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雨不服气地摇头:“如果一个男人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还比不过我的爸爸和哥哥,那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这么差劲的男人在一起?”
刘雅芳恨不能从床上蹦下去狠敲秦梅雨的头:“你说你一个平时挺聪明的小姑娘,怎么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就变得这么笨呢?你只能在心里衡量和比较懂不懂?在心里抱怨和比较,懂不懂?”
秦梅雨笑着抬头看向刘雅芳:“我知道大姐的意思了!别生气了哈?不就是偷偷抱怨吗?你说明白了我早就懂了!”
刘雅芳使劲躺回床上:“天哪!给我把刀,把我一刀了结吧!我要被我们宿舍的小三子给气死了!”
李娟秀幽幽说道:“其实……将来……对于婚姻,我们没有过多的选择权。我们大多会成为家族联姻的棋子!所以趁着现在还能谈恋爱还能玩,就尽情的去恋爱,尽情的去玩!”
刘雅芳白了李娟秀一眼:“好好的,说这丧气话做什么?”
虽然她不乐意听李娟秀的实话,却不得不承认,她的话真TM正确!
秦梅雨穿好衣服拿了钱包,坐在宿舍门口的换鞋椅上换上鞋子:“那个……大姐,我出去一趟啊!”
这突然而来的压抑气氛……还是赶紧出去吧!
李娟秀提醒秦梅雨道:“你干什么去?下午咱们第二节课有课,你别忘了!”
秦梅雨打开房门对李娟秀说道:“我出去溜达溜达,二姐一会儿去上课的时候帮我带着课本。如果我赶不回来就帮我签个名打个道吧!”
校园里已经铺上了薄薄一层白色,一会儿的功夫雪花就变大了,从那已经不是特别暗沉的天空中簌簌掉落下来。
风不知何时已经销声匿迹,晶莹剔透的雪花就这么飘飘荡荡落在了地面上、树梢上、屋顶上。
秦梅雨一脚踩下去,把那薄薄的一层雪粘到了鞋底上。她走过的路面上,露出底下黑色的柏油路,好似留下了一溜黑色的脚印。
秦梅雨抬起双臂接了大片的雪花,她红色皮衣上的雪花显得更是白的彻底,一团团一簇簇煞是好看。
秦梅雨从衣兜里拿出郑林夏交给她的手机。
咦?手机也是红色?她的衣服是玫瑰红,都是红色!
秦梅雨笑着把左臂上那以玫瑰红为底色的白色团状雪花拍了下来,转身把餐厅北面位于男女生宿舍之间的公园在雪天里的唯美样子拍了下来。
秦梅雨一路走出学校的西大门,在大门外看到了靠在一辆红色法拉利旁,穿着棕红色大衣的郑林夏。
郑林夏嘴角含笑,双手端着单反相机,对着秦梅雨的方向按动快门:“你终于来了!”
秦梅雨看看郑林夏那棕红色大衣,再低头看看自己的玫红色皮大衣。
这……这……这叫撞衫?
秦梅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呃……你上午好像穿得不是这件棕红色的大衣啊!”
郑林夏拍下秦梅雨那尴尬的神色,他的小梅雨永远都是这么可爱!
他放下手中端着的相机,挂在脖子上:“小梅雨,我们这是不是应该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竟然不约而同穿出了情侣装唉!”
秦梅雨不自在地拽了拽自己的衣袖:“这叫什么情侣装?你的是棕红色,我穿得是玫红色。这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郑林夏抬手摸了摸秦梅雨的头,把她头发上的雪花拂掉:“这个巧合我喜欢!哈哈……怎么办?看着我可爱的小梅雨,我都舍不得走了!”
秦梅雨拍掉郑林夏停在自己头上那修长白皙的大手:“你爱走不走,我反正送过你了啊!”
“别!”郑林夏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秦梅雨,“人家这次要离开至少一周的时间,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
秦梅雨忍不住翻个白眼看天,转头瞪向郑林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又装可怜装无辜!”
“哈哈……哈哈……”从红色法拉利驾驶座钻出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趴在车门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
秦梅雨奇怪地看向那个身着黑色休闲皮衣趴在车门上笑个不停的男子,转头看看郑林夏,再看看那个黑色皮衣男子。
郑林夏对着秦梅雨耸耸肩:“不用理他!一个大神经病而已!”
黑色皮衣男子听了郑林夏的话直起腰收了笑,向秦梅雨走来。
他对着秦梅雨客气而礼貌地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郑林夏的朋友兼经纪人林子路!”
秦梅雨看看那张长得阳光帅气的脸,再看看他伸出的右手,礼貌地伸出右手用手指轻轻一碰那人的手指:“你好!”
那黑色皮衣男子也不觉尴尬,笑着收回手:“你就是郑林夏常常挂在嘴边的小梅雨吧?”
秦梅雨红了脸瞬间尴尬起来,话说她和郑林夏没有多么要好好不好?
郑林夏把林子路往他旁边一推,和秦梅雨说道:“你不用理他!他就是个只知道钱的钱串子加神经病!”
