着娃娃回房间的背影,心里又升起一层又一层的愧疚。
傅津越眉头皱在一起,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垂眸沉思。
又是这样,又有这样的想法,每次都没有考虑到蕴蕴的感受,虽然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也许她不会追究什么,但是,这也的的确确会对她造成一定的心理伤害,比如说,她已经懂事到会去考虑父母两边的感受,然后去隐忍一些东西,这其实不仅仅是她懂事的表现,更多的事,这个孩子在经历过唐慕欢那么对待以后,还能保持这样善良纯洁,而又柔软的内心,为自己爱的人去考虑,是多么难得的品质;说起来,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孩子,真是惭愧。
“蕴蕴?”傅津越叫了蕴蕴吃饭,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飘着诱人的香味。
傅津越站起来,走到餐桌坐下。
“傅先生,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下去了。”佣人正把围裙解下来,对着傅津越说。“好。”傅津越依旧看着蕴蕴房间的方向,并没有回头,佣人就自顾自的出了房间。
“怎么啦?爸爸?”蕴蕴从房间里探出脑袋,两个小揪揪已经散开了,不算长的头发耷拉在颈间,添了些许柔美。
“吃饭啦,今天有你喜欢的糖醋小排。”傅津越用筷子指指餐桌,挑挑眉毛。
“好诶!”蕴蕴走出房间,手里还不忘拖着那个海豚玩偶。毛茸茸的外套已经换成了一条可爱的睡裙。
傅津越不经意间嘴角勾起微笑,是发自内心的满眼爱意,却带着对苏钰皖的一点不甘。
吃了饭洗了澡,傅津越把蕴蕴安置好,又开始了长长的沉寂。
傅津越在蕴蕴额头上落下一个浅浅的晚安吻以后,关掉了房间的灯,带上门走出去,几经踌躇,还是进了书房。
桌上的一纸离婚协议书,是傅津越心里翻涌的源头,那上边他始终未签的空白栏,像过去的日日夜夜那样,仿佛在嘲弄他。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再不成功,又能如何呢?
夜空没有一颗星子,连月亮都不曾露面,乌黑乌黑的天,透不过一丝光,黑的让人觉得压抑,直到天边终于透出一丝鱼肚白,破晓了,金色的阳光穿透了云层,一缕缕的洒向日复一日从未改变的冷冰冰的城市,也洒向万千年轻人充满希望的窗前。
傅津越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来我办公室一趟。”离开了蕴蕴,傅津越又重新恢复了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样子。他垂眸把玩着桌上的摆件,像是在聚集注意力,却又好像在放空,不可揣摩。
“傅总。”律师推门进来,引起傅津越的注意。
“把条例修改一下,我不再争傅昕秋的抚养权。”傅津越抬头,直视着律师的眼睛,仿佛是在寻找回应。
“什么?可是,您上次如此坚定的要我竭尽全力夺回千金的抚养权,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呢?这可不是儿戏,这关系到千金的一生啊!”律师万万没想到傅津越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放弃抚养权,明明上一次这么坚定。律师满脸的诧异,表情皱在一起。
“嗯?”傅津越沉了沉脸色,看着律师的脸。
律师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马退后一步,微微俯身道歉:“对不起傅总,我多嘴了。”
“倒不算是完全放弃。”傅津越把目光重新移回桌上的摆件。“说是放弃了,但也不能让苏钰皖这么快的把傅昕秋带走,明白吗?”傅津越放弃摆弄那个抢眼的摆件,又看向律师。
原来是想走共同抚养的路啊,可给他吓了一跳,看来傅津越对这个前妻旧情未尽啊。律师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的傅总,请您放心,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律师微微俯身,向傅津越表忠心。
律师算是对傅津越忠心耿耿了,为他考虑的十分周全,不仅修改了争夺抚养权的条例,还让母方多出了一些与父方共同照顾孩子的条例。
“苏律师?你的快递。”办公室门口同事的敲门声引起了苏钰皖的注意,正埋在文件里的她抬起头看向门口。
“快递?”苏钰皖一头雾水,最近明明没买什么东西。“放下吧。谢谢啊。”苏钰皖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货快递。
是一封邮件。律师函?是傅津越?
“放弃傅昕秋抚养权?”苏钰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傅津越怎么会突然放弃了蕴蕴的抚养权?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一时间苏钰皖一脸问号,接着看下去,非但没有消除疑虑,反倒更加看不透。
“附加条件,父母双方增加一定程度的共同陪伴?”苏钰皖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傅津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行,得找他来问个清楚。
苏钰皖将律师函塞进包里,拿起手机和包包,下了楼,面无表情,美目间疑云不散。
“叮咚!”傅津越的手机响起,是苏钰皖的消息。
“现在来蓝山咖啡一趟,我要见你。”
傅津越心里猜到了几分来意,但也想见见她,便随手回了个“嗯”,拿了外套出了办公室。
早上十点多,咖啡馆并没有多少人,傅津越也不想坐在大厅,直接进了包厢,等待苏钰皖的到来。
苏钰皖没想到傅津越会来的这么快,服务员将她带到包厢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钰皖将律师函扔在傅津越面前上,一双美目瞪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怎么?不满意吗?”傅津越对面前的一切并不太意外,本来这突然的改变主意,连自己都没想到。也难怪苏钰皖特意约自己来问。
“你怎么突然放弃了蕴蕴的抚养权?”苏钰皖不知道傅津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怕他再给自己弄什么别的糟糕事情。
“我放弃了蕴蕴的抚养权,这对你来说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儿吗?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傅津越有些想不通,自己明明做了让步,苏钰皖再意外,现在这个反应,也有点过分了。
“你是真心放弃了吗?”苏钰皖见傅津越并不是那么嚣张跋扈,看上去也不像是在打什么歪主意,信了三五分,却不敢全信。一双眼睛里的疑惑减少了些,依旧盯着傅津越。
傅津越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苏钰皖面前。
“那又能怎么样?假装放弃忽悠你吗?我可没那个闲工夫。”傅津越面无表情的盯着苏钰皖,心里心酸开始上升。
都已经做出这样的让步了,还是这个样子对待自己,究竟是对自己的感情全都磨光了吗?
“那这样的话,蕴蕴一定会跟我走的。”苏钰皖不想和傅津越对视,避开了目光,放下包坐下了。
“跟你走,跟你去认李君酌当新爸爸吗?”提到李君酌,傅津越的情绪有些按捺不住。
“我没有这个意思。”苏钰皖声音不卑不亢,她的确没有这个想法,和李君酌假结婚,根本就是没有感情的,又怎么可能让蕴蕴认他当爸爸?
“没有这个意思?那你和李君酌结婚,让蕴蕴以什么立场存在?蕴蕴跟着你能好过吗?”傅津越声音提高了些分贝,谈到这里,他真的是非常生气了。
苏钰皖没有说话,心里五味杂陈。
傅津越知道,苏钰皖这时候的沉默,是默认了她要和李君酌结婚的必然。
傅津越看了苏钰皖良久,最终还是放弃继续争吵,他并不想他们每次的见面每次都以争吵草草收场。
“我公司还有事情,先走了。”傅津越垂眸,推开包厢的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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