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怎么地?不过是假象,不过都是面具。你信了,那你就逃不出这场戏。
二日,柳依依收拾妥当,去敲响了隔壁苏沐雨房间的门,却是始终没有回应。
柳依依轻轻一推,苏沐雨房间的门就开了,房里榻上却都没有人,收拾好的包裹也都一个也看不到了,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难怪也没上锁。
柳依依觉得摸不着头脑,三步两步下了楼梯,着急地拉住掌柜问道:“掌柜,请问和我一起的那位公子在哪里?你可曾看见?”
掌柜放下扫地的扫帚,用手指了指大门口,“在那儿呢,大清早就起床下楼来了。”
柳依依好奇地往门口走去,只见马车车厢倒在一旁,苏沐雨骑在烈风背上,就在客栈门口那一块地方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走了好几圈。
“公子,你怎起得这般早?你这是在做什么呢?”柳依依问道,继而掩了嘴,轻轻打了哈欠。
“今日就要出发了,我这不是在和烈风熟悉熟悉吗?”苏沐雨望着柳依依得意地笑着,说道:“烈风听话得很,看来也是因为主人是我。”
柳依依无奈地点点头,“是是,公子说什么都对。那依依去将行李拿下来吧。”
“我陪你去拿。”苏沐雨说着,勒了马,脚一抬,便要翻身下马。
“哎,别别别。”柳依依阻拦道:“公子不用同我前去,只需要把马车车厢拴上去。”
苏沐雨看了看旁边被自己拆下来的马车车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马上就弄,那辛苦依依拿下包裹了。”
苏沐雨轻抚了烈风的背,一个翻身下了马,准备将马车车厢给烈风拴上。
柳依依则转身进了客栈,上楼去拿自己早已收拾妥当的几个包裹,毕竟多的都在苏沐雨那边。
今日,便离开了。想当初刚来南城,便是桃花烂漫的时节,如今人要离开了,花却未败。
“掌柜,麻烦替我给南宫宫主带一句话。就说,后会有期。然后……让她一定记得和我的约定。”离开客栈前,柳依依叫住掌柜,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
苏沐雨充当了车夫,柳依依老老实实坐在马车车厢里。与来的那天一样,好看的人无论在何处,总是会受到众人的瞩目。
不一样的是,来的那天二人骑马,众人皆赞叹马上二人郎才女貌;离开这日,苏沐雨驾马,柳依依在车厢里,众人皆猜测如此俊朗的小伙充当车夫,不知车里是怎样的美人。
这一离去,最起码也是半年之后才能再来这温暖的南城了,真正有些舍不得啊。
“也不知漠北还能不能看得见桃花,就算能,到漠北的时日怕也是桃花落败的时日了。”柳依依心里这样想着,便不舍地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窗外那依旧桃花满天飞的南城,伸手去接了几朵,放于自己的手心,小心把玩着。
……
“烈风,我们去漠北,去看那蓝天白云,去那一望无垠的草原驰骋,去实现我们的雄心壮志。”苏沐雨扶着烈风的背,坚定地说道。
烈风果然是具有灵性之物,好像听得懂人说话一般,长长地嘶鸣一声,健壮的四肢迈出更大的步子,心无旁骛地向着漠北的方向小跑去了。
……
话说那乾城,此番已是桃花花落之时。三月花开,五月落败,似乎也太短了些。
柳萋萋这些时日里,一直帮着温世玉操办着店铺里的生意,倒是感觉自己很是适合经商管理。
这日,柳萋萋仍是在店里帮着温世玉查点账目,突然有了一种想要呕吐之感,却是吐不出来,虚弱地瘫坐在了长椅上。拽着身边温世玉的衣角,有气无力地说道:“温郎,萋萋好难受。”
温世玉看见脸色青白的柳萋萋,也是慌张得不行,小心地抱住她,安慰道:“没事没事,我马上给你找郎中看看。”
温世玉招呼下人去叫来郎中,在这期间一直紧紧抱着柳萋萋,生怕她出什么事。
郎中为柳萋萋把脉的时候,温世玉就在旁边一直紧张地看着,心里着急得很。
只见郎中先是神色轻松,继而变得凝重起来,打量了柳萋萋好几眼。
温世玉虽是心里有些不快,还是礼貌地问道:“请问,我家夫人如何了?有没有大碍?”
