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淅沥沥的小雨下的哗啦啦的响。
林婼动了动,发现自己被人圈在怀里。
抱着她的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只是林婼垂下眸子有些不解。明明昨天晚上那么生气,现在却躺在床上抱着她睡觉?
傅泽凯睁开眼睛,见林荣醒了在她额头印上一吻。
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醒了?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林婼摇头:“已经没事了。”
她垂下眼帘,遮盖住自己眸底的暗涌。
不想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不想记起那濒临死亡的绝望和——终于得救那一瞬间的感觉。
“嗯。”听说没事了,傅泽凯就平和的闭上了眸子,紧紧地抱着她:“时间还早,在睡一会儿我们在出发。”
出发?
林婼怔住。
“去哪?”被迫贴在男人的胸口,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林婼伸出手撑住他的胸口,企图离他远一点。
傅泽凯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贪恋着片刻的温存,薄唇上扬:“度蜜月。”
下雨的天阴沉沉的,就像林婼此时此刻的心情被乌云遮盖。
蜜月,多么美的一个词,但是林婼却感受不到那种欢愉。
法国普罗旺斯机场。
和国内阴沉的绵雨天气不同,这个时候的普罗旺斯天气明朗艳阳高照。
“累了?”傅泽凯低头看着出神的林婼。
林婼摇了摇头,只是没有想到,傅泽凯会带她来法国。
情系法兰西,浪漫与艺术的国度。
很多人都喜欢来法国度蜜月,巴黎和普罗旺斯向来是大多情侣钟爱的地方。
人来人往的机场,林婼板着一张脸,人谁都能看出她的不开心。傅泽凯眼底眸光一沉,薄唇抿直。
胸口的怒意驱使他不做点什么,他真的会失控。
伸手搂着林婼的腰,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低头咬住她的双唇。
“唔……放……”林婼被傅泽凯突如其来的动作给下懵了,激烈的挣扎。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薄红。
他突然发什么疯?这里是机场!人来人往的机场。
耳边传来周围人起哄的声音,说着各个国家的语言,林婼简直羞愤欲死。
她那弱小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傅泽凯。
傅泽凯放开行李一手搂着林婼的腰,一手按着她的脑袋,凶猛的攻城略池。
在林婼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她,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林婼,沙哑的说:“这是我们的蜜月,婼婼,我不想看到你魂不守舍。”
被吻的晕晕乎乎的林婼又羞又气,眼中蒙上了一层薄雾,咬着下唇倔强的看着他。
傅泽凯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林婼:“不要惹我生气,不然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个疯子。
林婼满面红霞的样子取悦了傅泽凯,他嘴角扬起,搂着她大步的往外走去:“我们先去酒店,累了就先休息。”
因为刚才那一吻,林婼乖巧多了,纵然是心里高兴不起来,额不敢表现的太明显。
谁知道这个疯子又会做出什么事?
普罗旺斯位于法国东南部,是一个濒临地中海的蓝色海岸,也是薰衣草的故乡。
在酒店安顿好之后,傅泽凯就带着林婼来到了吕贝隆山区Sault修道院,sault修道院的花田是该区最著名的薰衣草观赏地。
修道院前面,那大片的花田里种着不同颜色的薰衣草,正是看花的季节观赏的人不在少数。
微风拂过,花田的薰衣草泛起阵阵花浪,美的不可思议。
纵然是林婼,站在花田中,闻着薰衣草独特的芳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醉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咔嚓”
一道声音惊醒了林婼,她睁开眼睛看过去,赫然是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傅泽凯,手中拿着相机对她按下了快门。
傅泽凯心情也变的好起来,他看了一眼照片中露出笑容的女人,眉眼一片柔和。
大步走过去搂着林婼,他说着纯正的法语拜托了一个来游玩的法国男人帮他们照相。
林婼有些不自在:“你干什么?”
“你喜欢这里。”傅泽凯低头在她耳边说:“不留个纪念很可惜。”
说着,他对着男人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直接将林婼横抱起来。
“啊——”林婼惊慌的勾着傅泽凯的脖子。
定格下来的画面,没有林婼自己想象中那么惊慌。她被抱起来的一瞬间惊叫的时候,嘴角居然浮现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傅泽凯拉着林婼的手,两人在这美丽的峡谷中,苍凉的古堡前留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林婼阴沉的心仿佛被照进了阳光一般,渐渐地散开了云雾。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玩下来的一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累了?你在这里休息,我去买水?要不要买点吃的?”在遇上林婼之前,这种事情傅泽凯嗤之以鼻。在遇上林婼之后,他却甘之如饴。
林婼摇了摇头,坐在草地上:“水就好。”
傅泽凯俯身在她脸上印上一吻:“等我。”
在他转身之后,林婼摸着自己被吻了一下的脸颊,有些发呆。目光落在渐渐走远的男人身上。
她是不是也疯了?不然为什么忽然有种其实这样也不错的感觉?
