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漫步在林间的石桥上,斑斑驳驳的光点散射在树林里,一只不知名的白色的鸟儿从空中飞过。
这时两个士兵从石桥的对面走了过来,他们边走边说:“真是奇了怪了,你说我们在山里训练吧,还碰上个练家子。你还甭说,他的功夫还真不低!”
“人家说了,曾拜师少林寺,后来还俗了。”
“还俗?我看是驱逐师门了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登上石桥,朝着浅浅站立的方向走去。
他们远远地看见一个气质脱俗的姑娘站在石桥上以为眼花了,其中一个问:“今天我是怎么了,怎么总是看见世外之人。”
“你才不说你看见了天界之人呢?”
“林妹妹!”
“想你妹妹了吧!”
“滚开你!”
“唉,你住在这里吗?”
“嗯!”浅浅微笑了一下回答他们。“你们不是在厂子里住吗,怎么很少见到你们。”
“我们白天要训练,山里面还有军事基地,那里有我们的住所。”
“那你们两个要干什么去?”
“下山办点事。”
“哦!”浅浅听了,便不在理会他俩。
他俩冲浅浅笑了笑继续朝前走去。其中一个士兵看了看空中的柳絮说:“唉,你知道吗,听说杨絮籽能吃。”
“狗屁,扯淡!”另一个士兵不信,他指着树林里挂满的杨絮籽说:“你要吃吗,你要吃待会儿回来,哥们我给你摘一篮子。”
“真的,不骗你。我亲眼看见人家炒来吃来着。”
“味道怎么样,你尝没有。”
“尝了,味道就那样,我吃了后肚子一天难受,一天吃不下饭。”
“哈哈!是不是肚子里的杨棉乱飞啊?估计上厕所排出来的也是杨棉吧?”
“你再说一句?”
“怎么了,你想干嘛?”
“我一脚把你踹下石桥,让你吃虾米去。”
浅浅看了他们一眼,望了望杨树林里挂满的杨树籽,杨树籽一串一串的,绿绿的,挂满了枝头。
浅浅伸手摘了一串放在手上,翠绿翠绿的杨树籽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拿着杨树籽沿着石桥,走下石阶,然后回到杨树林里。
张兵已经拔了两袋子了,只是张兵还在边拔边看浅浅。
“好了,不拔了。”浅浅命令他。
张兵听了,便站起了身,然后微笑地看着浅浅。
“看什么,回家!”
“嗯!”张兵就喜欢浅浅这大小姐脾气,傲慢无礼,冷漠如冰。
他们两个走出杨树林后,张兵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说:“浅浅,溪水岸上的榆叶梅开了,河道上和岸边的林子里开的一望无际。”
“是吗?”浅浅最喜欢的花就是榆叶梅花了,它盛开的时节,全身只有花,没有叶,粉红一片,整棵树像穿了一身的花瓣甚是招摇。“看看去吧!”
“嗯!”
浅浅心驰神往地走在前面,张兵背着两袋子的猫猫眼跟在后面。两人穿过石桥,没走多久,便看见远处的岸上,溪水旁红灿灿的一片,甚是好看。
4月的季节,正是榆叶梅盛开的季节,它红红艳艳的朵朵相簇,棵棵相依,白色的杨絮在它们中间飘荡,在光的照耀下,恍若仙境。
浅浅在榆叶梅的枝林里走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个邻水的溪流坐了下来。溪流的水咕咕作响,水里的石头清晰可辩。
浅浅随手折了一枝榆叶梅然后细细观赏,她实在是太爱这个地方了,只是过了中午她就又要离开了。
浅浅想着,心中甚是不舍。
蜜蜂们是爱花朵的,它们嗡嗡地叫着,在红色的枝林里,花瓣里,钻进钻出。
张兵站在浅浅的身边,他帅气苍白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浅浅厌恶地看了他一眼,大好的心情瞬间减半。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敢看见这张脸,这个人,就像粘粘胶一样惹人烦。
张兵找了个大石块坐了下来,他脚下的溪水哗哗地流。就在这时,一个一身黄色道服的和尚从远处的山上穿过山门走了下来。
和尚面色红润,身材高大,体型健硕。他看了看粉红一片的榆叶梅不禁诗兴大发,随口吟到:“花开无叶形似海,但见佳人坐溪边。山空水空万物空,……”
浅浅听见和尚的声音,心声厌恶。
张兵不屑看了他一眼,对浅浅说:“我们当地的和尚怎么这么多呢?”
“谁知道呢!”
“很多穿着道服的未必就是道人。”
“怎么个说法?”
“四处化缘,坑蒙拐骗的比比皆是,他们喜欢去庙上给人占仆算卦,什么能度化有缘人!还有的四处兜售佛珠……。”
“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两个士兵说遇到一个和尚功夫不错,不知道是不是他?”
