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小挫折之后,萌萌难受了好一阵。不过拒绝陈亦轩之后,陈亦轩也消停了不少,上大课也只是和同专业同学坐在一起,只不过,萌萌还是能感觉到陈亦轩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而方冉安,仿佛平行世界两个不相交的人,萌萌只是偶尔在校报上看到他作为学生会副主席参加一些活动。
陈亦轩每日天气预报的短信还是没有间断,萌萌也选择自动忽略。据说明大有一种男生喜欢四处撒网,重点培养。说不定,陈亦轩天气预报的短信也是四处给妹子发,只不过现在说不定重点目标换成别人了了,萌萌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了。
一晃就快圣诞节了。明大迎新活动重头戏——圣诞节舞会,也即将开始了。
舞会那天,整个公主楼都涌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氛。大家都小心翼翼地藏好心中的小雀跃,期待能够来一场浪漫的邂逅。只是,这既然是校学生会举办的活动,也不知道方冉安会不会出席,萌萌心中也有些小期许。
圣诞舞会是在学校最大的体育馆举办的,新生们小心翼翼地挤在看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开场。
萌萌看见,舞池的中央有棵装饰精致的圣诞树,树下还围了一圈包装精致的平安夜苹果。
闪光灯的光束照了下来,绚丽的彩灯让整个舞台散发出荷尔蒙的气息。
两个主持人款款来到舞台中央。
“是杨雪学姐。”李安琪一眼就看到穿着鲜红色抹胸礼裙的杨雪。
萌萌也认出来了,今晚,她在这片舞台上美得令人窒息,看台上传来男生的赞叹声。
只是,萌萌发现她的搭档并不是方冉安,萌萌坐在看台靠中间的位置,她努力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惜,一无所获。
杨雪和另一个主持人说了一大段的话,只是萌萌恍恍惚惚都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等萌萌回过神来,她看见舞台中心,圣诞树旁,两个人正在翩翩起舞,那抹鲜红色时而灵巧地像只飞燕,时而优雅地像只天鹅,随着音乐节拍而勾起了场上阵阵骚动。
一曲舞罢,气氛喧嚣到极点。
新生们从看台上涌了下来,纷纷奔向舞台。也有零星一些人没有离开看台,萌萌没有、慕雨曦也没有,周亚欣也在。
李安琪早就迫不及待地溜了下去,连一向沉稳的唐棠也下去了。
周亚欣再认真地玩手机,萌萌也没有去打扰她。
“你怎么没去跳舞呀?”相对而言,慕雨曦外表是冷了些,但是,萌萌叽叽喳喳地也不至于冷场。况且慕雨曦除了外边冷淡,萌萌觉得和她还挺投缘的。
“不喜欢,感觉没有多大意思,你怎么也不去呀?”慕雨曦反问萌萌。
“其实是想去的,只是……”萌萌嗫嚅着,她怎么好说方冉安没来呢?或者,方冉安真得来的,他可能也不会注意到萌萌吧,想到这,萌萌轻轻叹息了一声。
“嗯。”慕雨曦看了萌萌一眼,只是她的眼睛很大却也很深沉并不灵动,这一眼,萌萌仿佛觉得自己那点单相思的小心思被她看穿一般。不过,慕雨曦很快收回了目光,只是淡淡地坐着,不言不语,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萌萌也安静地坐着,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舞池。
刚开始,新生们只是围着圣诞树跳舞,有种篝火晚会的既视感,起先萌萌看见唐棠和李安琪再一起手牵着手,周围也是班上的同学,看来,还是有些放不开。萌萌看见好多女生都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年轻的身段、暧昧的场合、青春的气息。
新生舞会是明大的传统,还有个很直白的名字“遇见”,每年都是热闹非凡,邂逅那一缕不安与悸动,期望能够遇见那个TA。
马上,换了音乐,是兔子舞,几个领教再教学,由于舞步特别简单,大家都很快学会了。
舞台上大圈围小圈,场面特别壮观,活泼地音乐声,明快地脚步声,还有年轻地欢笑声紧紧环绕着体育场。
萌萌看见先前的队形都打乱了,萌萌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明大男女比例1:9,几乎每个女孩后面都跟着几个男生,就像一串珍珠玛瑙,一块美丽地玛瑙后面串联着好几粒珍珠。
接着是一曲吉特巴,吸引了大家好奇的目光。然后是新舞的正式培训,教学内容是“伦巴”,也是当晚的重头戏,经过前两轮地热身,大家都摆脱了之前的羞涩好,学得很认真,特别是男生,正好借此机会,能够牵牵心仪的女生的小手。
很快,变成了新生们的主场,然而,没有找到女伴的男生真不少。
只不过,萌萌惊奇地发现,唐棠的舞伴居然是……陈亦轩!
“看台上的美女们,赶紧下来吧,不要浪费资源。”
一些落单地男生看见看台上还坐了不少女生,纷纷起哄。
好些人之前看着舞台本来就跃跃欲试,经不起劝也下去了。
周亚欣不知什么时候偷偷离开了,萌萌看见只剩下自己和慕雨曦反而更打眼,也劝慕雨曦下去玩。
“我不去了,我要回宿舍了。”慕雨曦皱起眉头,准备要走。
“哎呀,好不容易来一次。再说了,整个大学四年,我们也就这么一次机会,以后想来都不好意思了。”
“我本来就是不想来的,也是觉得新生舞会有纪念意义才来看看,可我也只是单纯想来看看,现在看到了也就可以了。”
“雨曦,你看大家都看着我们了。走吧走吧,难道你想被万众瞩目吗?”
