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资走后,安妍的身子突然软了下来。
她的确是喝了太多,甚至连路都走不稳,可是霍泽楷明显是有账要找她算的样子,这是她和霍泽楷的事情,她不想把张资也牵扯进来所以她只能强撑着让张资放心。
“今天还是要麻烦霍总了。”安妍用不甚分明的声音说。
霍泽楷紧紧地搂着安妍的腰,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见没人了所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贴上来了那?身体这么诚实,可是嘴还是硬得很,哪怕已经达到了目的还是要装清高到底。
罢了,霍泽楷将安妍抱到了副驾驶上,帮她扣上了安全带,然后缓缓地勾起了嘴角,就算她再装傻又有什么关系?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让她再在他的身边逃走了。
她不是想玩欲擒故纵的游戏吗?那他就奉陪到底。
霍泽楷也不知道安妍的家到底在哪,他说顺路只是将安妍带走的借口,看安妍这副烂醉如泥的样子,把她带回他的公寓他也不情愿,索性就带去酒店好了。
他还记得上次的那个总统套件,他初尝她的滋味,居然美好得让他像个毛头小子一般兴奋不已,他惦念了许久,今晚他就要再尝一遍了。
霍泽楷的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安妍竟然在车上就这么沉沉地睡了过去。睡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晚上十一点,安妍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那是她提前设定好的闹钟,用于让她将豆子泡好,然后第二天一早好磨豆浆喝。
安妍的手机铃声让安妍醒了过来,她迷迷瞪瞪地关掉了闹钟,然后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条路根本就不是通往她家的路!
再一看霍泽楷冷若冰霜的侧颜,那一晚惨痛的经历让安妍的头皮都微微发麻,她只觉得有一股凉意从脚底袭来,瞬间就袭击了她的四肢百骸。
“这是去哪儿?”
因为喝得太多,所以安妍连话都说不清楚,她大着舌头问道。
“哟,醒了?”慕亦辰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安妍玩了这么久欲擒故纵的把戏,一次一次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又一次又一次地逃走,他虽然是已经厌倦了这种游戏但仍旧还是陪她玩了这么久,但是看到安妍现在这副懵懂又纯真的表情,他就莫名地觉得开心。仿佛之前因为她而起的怒火全部都烟消云散了一般。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安妍有些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你走错路了。”
见安妍舔自己嘴唇的动作,霍泽楷的眸色又深了几分,他的声音也变了味儿,“去你家?没说要去你家。”
“那你要带我去哪儿?”安妍紧张地看着霍泽楷,身子也因为恐惧而有些颤抖,她咬破自己的嘴唇,想要借住疼痛让自己保持清明。
“去哪儿?”霍泽楷冷笑,“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你撒了这么长时间的网,用得让你有所收获才行啊。”
“你到底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霍泽楷嘲讽地笑了笑,还没有玩够吗?要一直装贞洁烈女直到最后一刻吗?他陪她玩了太久早就没了耐性,见安妍仍旧这么不识趣,他也就不再兜圈子,“去宾馆,这么久了,你也应该开始怀念我们睡过的那张床了吧。”见安妍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霍泽楷笑了笑,“别担心,那是我的专有包厢,除了我们,谁都进不去。”
安妍这才觉得绝望,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霍泽楷走的又是一条偏僻无人的小路,还真是应了那句“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难道她就要这样被霍泽楷带走羞辱吗?
安妍查看了一下地形,这条道路很宽,如果她跳车的话不至于有生命危险,可能会伤到胳膊或者伤到腿,如果她足够走运,那她就会毫发无损,只要她跳下车后往路下面跑,那么她就有脱身的可能……
如果她不反抗那么就只能听从霍泽楷的发落,如果她现在跳车,有可能就逃走了,最差的情况也不过是摔断腿再被霍泽楷捉回去,既然第二种情况最差的可能和第一种情况相同,不如她就赌一把好了。
没准她就能够顺利逃出去了呢?