“看他那样子,功夫好也是个好色之徒。”
“走吧!”浅浅站起了身,命令张兵。
“嗯!”
两个一路下了河岸 ,张兵的父亲赶着一辆马车从不远处经过。他瞧见张兵就喊了句:“我刚才在家里寻你,没寻到你,原来跟人家姑娘在一起。”
“我把这两袋子草给人家送回去。”
“嗯,去吧!”张兵的父亲是个老实人,见人一脸的憨笑,朴实无华。
浅浅走在前面,她的手里拿着一枝榆叶梅花,她问张兵:“马车不是在古代才有的吗?”
“买不起拖拉机,有辆马车也不错啊。”
“可是马很脏啊?”
“环保?”
“这厂子里要是有马粪你就负责把它吃了!”浅浅嘴巴犀利刁钻。
张兵酣然一笑,提着两袋子的猫猫眼奔跑着超过了浅浅。
他们两个经过梨林居的时候,厂子的路上有很多的火灶,每一个火灶都很大。待在深山里训练的部队回来的时候他们要做饭用。
每一个火灶都是用泥巴和转头垒砌成的,厂子里的红砖密度很高,放到现在的建筑上,即使不贴瓷片,也是精致的。
浅浅走过一个土灶,然后站到一棵大榕树下,榕树的对面是一个悬崖,悬崖上哗哗地留着从山缝里渗出的清泉,数十只松鼠在山崖上飞跃着跳来跳去。它们锋利的爪子牢固地抓着悬崖上的石头,在水涧上跳跃。
浅浅站在悬崖上看了一会儿,蓦然发现刚才那个身穿黄色道服的和尚正在攀岩走壁拿着一个网想去抓取山崖上的松鼠。
山崖上的松鼠尾巴大大的,形似蒲扇,它们看见有人来了,便仓惶地钻进了山崖狭窄的洞穴里面。
“哎,你要干什么?”浅浅生气地冲他喊。
和尚听了,扭过了头。他看了浅浅一眼,笑了笑说:“抓松鼠!”
“你——,你不许抓他们。”
“小姑娘,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
张兵在浅浅身后默默地看着,冲着和尚大叫到:“哎,和尚,小心点,别掉下去摔死你。”
“臭小子,有你这么损的吗?”和尚气的青筋直露,他朝着山下吐了口吐沫继续朝山崖上爬去。
“我损,我有你损吗?一只小松鼠你都不放过,还做和尚,我看你就是个屎壳郎!”
“臭小子,看不打死你!”和尚被山涧里的水喷的睁不开眼睛,索性跳下了山崖,想爬上几丈高的山间河道。
“快走吧,臭和尚要来了!”张兵对浅浅说。于是浅浅跟在张兵的后面使劲的跑,他们一路跑过梨林居,那和尚竟然没追来。
浅浅喘着气停下了脚步对张兵说:“我跑不动了,不行了。你,你可真胆大,竟然敢那么怼和尚。”
“呵,我才不怕他。”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怕他。”
“呵!”浅浅开始有点佩服他了。
两个人回到敬老院,张善贤老太太拿着一个铁锨正在清扫着什么,她见浅浅回来了,就扭过头问浅浅:“浅浅,你昨晚听见外面院子里有动静没有?”
“没有啊!”浅浅感觉有些不对劲,她问外婆:“怎么了。”
“昨夜兔子丢了几只,兔笼里还有一些血迹。”
浅浅听了,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她望向兔笼的方向,顿时陷入了恐怖的幻想:难道这个山谷里面住着怪物?
张兵把两袋子的猫猫眼放在地上,张卿尘老先生坐在核桃树下看了他一眼说:“你,过来。”
张兵走了过去。
张卿尘先生说:“扶我起来。”
张兵听了,便扶着张卿尘先生站了起来。
“把拐杖递给我!”
张兵拿过拐杖递到张卿尘先生的手中,张卿尘先生指了指门外说:“走!”
老先生坐了一上午,有些耐不住寂寞了,他想出去溜达溜达。
“婆,是不是山里的狼巴子?”浅浅问。
“哪里有狼巴子,老辈子人说山里有狼巴子,脚掌特别大,我活这么大年纪了到没有见过。”
“我妈不是说十三爷见过吗?”
“你十三爷就见过一些大脚印,还是在下雪天。”
“后来呢?”
“后来你十三爷就生病去世了,有人说是吓死了。”
“真的是吓死了?”
“哪里啊,你十三爷本身就有心脏病,身体一直有病,寿终正寝,他去世的时候九十三。”
“哦,十三爷真长寿!”
“那是,你十二爷,九爷都是活到就是多岁去世的。”
“外公怎么这么多的兄弟呢,都排到十三十四了。”
“旧社会陋俗,哪个家庭的孩子不是七八个十多个,再娶两个老婆……”张善贤老太太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了。因为张卿尘先生的前任妻子为了生了四个儿女,自己又为他生了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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