郎中看了看温世玉,支支吾吾地开口:“恭喜,尊夫人有喜了。”
温世玉看着柳萋萋开心地大笑:“萋萋,我们有孩子了,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孩子了。”
柳萋萋也开心地望着温世玉,虚弱地点点头。
“可是……”郎中为难地继续说道:“孩子,可能……可能没有办法保住。”
“为什么?”温世玉不敢置信地吼出声来,周围的人都投以诧异的目光。
柳萋萋拉了拉温世玉的衣袖,示意他看看周围,温世玉这才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
温世玉招呼了下人,说今日关店,令下人将客人也请出店铺,关上了门。
店铺内只留下温世玉、柳萋萋和被温世玉吓得跪倒在地的郎中。
“说吧,是怎么回事?”温世玉开口问道,其实自己都能感觉到声音的颤抖。
“尊夫人怀孕是真的,但是,小的想问问,尊夫人是否曾经服用过什么药物?”
柳萋萋眼神空洞,好半天才吞吞吐吐地对着温世玉说道:“以前,怡红楼的嬷嬷为了防止我们怀孕,会按期给我们服用药物,具体是什么,萋萋……也不知道。”
温世玉此时心里五味杂陈,手足无措,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神色甚是悲凉凄惨。
“尊夫人应该就是喝了什么药物,造成现在……滑胎几率甚大。老夫建议,尽早将这孩子拿了吧。这孩子在娘胎里待得时间越久,反而对母体的身体伤害越大。”
“怎么可能?”柳萋萋无力地瘫坐着,眼神空洞没有焦距,此刻早已肝肠寸断。
“郎中,开药吧,孩子拿了就好。”温世玉不忍心看悲痛欲绝的柳萋萋,低着头带着哭腔说道。
“温郎,不要,我不要!”柳萋萋凄惨地大叫,泪水早已溃滥成河。
“萋萋,听我说。”温世玉上前,紧紧抱住柳萋萋,安慰道:“萋萋,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孩子我们还是会有的。”
“恕老夫直言,尊夫人,应该……应该是没有可能性再生育了。”郎中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温世玉狠狠地瞪了郎中一眼,郎中这才讪讪地闭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
“孩子一点存活的可能性都没有吗?”柳萋萋将下唇咬出了血,垂着头问道。
“对不起。”郎中此刻也是为可怜的二人感到同情,“但我会尽量开出令尊夫人不会那么痛苦的药方。”
“怎么可能不痛?怎么可能?”柳萋萋苍白着脸,泪水止也止不住,歇斯底里地哭喊着,咆哮着,甚是悲恸。
“郎中,麻烦你为我的夫人开药吧,今天的事,也请不要在外面说。”温世玉抱着柳萋萋,对郎中说道。
“是,小的就当今天什么事都没发生。小的先……先下去开药了。”郎中战战兢兢地说道,退了出去。
......
“温郎,对不起,我......”柳萋萋哭花了精心打扮的脸,楚楚动人,看起来可怜得很。
温世玉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抱起了柳萋萋,轻声道:“我们今日不做生意了,早点回府。我知道......知道以前的事不能怪你,是你太可怜了。”
柳萋萋蜷缩在温世玉怀里,依旧是哭哭啼啼,梨花带雨。虽然很累,也不叫车,一路怀抱着柳萋萋回了温府。
进了府,温世玉将柳萋萋背到房间的架子床上,自己倒了桌上的凉茶一杯,脸色铁青,一饮而尽。
“温郎......”柳萋萋试探着呼喊桌子边站着的温世玉,声音不是一般的小心,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在道歉一样,小心担忧的语气。
“没事,萋萋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去外面走走,想要自己散散心。”温世玉也不回头,说完这话自顾自地离开了房间。
柳萋萋想要叫住温世玉,温世玉却是连背影都很快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阵风,吹过就不再有。
柳萋萋在架子床上呆坐许久,还是扶着床架,支撑着下了床,跌跌撞撞地,去寻那温世玉的踪影。
虚弱无力的柳萋萋拒绝了下人的搀扶,小心地扶着围墙,也没有力气呼喊,只得慢慢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在硕大的温府寻找温世玉。
温府都快被寻完了,柳萋萋才在后花园郁郁葱葱的绿植中间,看见了温世玉的衣裳的一角。
柳萋萋虚弱地叫了一声:“温郎。”却因为声音太小,温世玉毫无察觉,仍是蹲在那一片绿植中,看不清在做什么。
稳了稳感觉要倒下的身子,柳萋萋好奇地凑上前去看,这一看,便被吓得惊呼了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只见绿植中,温世玉拿着手掌长度的匕首,对一只可怜的褐色小猫开膛破肚,一地是血,骇人至极。
温世玉听见惊呼声,回头才发现身后的柳萋萋,一下子慌了,“萋萋你怎么来了?”
却见跌坐在地的柳萋萋下体开始流出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整条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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