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办公室里的两个人,相对两无语的坐在那里。
张青青乖乖的伸着手臂,田中义则是如捧着一个珍贵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为她伤药包扎,还时不时的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不舍得错过一眼。
由于田中义的眼睛是轻度弱视,他为了看清人的表情,看谁都会十分专注。
他的眼睛又明又亮,睫毛又长又密,让人一看就会觉得他的目光,如一潭深深的泥潭,不知深浅,一旦陷入便再难出来!
与他对视的张青青觉得自己在一点点的掉进去,挣扎了半天一点用也没有。
“好了。”就在她要产生要逃的念头时,田中义把目光移开,一边收拾桌上的药,一边问:“你好忙啊!又要工作,还要见义勇为,明天你打算做什么?”
“呵呵……,那个……,我……”张青青脑中飞快的思考着,该说什么合适。
等了会没有等到一句完整的话,田中义抬起头看去,她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额头还渗出细微的汗珠,不知道急的、还是疼的!还透出那么一丝,小小的狡诈和可爱!
他的心在胸腔里不受控制的怦怦狂跳,赶忙扶了扶眼镜,遮住不由自主扬起的嘴角:“既然为难,就不用说了。”
张青青尴尬的笑了笑:“那个……,你千万别误会,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话太长,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对不起!”
“该道歉的人是我!”田中义笑了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是我问的问题,让你不好回答!”
“……?!……”又是这样的目光,这不是要人命吗!张青青挠了挠头,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臂,心里暖暖的,笑了笑:“谢谢你!”
田中义并不在乎她特意的回避,看着她的目光更是温柔了几分,其中还带着一点宠溺:“如果这么一点小事就值得你感谢,那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该要如何感谢呢?”
“这怎么能一样呢!那是我的工作,我的职责,收人钱财替人办事,我只不过是做了我职责以内的事而已!”一说回到工作,张青青也不在结巴。
听她说了这话,田中义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可这对我的意义不一样!”
“那就学习古人,来个以身相许,报答我这份恩情!如何?”为了避免气氛尴尬,张青青开起了玩笑。
可她却不知道,就因为这句话,自己刨了个坑,把自己装进去了!
“也可以。”田中义若有其实的想了想,复议的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提议!”
“啊!……呵呵……,我这是在开玩笑!”这下张青青有些慌张了,整个身子,往后挪了挪,不着痕迹的跟田中义拉开些距离,直接把自己缩成了团子。
这玩笑开大了。
可田中义却是十分认真:“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开玩笑!”
那么炙热、温柔的目光,让张青青心慌意乱,伸开双手在大腿上搓了搓,垂到身体两侧撑在椅子上,已经做好了要逃走的准备。
田中义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小动作,低下头笑了笑,拿起药盒先站起了身,把药盒放好,给她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她:“你身上有伤,不能喝茶喝咖啡,就喝杯水吧!”
“谢谢”张青青僵直着后背,红着一张脸接过来,双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小口。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陈源打开门探进身来,十分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田队,我不是有意来打扰的,因为,有人来保释张明远和嫂子。”
“知道了。”田中义含着笑看向张青青:“走吧!”
“走!”话音还未落,张青青放下杯子,就窜了出去,就跟后面有怪兽追似的。可当她跑到大办公室,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不愿意看见的人!
当即冷下了脸,止住了脚步。
“明诚,你怎么来这了?”
张青青没有说话,跟在她身后的田中义到开了口。
那个叫明诚的友好的笑了笑:“小远闯了祸,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来,难道让老爷子来吗?”
这时,田中义才注意到站在明诚身后的张明远,刚刚全程只注视某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熟人!
他尴尬的笑了笑,跟他打招呼:“明远,好久不见!”
张青青目光异样的看了看三人问:“你们认识?”
田中义转过头看着她,笑着回答:“我和明诚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更是多年的朋友!”
张青青拉了个长声的哦,就再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田中义看出她不对劲,立刻靠近她询问
“没有,我,好得很!”说完,往旁边移了移,拉开了田中义的距离。
还没等田中义做下一步动作,张明诚到先一步走了过去,语气亲昵地说:“青青,这次又给你添麻烦了,是小远的错,回去以后,我会好好教训他!”
“何必呢,要管教早管教了,也不至于成今天这个样子!”张青青嘲笑的哼了一声。
张明诚不见丝毫怒气:“我们青青说的是,这次紧紧记住了!”
“别叫的那么亲昵,会让人误会的!”不知怎么的张青青会扭头看了一眼田中义,心里莫名有些心虚,摸了摸鼻子又说:“哦对了,张明诚,你清楚我,我也清楚你,所以,不必在外人面前劳心伤神的演戏!”
听了她的话,张明诚没有生气,反而好脾气的笑着:“何必说这些伤人心的话,毕竟我们……”
“哎哎哎……跟你说了,别说些让人误会的话!”张青青又看了田中义一眼,赶紧打断他的话纠正:“说话要把话说明白,你、我,是雇主和被雇者的关系,就这么简单,谢谢!”
