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还没回答我,这几个月都去了哪儿?”
陈一诺从刚才就发现,对于他的问题,苏以沫总避而不谈,千方百计的要回避,这不像是她的风格,以前她对自己从来不会说谎,问她什么,就会回答什么,坦荡的很。
但是今天不同,对于他的问题,她非但不回答,还要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地不肯说。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像她今天这种行为,摆明是有问题,但究竟有什么问题,暂时还不清楚,需要问过她才知道,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我这几个月啊…”
苏以沫低下头,突然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脑子里面一直在想对策,可是这种事情,怎么能够让她临场发挥?
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好主意来,那些方法都有一个漏洞,只要她一张口,准要露馅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您好,您请慢用。”
在她为难之际,店员端着他们点的饮品走了上来,及时的替她解了围,让她不至于太难堪,苏以沫望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救世主一样。
毕竟来得早不如来的刚刚好,店员刚才来的就刚刚好,总算能让她松口气,先让她借着由头缓一缓。
端着冷饮,她就准备品尝一口,虽然现在不适合喝这个,但是特殊时期,只能先忍一忍,想必喝一两口,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水杯刚刚端起,突然‘砰’的一声,摔在地上,吓到的人不只有苏以沫,还有在场的每一个人。
条件反射般的,她低头准备收拾残局,毕竟是她闹出来的,理应由她收拾才对,但是现在肚子大了起来,蹲下哪有那么方便,好在陈一诺已经是先她一步有了动作,避免她的尴尬。
“你先坐下,我来收拾。”
苏以沫不敢坐,只能直愣愣的站着,手足无措的看着陈一诺,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子。
好在陈一诺也没有收拾太久,服务员及时赶到了,替他们收拾了残局,并且又送了一杯冷饮,算是补偿。
“你的肚子…”这个时候的陈一诺,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伸手指着肚子,他一脸诧异地问道,虽然话没说全,但是什么意思,相信苏以沫也清楚。
之前因为发呆,见到苏以沫的时候,她已经坐下了,自然瞧不清她的肚子了,但是现在两人近在咫尺,陈一诺要是还看不见,那就有问题了。
毕竟他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那么现在发现她怀孕的事情,也是理所当然,只是打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
本来该好好上高中的她,为何几个月的时间,居然有了孩子?实在不可思议,更令他觉得很难以接受的是,他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不知道为什么会怀孕,究竟她是出自自愿,还是被逼无奈?
一连串的问题太多,想也想不明白,他的脑袋都快炸了,今天的意外实在是太多,超出他的承受范围,苏以沫最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今天,他是不会放她走的。
想想最近他们家古怪的日常,陈一诺总觉得,一切似乎还有苦衷,她是走投无路才怀孕的,不然一向心高气傲,洁身自好的苏以沫,怎么可能未婚先孕?倘若真是这样,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助她脱离苦海。
“我…”
伸手紧紧捂住肚子,苏以沫认命的叹息一声,她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看来人一旦怀了孕,哪怕衣服穿的再宽松,也会有被拆穿的那一刻。
以为她能快速接受这个消息,并且心平气和地面对它,可是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以后呢,她才明白,她没办法那么淡定,张皇失措,忐忑难安,才是她最原始的反应,也最真实。
微微低头,她注视着脚尖,不敢抬头去看陈一诺,表情既愧疚又难堪,大概是真觉得怀孕的事难以启齿,而怀孕的原因,更是令她无法张口。
虽然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可这叫她如何开口?说她的孩子是代孕得来的吗?还是说她为钱出卖身体?
陈一诺就算再成熟,也只是个十七八的少年而已,他很难会理解苏以沫的不易,即便和他说了,只会引起他的反感,而非感同身受,既然如此,何必多说?
可他们是朋友,是多年的朋友,陈一诺对她的意义,是不同的,面对他的关心,苏以沫无法能做到闭口不言,却又不能实话实说,一时之间,真的叫她为难。
“以沫,你怎么会来这?”