林子路不服气地露出头,鄙夷地看着郑林夏:“吆!我要是不知道钱,你能挣到钱吗?你的艺术才华能有人欣赏吗?”
秦梅雨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退后一步和郑林夏说道:“那个……你去忙吧!我回去了!拜拜!”
郑林夏看着跑远的玫瑰红色身影,转头邪魅地瞟了一眼林子路,对他埋怨着:“你出来干吗?要不是你突然跑出来捣乱,我还能和我的小梅雨多聊一会儿!”
林子路抬起右手搭上了郑林夏的肩膀:“你确定你喜欢这种完全没长开的清粥小菜?那么多丰胸窄腰翘臀的美女尤物对你投怀送抱,你都敬而远之,偏偏就对这种清秀小美女感兴趣?”
郑林夏拿下林子路的胳膊,郑重地看着他说:“不是仅仅是感兴趣,我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欢上了她!请你对她放尊重一些!那些你所接触的女人和她永远没有办法相比较!”
秦梅雨来到学校西门内不远的小咖啡厅买了一杯拿铁捧在手里,向北穿过学校主教学楼西的大花坛,出了北大门向右慢慢走去。
秦梅雨捧着热热的咖啡,一路欣赏着越飘越大的雪花,沿着上次蒋文豪骑车带着她走过的路慢慢走着。
大片大片的雪花飞扬飘舞着,落得满世界都是,地面上雪的厚度又增加了一指厚了。
再这样下下去,是不是就可以踩在雪地上发出那种咯吱咯吱声了?
秦梅雨记得B市有几年没有下过大雪了。
小时候下了大雪,她和哥哥在妈妈的唠叨督促下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和高筒不怕水的雪地鞋跑到雪地里玩耍。
她喜欢踩在雪地上发出的那些咯吱咯吱的声音,也喜欢和哥哥在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
她也喜欢玩疯了躺在雪地上打着滚,被哥哥笑话着,被妈妈喊叫着“疯丫头”。
爸爸右手举着烟左臂抱胸支着右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院中的三人满足地笑着。
那些简单快乐的生活好像就在昨天一样,她都记得很清楚很清楚。
秦梅雨捧着咖啡,轻轻啜了一口,咖啡苦涩的酸混合着牛奶浓郁的香甜,弥漫在口腔中。清冷凛冽的空气从鼻腔侵入,一热一冷,一甘苦一凛冽,充斥在秦梅雨的口腔和鼻腔中,让她的大脑瞬间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她离开家三个月了吧?爸爸妈妈有没有很想念她?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试着一个人离开家这么久都不和他们联系。
他们有没有怪她不懂事不理解他们的苦心?他们是不是很担心她有没有吃好穿暖?他们是不是会怀疑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他们之所以给她的卡里存了花都花不完的钱,是怕她吃不好照顾不好自己吗?
她可敬可爱的爸爸妈妈对她的付出不比哥哥少,甚至疼她比疼哥哥更多。
小时候她和哥哥一起做错了事,通通都是哥哥挨打,她每次看到哥哥挨打就感觉像是打在她的屁股上似的。
很多时候都是她犯得错,却总是哥哥挨打,爸爸妈妈一次都舍不得打她。
她怎么现在才想清楚呢?
当时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后,她为什么不能冷静地想一想,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告诉自己?而她为什么没有多为他们考虑一下?
她只想到了自己的感受,她只想到了自己被欺骗,她只想到了自己的难过,却没有体谅爸爸妈妈的良苦用心!是她太自私了吧?
她和哥哥大吵一架甩下了手机拿着行李偷偷跑出门,她同样没有想过哥哥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
就算哥哥早就知道她是捡来的,小时候的他怎么敢告诉她?长大后的哥哥肯定更不忍心告诉她实情。
从小到大都是哥哥一路护着她,她怎么能忘记哥哥对她的好呢?
那么爱她在乎她的哥哥,她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怎么能够忍心说出那些伤人的话呢?
还好哥哥并没有真的和她生气,爸爸妈妈也没有生她的气。他们只是担心她,又怕面对她,怕她再度赌气离开。
他们就这么谨小慎微地守护着她,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算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们早在十六年前就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爸爸妈妈捡到她,照顾她,把她养育成人视如己出,这么一对温暖美好的父母,她还有什么不满足?
秦梅雨从玫瑰红皮衣右侧的衣兜里拿出手机,划开手机屏幕,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哪位啊?”电话那头传来妈妈温暖的声音。
“妈妈!我是梅雨!”秦梅雨握着手机的右手轻轻颤抖着,“对不起!”
“梅雨?梅雨!你还好吗?”秦母的右手颤抖的剧烈,她用左手扶住了那抖个不停的右手,“梅雨!你在学校怎么样?吃得好不好?衣服够不够穿?钱够不够用?”
秦梅雨抬起端着咖啡纸杯的左臂,蹭掉脸颊上的泪水:“妈妈,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你和爸爸还好吗?”
秦母笑着擦掉了眼泪说道:“好!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梅雨啊……还生爸爸妈妈的气吗?”
秦梅雨摇摇头,吸了一下鼻子:“妈妈,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们生气耍脾气,我让你们难过伤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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