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经常,就是看到老人家和小孩子可怜时,会忍不住头脑发热。”庄天涯抬头望着天空思索着道。
“真是服了你了,就在这一家吃吧!我以前和同学有来吃过,不过就是不知道你庄少爷你吃不吃得习惯?”明七七指着前面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餐厅道。
“当然,我不挑食,只要合你的胃口就好。”
进餐厅后,老板娘非常热情情介绍了一些招牌菜给两人,等待的过程中,明七七一直坐立不安,左顾右盼地一会儿看看庄天涯,一会儿又看看手机,明显一幅心里有疑问、但是又不知如何开口的神情。
“七七,你是不是有什么要问我的?你想知道些什么就问吧!我一定会知无不言的。”庄天涯似乎看着娇憨可爱的明七七,遂主动问道。
“呃--,那我就不客气了,能给我说说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七七’吗?就是在Q市医院里认识的那位?”明七七看了看庄天涯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奶奶还是同你说了这些?”
“不好意思,你千万不要生她的气,是我问的何奶奶,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没有关系,我以后不问就是了。”明七七摆出一副欲擒故纵的姿态道。
庄天涯也不在意,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那时候在医院里挺无聊的,我妈妈那时候因为身体一痛时,就会哄着我出病房去找其它孩子玩,而那时候那个‘七七’因为眼睛看不见,有很多小孩子不愿意同她玩,所以我看她挺可怜的,就经常去她的病房陪她,不过那丫头刚开始很拽的样子,根本就不理我,后来我每天都赖在她的病房不肯走,时间久了,她也就慢慢接受我了。”
“没想到你那么小的时候,追女生就有一手了?”明七七一想到庄天涯八岁的时候,就知道死皮赖脸地缠着小女生,心里就有些郁结,他果然没有辜负‘无赖’这个称呼啊!
“同病相怜吧!那时候我每天放学后都是直接来医院陪我妈妈的,每天做完作业后,就独自在医院里玩耍,直到有一天,看着那个‘七七’扶着病房的门槛,痴痴地看着门外很久,但是她却一直望着门外不说话。我当时挺好奇的,为什么她总是扶着门槛不愿意出来玩呢?于是我上前去叫她,可是她根本就不睬我,我当时也没太在意,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她倒在医院的通道上哭泣,就去扶起了她,才知道她是因为想去找妈妈,才一个人出病房的,我那时候也才知道她的眼睛看人模糊不清,但是她说她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其实很想跟我玩,因为怕我笑她看不见,所以就没有理我,就是从那以后,她就变得非常的粘我。”
“天涯,你现在还想着她吗?”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还有,她的眼睛治好了没有?”庄天涯苦笑道,提起这些往事,总能勾起了他的一些痛苦的回忆。
“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些的。”明七七想着,庄天涯也一定是想起了他的母亲吧!
“没关系!吃饭吧!来。”庄天涯等着老板娘将菜上完离开后,便给明七七碗里夹着菜。
“呃--,庄天涯,那你家老爷子就没有想过再娶吗?”吃着吃着,明七七又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爸爸没有别的爱好,挣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兴趣,在我妈住院的那段时间,他依然是两头兼顾,绝不浪费一个赚钱的机会,特别是我妈过世后,他更是一头栽在挣钱的道路上了,不过我也觉得这样与我家老头子相依为命挺不错的,他拼命地挣钱,我拼命地挥霍,没有旁人干扰。”
“庄天涯,你知道何奶奶怎么评价你的吗?”
“会怎么评价?”
“嗯!她说,天涯虽然是个混蛋,但是好在心术还算正常,还有你爸爸放养式的教育,总算没有把你给教残。”明七七就是不想让庄天涯得意,所以故意将何奶奶的原话扭曲了后,转述给庄天涯。
“我才不信,何奶奶怎么可能会如此评价我?”庄天涯听后不由得呛声道。
“看来你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嘛!”见打击不成,明七七便开始闷着头吃起饭来。
“七七,我脸上长花了吗?”庄天涯吃到一半时,发现明七七又悄悄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没有哇!”