这么想着,安妍不动声色地讲手放在了安全带处,她一边用余光留意霍泽楷的动向一边偷偷地解开安全带。
因为铁定了安妍达成了目的就会安定下来,所以霍泽楷并没有留意到安妍的小动作,等到他注意到的时候安妍已经推开了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霍泽楷怎么都没想到安妍会给自己加这么多戏,他更没有想到安妍会做出跳车这样的事情来。
他匆忙停下车,然后下车查看安妍的状况。
安妍从车上跳下来毫发无损,只是张资借给她的羽绒服被磨了个很大的洞,只是她的精神已经不甚清明,她自然不会在意价值几千的羽绒服,她甚至连自己究竟是怎么从车上下来的都不知道。
安妍看着站在一边冷冷看着她的霍泽楷,眼睛里有愤怒闪过,“喂,你,现在天气都已经这么冷了,还有必要用那种能冻死人的目光看着我吗?很冷的你知不知道啊?”
霍泽楷走到安妍的面前蹲下,安妍警惕地看着他,即使她已经不知道自己面前蹲着的是谁,但是她还是迅速做出了判断,凡是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只能是坏人,即使他不是坏人,她也要把他当作坏人对待。
“你……你离我这么近是想干什么?”她伸出手指戳霍泽楷的胸膛,“是觉得我好欺负吗?是想打我吗?”然后她故作凶狠地抓住霍泽楷的领子,“我劝你不要太过分,你知道我是从哪里出来的吗?你……知不知道我曾经……曾经进过哪里?”
安妍满身的酒气,她的整个身子都软趴趴的,却因为太过较真扯得霍泽楷很难受。霍泽楷皱起了眉,他出声警告,“安妍,我劝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放手,否则即使你醉成什么样都不能逃过责罚。”
“责罚?”安妍突然抬起了头,“你说要责罚我?”她竟然嗤嗤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多么了不得的笑话,“你以为我会怕吗?你觉得……我一个从……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会怕?”她突然松开了霍泽楷的衣领,“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弱了一点,我可是在监狱里待了……”安妍开始一根一根地掰自己的手指头,她一边掰一边数,简单的几个数字来来回回让她的舌头都大了结,到最后,她灿然一笑:“我在里面待了五年哦,里面的老大们都是我的好姐妹,所以啊——”安妍用右手轻佻地抚上了霍泽楷的脸颊,“我劝你还是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否则姐姐我就……要你好看。”
霍泽楷这才确信安妍是真的醉了,如果不是她醉得厉害,她是万万没有勇气距离他这么近的。他见惯了不醉装醉往他身上贴的,不过还从来没有见过醉了以后心心念念只想调戏他的,难道是他调戏的人太多了,所以现在有了一个反照?
这个叫安妍的女人还真的是让人觉得好奇。
“起来,别坐在这里了。”
晚风很凉,饶是霍泽楷穿着外套还觉得冷,安妍里面只有一条裙子,外面单单套了一件羽绒服,并且羽绒服也因为她跳车而破了一个很大的洞,只是或许是酒精麻痹了她的感觉神经,她竟然感觉不到冷。
“喂,你老是在我面前干什么?”
她从自己破了的羽绒服里掏出一大把羽毛,“喔,你也是来看雪的啊。”她看着面前纷纷扬扬的鹅毛轻声说,“看上去很暖和吧?可是落到手心的时候却是凉的,刺骨的凉,凉得人心都要碎了。”
霍泽楷不知道安妍为什么要那么说,他只是觉得聒噪,自己大半夜地把安妍拐上他的车不是为了让她在冰天雪地里撒酒疯的,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才带她走的,所以他拖起安妍,就算她要撒酒疯,那也要去酒店撒。
可是安妍在监狱里待了整整五年,五年的时间安妍都是在做体力劳动,她的力气较其他女人大了不少,因为霍泽楷低估了她的实力,所以安妍很轻易地从霍泽楷的怀里挣脱,羽绒服破洞里的鹅毛出来了更多,安妍笑着去抓鹅毛,脸上的表情天真得像个孩子。
“安妍,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
安分?猛一听到那两个字,安妍有些怔忡。“安分?新弟弟吗?”她的嘴角勾起惨淡地笑容,“喂,安振东,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能让韩美枝生出孩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然后她又看向另一片虚空,“喂,韩美枝,别以为你生了两个贱货就能怎么样了,小三永远是小三,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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