而田中义一直纠结二人的关系,根本没有心情分析其他!
张明诚尴尬的笑了笑,目光一移看见了张青青包扎好的手臂:“你受伤了,怎么弄的,我送你去医院!”
听着二人说话的语气,关系一定非寻常,田中义脸上虽然一如往常,但他慢慢抿起的嘴,已经把他的心思表现的一览无遗。
他目光黯淡的看着张青青:“你们认识?”
张青青没有说话,张明诚倒是先说话了:“哦,我们是……”
“雇主和被雇者的关系,就这么简单!”张青青不想在为这么一点小事纠缠,就岔开话题:“麻烦张大公子,把必要的费用打入我的账户!”转过身,看着陈源问:“我可以走了吧?”
“……??……”陈源赶忙看了一眼田中义,人家的目光全在张青青的身上,哪里有一些空理会自己,只好拿起一个文件举了举才说:“手续已经办好,你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谢了!”拿起笔哗哗哗的签了自己的大名,背对几个人,一边摇手,一边威风凛凛的往外走:“再见,不用送了!”
“青青,先别走。”张明诚紧追几步,拉住了张青青的手臂。
而刑侦一队的全体队员,目光齐刷刷的全都看向田中义,他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张明诚拉着张青青的手!
张青青甩开张明诚的手,不友善的笑了笑:“我的运气真好,张大公子还有买卖要谈吗?”
“爸的年纪越来越大,近几年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更希望一家人团聚!”说到最后几乎成了请求:“后天是他65岁的生日,晚上我们会给他办个生日宴会,你别让他失望,可以吗?”
张青青讥讽的笑着:“不用了吧!我以什么身份去呢?被雇者、故人之子、忘年之交,还是什么?算了,还别给你家人添堵了!”
“我们是一家人,就应该……”
“得,别跟我说这些。只要有那道坎在,我们永远不会成为一家人!”
卢卓瀚看了一脑袋浆糊,听了个稀里糊涂,往陈源那靠了靠,伸过去头,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他二人是什么关系?你没有查出来吗?难不成我们田队是第三者?”
“这个??”陈源也是一脸意外:“我听的也是一脑袋浆糊,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森有些惊讶意外的看着她:“奇怪,你不是情报员,八卦妹吗?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我是刑事搜查员,不是扒坑的狗仔队,不是什么……”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压低声音:“不是什么都能扒到,你们……”
田中义看了他们一眼,咳了一声制止了他们谈话。走上前:“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不必了,我该走了,不奉陪了!”张青青直接拒绝了。
张明诚赶紧同她走在一起说:“正好,我也要走,这里这个时间不好打车,你又不太认路,我送你好了?”
张青青不领情的哼了一声:“多谢关心,我自己能回去!”
“我是你的哥哥,难道不该关心你吗?”张明诚又一次明确了自己的身份:“我们是一家人,你为什么要拒我们于千里之外呢?”
听了他这一句话,所有人都震惊了,包括田中义!
“哥哥,好陌生的称呼呀!张明诚,我告诉你,我只有一个姐姐,一个妈,没有什么哥哥!”张青青再一次态度强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青青”
“哥,算了!”张明远一把拽住张明诚的胳膊,“像这种不识好歹的人,没必要关心,你还是收起你的慈悲心,别让人踩在地上了!”
张明诚却甩开他的手,指责他的冷血:“你看看你有一点做哥哥的样子吗?就算你不感激青青的救命之恩,她还是我们的亲妹妹!”
“你把她当做妹妹,当做家人,人家未必领情!”张明远哼了一声,抱着肩,鄙视的看着张青青:“我跟她不可能是一家人,她妈是个精神病,是个疯子,谁知道有没有遗传给她,我们家可不能多个不明不白的疯子!”
骂自己张青青可以忍受,可关系到她的妈妈、姐姐,是如何也忍不了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手握的咯嘣崩的响。
“青青!”田中义赶紧过去,捂住张青青的耳朵,把她搂在怀里,贴着她的耳边低声说:“别在意,你什么也没听见!”
可张明远却不知罢休,还更加猖狂:“她妈妈是个精神病,是个疯子!疯子说的话可以信吗?她那个挺在床上等死的姐姐,还不知道是她妈跟谁生的野种!所以,她还不见得是爸的女儿!她妈妈只不过是一个吃完就甩的贱……”
“张明远,你太过分了!”连好脾气的田中义都忍受不了,出声斥责。
“我过分……哼……,她只不过是个不知哪来的野种而已!”张明远理直气壮地盯着田中义的眼睛,指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张青青,无比讥讽的说:“如果不是因为她有那一身武艺,还有些利用价值,你认为我爸会理她吗?她跟她那个吃完……”
“小远,你胡说什么!”张明诚看出势头不对,立刻拽住张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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