“那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你看桌上--”庄天涯指了指明七七的饭碗旁边、稀稀落落洒在桌子上的饭粒道。
“呃--,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你非常的帅,所以就多看了两眼而已,你可千万不能得意忘形喔!”明七七像被抓到心事般窘迫起来,她故作镇定、实则胡乱地扒了几口饭掩饰道。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一次问个够吧!”庄天涯说完,胳膊忽然朝明七七的脸上伸了过去。
“你想做什么?”明七七下意识地朝后躲。
“别动—”庄天涯突然低沉着声音,然后长臂一伸,随即在明七七的腮边‘摘’下一粒米饭来。在庄天涯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到明七七的脸上时,明七七竟然感觉心没来由地跳个不停。
‘我这是怎么了?’明七七紧紧盯着庄天涯,然后眨了眨眼睛,心中有个小小的声音扪心自问道。
“你平时吃饭也是这么马虎的吗?”庄天涯将那颗饭粒拿给明七七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才不是,我今天这不是心里有事吗?”明七七下意识地伸手朝腮边抹去,不过还好,就留了一粒而已,不算太丢脸。
“所以我才让你一次性问个够啊!”庄天涯宠溺地看着明七七道,他的七七今天好奇怪,总是花痴般地看着他,莫非他今天真的很帅不成?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就是想知道,那个‘七七’更多的信息而已。”明七七伸出食指,又用大拇指指尖掐着食指尖端,比划着道。
“那为了满足你的好奇心,我再描述一遍可好?”
“我其实不介意再听一遍。”明七七立即坐端正了身体,等着庄天涯开尊口。
“其实说说也没什么,那年我妈妈患了脑癌,就是脑袋中长了个肿瘤,在医院治了很久都没有治疗好,最后还是带着遗憾离开了我和我爸爸。在妈妈住院的期间,我认识了一位叫‘七七’的女孩子,她跟我说她在七月初七出生,让我叫她‘七七’,‘七七’后来很粘我,可是有一天我的妈妈突然就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同那个‘七七’道一声别,就和爸爸带着妈妈的遗体离开了医院,等我处理完我妈妈的后事,再去找那个‘七七’时,可是她已经转院了,我求爸爸打听她的下落,可是爸爸花了很多精力,也没有办法打听到,后来我就慢慢淡忘了这件事,没想到何奶奶还记得当年的事情。”
“她是说你找那个‘七七’找了好多年,还说你从那时候就开始照顾她,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真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儿女情长、知恩图报之人。”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呢?”
“你自己猜!”
“你那么古灵精怪的,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可得说好了,这顿饭得由你请,以后每次吃饭就都由我来请,可以吗?”
庄天涯也是豁出去了,小饭店好像没有POSS机,刷卡是不太可能了,他也不太好意思去找ATM机取钱买单,更加不可能在中秋之夜让人给他送钱了!若他庄天涯在中秋佳节,陪女生吃饭后没钱付款这种笑话传闻出去,铁定以后都抬不起头来了。
“下午就说好了由我来请客,刚刚在公寓门口是逗你玩儿的,看你以后还会不会经常头脑发热。”明七七白了一眼庄天涯。
“七七,你对我真好!”庄天涯听到明七七夸他,竟兴奋地握住了明七七的手道。
“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我可说清楚了,我主要是看你心地善良才请你吃饭的,可不我们连朋友都不是。”明七七看了看前后左右,然后用力地甩开了庄天涯的手。
“呃--,对不起了!我也是一时太高兴了嘛!大不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庄天涯举起手无辜地道。
“菜快凉了,我们抓紧时间吃吧!”明七七示意庄天涯继续吃饭。
“来,七七,你一定很饿了,今天是中秋佳节,要多吃点菜。”庄天涯体贴地为明七七夹着菜。
“你也吃!我不吃肉,这些都给你……”明七七将碗里的肉又夹给了庄天涯。
两人竟不知不觉地在十分温馨、和谐的气氛下吃完晚餐,估计身为当事人的俩人也没有觉察到。
吃完饭后,庄天涯便送明七七回到分寓,临进公寓前,庄天涯对明七七道:
“七七,刚刚吃饱饭,不如我们在附近散一下步吧?一来,可以赏一下月,二来也好帮助消化消化。”
“那好吧!”明七七回头看着庄天涯,又看了看夜空下皎洁的明月,遂点了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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