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龙队里是谁来一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顿时激起四周一片沸腾。人人都清楚一场最后的龙虎斗即将上演。
“和尚加油!和尚加油!”
“平平加油!平平加油!”
龙、虎两队队员都在奋力为己方加油。和尚先行上前叫阵,喊:“干掉我们两个人,厉害呀!”占平平回:“一箭三雕都没问题。”
和尚冷笑一声,拍马加速,上前直取平平。他高高跃起,膝盖往平平胸前袭来。平平见状,迅速把脚抬高,贴住胸前,一只大腿护住正面全部空挡,轻松化解。接着两人短兵相接,缠斗在一起,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双方都不甘示弱,谁也不肯退后一步,誓要在原地斩落对手于马下。
在大家眼里,这两人一个高大威猛,有力拔山河之气盖;一个精壮彪悍,有问鼎苍穹之磅礴。虽说是龙争虎斗,但更多的是像熊虎斗,谁勇谁智,谁输谁赢,一时难以断定。因为平时玩“斗鸡”都是混战,他们之前根本没有像这样正式单挑过。现在大家只有瞪大眼睛看吧,谁都不敢有分神,哪怕是眨眨眼睛。
这时两人已经大战十来个回合,虽说依然互有攻防,斗的难分难解,但是如果细看两人状态,就有高低之别了:平平身体相比之前已有些松散,脸颊汗如豆下;和尚却依然沉着冷静,丝毫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叮铃——
就在第一声下课铃打响时,“和尚”突然低吼一声,“结束!”只见他用膝盖疯狂地攻向平平。平平吃痛,立马昂起大腿来挡,可哪里管用。此时“和尚”膝尖如流星坠地一般疯狂地砸着对手身上一切可触及的部位:膝盖、大腿、小腿、手背。
“恶——”有人皱了皱眉头;有人吐了吐舌头;有人摇了摇头;有人摸了摸自己的腿。而平平也已经手脚落地,拼命的抚慰着自己的“伤处”,并喃喃道:“痛死了,痛死了,太残忍,太残忍。”
男生都拥上前来,各自对这次的“斗鸡”活动做起总结和分析来。
“以后要群殴和尚,先秒杀他!”
“对,太猛了。”
“或者别让他参加了!”
“同意的举手!”
“举啊,举!”
“怕什么,有挑战才好玩。”
“是啊,怕什么!”
就在大家激烈讨论之时,有人远远地喊袁松的名字,众人奇怪,寻见原来是三个陌生的年轻人在叫他。袁松见了,迎了过去。
其中一个平头高个子问他:“在斗鸡啊?”
“嗯,体育课没事,玩玩。最近到训练了没有?”
“上个星期去了一次,饶教练说马上要考核了,让我们自己练练体力。对了,你多久没去了?”
“呵呵,我都放弃了。”
“干嘛?”
“要搞专业体育也不是那块料,真正厉害多的去了,像你这样的天才选手才有前途。”袁松一副略有所思的样子。
“那是,你家里有的是钱,何必受这份洋罪。”
袁松摇头笑笑,“呵,飞哥的老腰好点没?”
……
那平头高个与袁松聊天期间,其他人早散去了。一些意犹未尽的男生,又组了队到一边继续战斗,而跟平头高个一同来的两人就在一旁观战,还没看上几眼,其中一人就对另外一个说道:“看这群垃圾,还玩斗鸡,呵!”
“说那么多废话,去教育一下不?”
“走,玩玩去!”
两人一拍即合,摆开架势,加速直冲入战团,嘴上还大喊道:“同学们,玩斗鸡呢,算我俩一个!”首当其冲的就是最近的徐斌,等他刚反应过来,首腚已不能兼顾,来人膝盖已经飞到胸前。
“呃”的一声闷响,吃了满力的许斌一个倒栽葱,翻滚在地,半天也没爬来。来人还没罢手的意思,继续横冲直撞,如虎入羊群,等玩斗鸡的人们把手、脚全放下了才停止了攻势。
听到急呼声,周边的人都往来声方向围去。
“他们撞的,哪有这样玩的?”周翔和另几个人托着许斌,并指认起“凶手”。
众人见许斌坐在地上,左手抚着胸口,右手上的袖子磨破了,手掌上的血丝清晰可见,有些还渗着血。再看那两个“凶手”,一个留着大中分,一双三角眼挂在精廋的脸上;另一个寸板头,黝黑的腰子脸如刀削过。他们俩依然端着脚,靠在墙边咧笑。
胥源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冲他们吼:“妈的,你们是来玩还是来故意伤人的?”
“关你屁事,有种你来啊!”两人脸色一阴,放下脚,走了过来。
“来啊,怕你?”胥源就要上前,却被袁松赶上隔住,“诶,别吵,别吵,好好说!”
“袁松你给让开,我一只手弄死他。”三角眼刚嚷嚷完,对方就有人嘲笑他说:“哈哈,还一只手,当自己是如来佛呀!”引起了一阵嗤笑。
“呵,赛人多是吧?”