腰上缠上了一只手,等苏以沫回过头的时候,就发现不知在何时,薄景深居然站在她身后,而且伸手攀扶上她的腰,动作一气呵成,自然的很,同时又有几分暧昧,好像他们两个,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奈何他的力气实在太大,那双手就像是铁钳一样,锢住了她,就别想再挣脱,试了几个来回,她终于无力的放弃挣扎。
“你又怎么会来?”她反问道。
真是见了鬼了,自己好不容易出趟门,还要在这里碰见他,真是流年不利,倒了大霉,早知今日如此的话,就不该答应陈一诺见面,至少不能在这儿见,免得碰见了薄景深,自己一见到他没什么好事儿。
之前她就解释不清怀孕的事,现在他来这里,无异于是火上浇油,好了,彻底的解释不清了。
“这里是咖啡厅,我来这儿,自然是喝咖啡。”
他没说错,他是来喝咖啡,只是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男客户一起,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儿撞见了苏以沫,还有她旁边的这个男人,真不知道该说惊喜,还是惊吓。
但真要谢谢她才是,要不是她刚才摔了杯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恐怕到他离开,他都不可能发现苏以沫,所以真该好好的谢谢她才是,没有让他被蒙在鼓里。
“我来这儿,当然也是为了这个。”
不知道为什么,苏以沫很心虚,连腰都不敢直起来,更别提面对他。
但是转念一想,她见朋友,天经地义,理所应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又不是做坏事。
这样想过以后,她倒变得理直气壮,腰板都能挺了起来,心虚更是一扫而空,仿佛代表正义一样,没有半点内疚。
“我不是问你做什么,我是问你和谁一起。”薄景深俯首在她的耳边,咬牙切齿的说。
这个女人,到底搞没搞懂重点?
“以沫,这叔叔是谁啊?”陈一诺看着薄景深,一脸茫然。
他从没在她的身边,见过这个男人,对他而言,薄景深是最陌生的,但眼前却又以最亲密的姿态,和苏以沫对话,这令他很费解,不知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可以如此特殊。
无论是人是鬼,陈一诺都觉得对方来者不善,大概是因为苏以沫眼底的抗拒深深刺激到他了,让他认为,薄景深就是那个令她变得古怪的始作俑者。
倘若消息确凿的话,哪怕叫他拼了这条小命,也要把苏以沫从他的手中抢过来,不要以为年纪大了一些,就能为所欲为,他虽然年纪还小呢,可好在出生牛犊不怕虎,他可不把薄景深放眼里。
叔叔?薄景深很汗颜,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有礼貌的吗?
他虽然比他们看起来是大了几岁,但也没到叫叔叔的地步,他看,陈一诺就是在故意恶心自己。
也罢,既然他这么的懂礼貌,那么不回敬点什么过去,似乎显得他很无理,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一扬,笑得十分神秘,伸手将 苏以沫揽在怀里,他得意洋洋的说道,
“忘记做自我介绍了,你好,我叫薄景深,是以沫的丈夫。”
“丈夫?”仿佛受到晴天霹雳一样,陈一诺嘴巴张的老大,他不看薄景深,而是直愣愣的盯着苏以沫看,难以置信的问,“以沫,你什么时候结的婚?”
他不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信苏以沫会结婚,她才多大,怎么能做出这种草率的决定?而且如果她真的结了婚,她妈妈不可能不知道,更不可能那么淡定。
由此可以推断得出,一切只是薄景深的谎言罢了,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才不会被他骗,如果没有苏以沫的亲口证明的话,打死他都不信。
“打她怀孕以后,我们就领了证。”薄景深半开玩笑半炫耀的说,“怎么?你有意见!”
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陈一诺格外的碍眼,想要让他离苏以沫远点,最好越远越好,免得影响到苏以沫。
苏以沫斜眼瞪着薄景深,满脸写着不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干嘛要说他们两个结婚,要是被有心之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们。
她不想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可又不敢公然去反抗薄景深,只能拿眼睛瞪着他,让他想清楚再说话,有求于人的她,太难了,实话都不敢说,就怕不小心惹恼了薄景深这个阎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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