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没有办法,只得让绍晋起床去找。时间不长,三爷背着铁锨回来,全家人围着桌子吃早饭。唯独冰花没有出来,三爷感觉奇怪,就让绍晋去叫。冰花根本不理弟弟,大家看叫不起来,也不再有人去叫。
一个上午冰花都没起床,直到吃午饭时,她才从屋里出来洗了洗脸,无精打采地坐在桌边,象征性吃了几口,然后就又回屋去了。
雨后的易庄,多数男人聚在一起,打麻将、推牌九,赌钱娱乐。女人抱着不会走路的孩子、或领着刚会跑的儿女,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家长里短。最快乐的是孩子们,他们戏水的戏水、逮鱼的逮鱼、玩泥巴的玩泥巴,乐此不疲。
雨停这天,居老四没敢露面。易庄有居老四在,显得格外热闹,没有了他,依然不会沉寂,大家不会感觉缺了谁似的。没了农忙的辛劳、没了家务的牵绊,易庄的大人孩子、男女老少,过得都非常开心。没了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骚扰的夜晚,村民们睡觉也格外踏实。
雨后次日,天刚放亮,湛蓝湛蓝的天空,已把小小的易庄映亮。家家户户养的鸡纷纷早起打鸣,太阳在地平线露出笑脸时,庄上就已热闹成一团了。
吃罢早饭,居老四穿了一双浅腰旧胶鞋,沿着熟悉的土路,踩着满地的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向易庄走来。路上遇到出行的村民时,他没了往日骄横的面孔,而是满脸堆笑打招呼,小心翼翼和大家寒暄。居老四不再像往常似的,挺着肚子快步往前冲,从身后看他的背影,似乎驼了不少。
道路泥泞且滑,非常不好走,身体强壮的居老四走得很慢。到易庄时已是十点,站在三爷家院外,他犹豫徘徊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正当拿不定主意时,绍晋从里面推门出来,看到后立即热情地说:“四哥来了,我爹在屋里,我去叫他?”说完转身就要回屋。
居老四赶忙拦着:“绍晋,你别去叫,我直接进屋就行。”
迈过门槛来到院里,地面仍然湿漉漉的,不过已没了积水。透过残留树叶的缝隙,阳光投射在地上,让人感觉眩晕。四处张望的居老四,突然感觉院子有些异常,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从屋里出来,看到在院里到处踅摸的居老四,三爷高兴地说:“小西啥时候来的?赶紧上屋里坐。”
看到三爷似乎有些胆怯,居老四谄媚地说:“三叔,我刚到,今儿来看看还有啥活要干?”
言谈举止与往日颇为不同,三爷倍感奇怪,不由多看了他两眼。三爷的眼神异常犀利,居老四的心顿时象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看着居老四猥琐的样子,言行也有些低三下四,三爷关切地问:“小西,你今儿是咋了?”
听到这话居老四打个激灵,他赶紧稳定情绪回答道:“大前天晚上淋了雨,有点儿不得劲儿,不过没大事,歇歇就好了。”
大前天晚上帮忙干活、导致晚上淋雨而不舒服,三爷顿时感觉愧对居老四,怎么弥补呢?现在唯一能做的,不过留他吃顿午饭,好好犒劳犒劳他。
于是,三爷向屋里喊道:“孩儿他妈,晌午头炒几个菜,小西来了,我中午陪他喝几盅。”
接着来到东屋,三爷拍着窗户说“冰花,快起来帮着做饭,你四哥来了。”
让冰花起床帮着做饭!居老四顿时紧张起来,正想阻拦时,却听到冰花在屋里应道:“知道了,爹。”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swx/show/12380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