“体校的就了不起啦,单对单照样干翻你们!”
“来单挑啊!”
“来啊!”
“耗子,别叫了,你们玩就玩,何必那么狠,真弄伤了人怎么办。”平头高个这时才说话,他接着说:“不过,既然这位兄弟要跟你单挑,可以约个地方和方式,大家玩玩。”
“可以,你们说怎么比。”“和尚”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缓和。
平头高个豁然一笑,“这样吧,我们各自组个团,来个五人制的玩法,不过斗鸡就算了,小儿科。呵,就玩云梯吧!”
这边众人暂未搭话,只互相看了看。
平头高个子又问:“袁松,你要加入哪边?”袁松没说话,但一直搀着许斌,显然已经给出了答案。
“好吧,明天下课以后,我们到云梯再来谈详细的规则,怎么样?”
和尚肯定地说:“可以。”
“好,就这么说了。”
“长人,就这样?”那惹事的“三角眼”似乎还有点不愿甘休的意思,怎奈平头高个头也不回地走了。三角眼和腰子脸望着他,无奈地跟了过去,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胥源一眼。
体校的人一走,大伙儿都围了上来。
“许斌没事吧?”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大家散开,别围着,让他坐一下,别动他,等过一下扶他进教室休息会儿!”袁松这方面的经验很足,大家立刻按他说的办,迅速让开了空间,另行在旁边围了个圈,商量比赛的事,而许斌暂时由周翔照看。
“那几个是体校的?”胥源问袁松。
“是啊,都是体育运动的尖子,被体校选拔去试训,优秀的会留下来进行专业培养。”袁松解释说。
“身体素质肯定很好,很难赢啊。”周巍说完看法,王平伟立刻反对,“怕毛,我们人多,何况有和尚、袁松和占平平,拼就是!”
黄浩抚掌道:“王平伟通常说话多是不靠谱的,不过今天这句话说的很对!”
“一万个同意!”万央附和,王平伟却不理会。
“我是觉得胜面不大,平平也就体重大,斗鸡还有优势,但云梯需要手臂有力气,体重大没优势,只有和尚、袁松能跟他们拼,胥源和土匪估计都很难赢。”郑涛分析完,周巍也坚持道:“对,实力明显有差距,不去就是,他们能怎样!”
王平伟一听,急了眼,“那怎么行,不能认怂啊!”
“这不是怂!”
“不是怂,是什么?”
“好,你不怂,不怂你上。”
“上就上,怕什么!”
“你们都别说了,去肯定要去,关键是谁去。”袁松慢条斯理的说。
“那你就挑五个人吧!”
“嗯——胥源、和尚、土匪。”袁松手指一掰,三人名单已经定出。王平伟对他一指,说:“还有你自己。”
“……我。”袁松勉强又掰下一个手指。
见只差一个人就凑齐阵容,万央开心的叫道:“再加个平平,正好!”哪知平平却说:“不行,我不行,被雷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哪会啊。”
平平掖笑道:“你们还是换个人去吧,平时我在杠上面都抓不了多久,肯定不行。”
“也是,云梯不是体型大有用的!”
“那算了,换人吧。”
就在僵持之时,教室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让我上!”大家转头一看,居然是许斌。
“你要去?”
“我自己的事,能光让你们出力吗!”
“我们要选班上最强的,不光为你,还为了一口气呢。”虽然胥源质疑,袁松倒有不同的建议:“就让他去吧,他平时单杠成绩还可以,抓的也算久,身高也有,我们班上强的基本上都在了,其他人也不一定愿意去,你们说呢?”
和尚说:“随便了,上就上吧!”
“我没意见。”陈永辉也同意。
最后,大家看着胥源,他还是一脸不高兴。
“胥源生气了,许斌啊,到时候别被干在地上爬不起来,玩输了,胥源会扒了你皮的。”王平伟今天连聒噪都那么不令人讨厌,众人被他这么一逗,都笑了。
“那就这样了,好晚了,回家咯。”
“记得了,明天放学,到时集合。”
“放心,我们都会去给你们加油的!”
大事虽然商量完毕,但众人还是放松不下,散去之后个个依然如临大敌的样子……
再说这云梯,原是学校常见的一种体育器械,跟单杠、双杠差不多,只是由20来根单杠搭成桥形,两头都能上人,人可以双手抓住后在上面做各种运动,锻炼手部力量。一般人能用手从一头攀到另一头就已经非常不错了。当时利用这种云梯,流行一种比赛运动:分队各在一头,谁的队伍先渡到对方的桥头算赢。小小的云梯并排正好能过两人,如何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穿越对方防守到达对岸呢?有人用蛮力遇佛杀佛,人挡杀人,杀开血路,直达目的;有人巧妙施计,暗度陈仓,偷鸡取胜。其中之乐趣、其中之艰难可想而知。这项运动啊,真可谓是力量、智慧和毅力的大比拼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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