林婼,清醒点,这只是你的错觉。
别忘记这个男人都做了些什么!他害的你家破产,害的你父亲自杀,甚至针对你身边所有的人。
那令人窒息的爱,真的是你想要的?
微风拂过,林婼渐渐冷静下来,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起来。
芬芳的花香味随风袭来,林婼看着那大片大片的花田,大步走过去。她真的需要好好清醒一下,花田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走到花田里,身处泛着花浪的薰衣草中,林婼勾起嘴角。
忽然,一个人狠狠地撞过来。
林婼一个不稳,脚一崴摔倒在地。
皮肤黝黑的女人低声咒骂了一句狠狠瞪了一眼摔在花田田埂上的林婼。
“喂!站住!”脚崴的林婼倒吸一口冷气,见那女人转身就走,心中腾起一股怒气。
然而黑皮肤的女人根本不理林婼,很快就从花田消失。
林婼右脚的脚踝扭伤,疼的厉害,摔倒的时候左脚的膝盖破皮了,猛地撑在地上的双手也被磨得有些浸血。
“这也太倒霉了……”林婼苦笑,她只不过想来花田里让自己冷静一下而已,结果就遇上这种事。
还不如乖乖的在那里等着傅泽凯呢。
试着想要站起来,林婼发现情况好像比她想象中严重,那剧烈的疼痛让她根本站不稳,还重重的又摔了一下。
偏偏这个时候花田的游客也变少了,这条田埂半天没有人经过,就连周边都安静极了。
就像这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让林婼顿时有些恐慌。
她连忙想要拿手机给傅泽凯打电话,然而摸了半天发现她的手机不见了。
想到刚才莫名其妙撞过来的女人,林婼脸都白了。
现在怎么办?
傅泽凯买好水回来,面对的就是空荡荡的草地,本该在这里等着他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
他那黑沉沉的眸子一闪而过的血色。
手紧紧地握着刚刚买回来的水,脸上一片乌云密布。
“婼婼,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他声音极轻的喃语一声,拿出手机拨通林婼的电话,然而对面显示的却是已关机。
“呵……”傅泽凯狠狠地将水砸在地上:“林婼!”
刚才的乖巧,刚才的柔顺,一切都是她的骗局。
她果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从他身边逃走!
花田里的林婼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傅泽凯的声音,她双眸一亮,急切的喊道:“傅泽凯!我在这里。”
她双手做成喇叭状,对着外面大喊,不断的叫傅泽凯的名字。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在花田里的光线比外面更暗,一个人待在花田里没有了最初的美感,反而让人心生恐惧。
一脸阴霾的傅泽凯忽然顿住。
他站在草地上看向不远处的花田,若有若无的声音被风传达过来,让他怔住。
忽然,他拔腿就往花田那边跑过去。
林婼动了动自己有些发麻的腿,小心翼翼换了个姿势。叫了半天傅泽凯也没人过来,她几乎怀疑刚刚只是她的幻听。
叹了口气,林婼有些沮丧。
她现在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傅泽凯肯定不会想到她跑到花田里来了,不,如果她不见了,傅泽凯第一怀疑的,就是她逃走了。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林婼抬头,就看到面色阴沉的男人大步跑过来,站在林婼面前低头俯视着她。
林婼傻傻的看着傅泽凯,鼻子有些发酸,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见到了家人一样快控制不住了。
眼泪从眼角滑落:“好疼。”
满腔怒火的傅泽凯在看到林婼掉泪的时候,浑身暴戾的气息被凝固起来,他蹲下来看着林婼膝盖上磕破的地方。
“怎么弄成这样了?”他压低着声音,带着一股薄怒。
一边说,一边小心的将林婼抱起来。
林婼咬着牙,搂着傅泽凯的脖子,努力忽视膝盖上的疼,她靠着傅泽凯的胸膛,委屈的情绪完全克制不住:“被人撞倒摔的。”
“谁?”傅泽凯紧紧抱着林婼,失而复得让他的心脏慢慢平缓下来,但是听到有人撞倒她,一股怒意瞬间爆发。
林婼摇了摇头:“我不认识。”
傅泽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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