“要去你自己去,我先回去了。”尽管萌萌好说歹说,慕雨曦还是不愿意妥协。
萌萌没法,只好自己一个人下去了,慕雨曦也随之反方向回去了。
萌萌刚到舞场,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就邀请萌萌跳舞。
他伸手地姿势很绅士,眼含笑意地看着萌萌,让萌萌不好意思拒绝。
“可是我不会呀。”萌萌低着头小声说到。
“好巧呀,正好我也不会!”谁知男生竟然耍了嘴皮子,萌萌被逗乐了,距离一下也没那么生疏了。
两个人是真菜鸟,完全对不上节奏,真得是随意发挥,胡乱作为!
慌慌忙忙中,萌萌除了最初有点小羞涩之外,对于眼前的男生完全不来电。萌萌的舞伴估计也有同感,一群乱舞之后,两人友好而又体面地拜拜了,萌萌甚至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子姓什么。过果然,沧海相逢,来去一阵风,一片云彩都不带走。
所以,此刻,萌萌进入落单状态,接着还有几个男生试着邀请萌萌,可是萌萌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在萌萌略微保守的心里看来就这么牵牵手,实在不太适应!
萌萌想着幸好慕雨曦走得快,不然,她肯定会被缠上。因为,萌萌被陈亦轩缠上了!没想到这个陈亦轩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赵萌萌,嘿嘿嘿。”陈亦轩露出一口大白牙,屁颠屁颠地朝萌萌跑了过来。
天哪,真得是在哪都能碰到!萌萌心里苦,但是周围这么多人,萌萌不好发作。
“赵萌萌同学,请问你是不是缺一个舞伴。”陈亦轩一副打鸡血地样子看着赵萌萌。
“哦,我刚看见你和唐棠在跳舞,这会怎么跑这来了。”萌萌礼貌性地回了他一句,其实,萌萌心里说得是这么多男生没有舞伴,你找个舞伴还不好好陪着,到处瞎晃个啥!
当然,陈亦轩是不懂萌萌的潜台词的。
“哎呀,萌萌是不是看见我和唐棠跳舞吃醋了!”
萌萌简直想当场晕倒,这都能瞎扯,人才啊!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始有终比较好。”萌萌白了他一眼。
“哦。”陈亦轩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那请问赵萌萌同学,你有没有和其他男生跳舞了?”
“你!”萌萌没想到跳到自己的坑里面去了,“你给我滚开!”这个陈亦轩就是讨厌,连说话都让萌萌觉得讨厌!可是,萌萌说完,才发现刚才的语气重了些。
“你别生气嘛。”陈亦轩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心翼翼地说道“我只是不想你跟其他男孩子跳舞。”
萌萌很想说一句“我跟谁跳关你屁事!”,可是考虑到不能太伤人,毕竟她和陈亦轩也不熟,萌萌还是把这句话忍住了,转了个话题 “我觉得你挺高的,你有180吧?”
“对呀,我陈亦轩,生科院生物工程专业,身高182,体重67kg,老家是湖北咸宁的,我高中在……”
萌萌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没想到陈亦轩把家底都抖了个遍。只不过,咸宁,唐棠也是咸宁的。
“唐棠也是咸宁的。”
“对啊,我和她是高中同学,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她,非让我跟她跳舞,哎,看来,我是太帅了。”陈亦轩说完,还一脸嘚瑟地甩了甩头。
“得了吧。”萌萌虽然打从心里不赞同他的自恋,但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居然和无事人一样,萌萌心里隐约有些不忍。
“赵萌萌同学,我们这样瞎站着太别扭了,你看你都和其他男生跳舞了,你能不能跟我也跳一支舞。”陈亦轩满含期待地看着赵萌萌。
陈亦轩说得也有道理,与其和一个陌生男生跳舞,或许陈亦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思修的课程下周就要结束了。”陈亦轩忽然伤感起来,拽着萌萌的手也沁出了汗。
“少一门课不是正好吗?”萌萌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却然感觉空了一块。以前总想着逃避陈亦轩,却总是发现这个人无处不在,可真有一天,两人再也没有交集,心里还是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一点都不好。”陈亦轩喃喃地说道,“赵萌萌同学,其实我真得想多了解你一点。”
萌萌沉默了,低头看着两人并不协调的舞步:“我想我们不合适。”
“我们都没开始,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适了?”
“也许最开始你太主动,每次思修课你都和我坐一起,很多人误会我们两之间有什么,我很反感。”
“对不起,没想到你有这么多心理负担。”陈亦轩神色黯然,“我想你可能不会给我机会了。”
“我想回寝室了。”萌萌没有回答陈亦轩的话,她一方面想接受陈亦轩的关心,可是另一方面又没来由地排斥他。军训时那个挑衅的眼光,游夏诗社当众让萌萌难堪,还有思修课上不断传来的绯闻都让萌萌无法接受陈亦轩。如果她们今天是第一次认识,或者如果没有方冉安,也许他们真的可以彼此试着去了解。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萌萌给了陈亦轩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挥手告别。
只不过回去的路上,陈亦轩一直默默跟在萌萌后面,但萌萌始终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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