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热情迎过来问:“两位?”
“嗯。”
服务生直接带他们入座,把菜单和笔交给他们。
“不问我们问题?”
服务生有一瞬呆滞,钟之意看见卢玲眼睛睁大了。
“两位......今天我们店庆,情侣五折,请问两位是情侣吗?”服务生觉得他们穿着校服,没主动坦白还是不问的好。
卢玲持续呆愣,等着听钟之意回答。
钟之意摆手,“不是,我们就想证明不是所有高中生都谈恋爱。”
服务生“啊”了很长声,表示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这男孩有什么意图。他给两人介绍店里新出品的特色肥牛。
卢玲没细看菜单,点中一个四人套餐,“就来这个,刚好带新品。要微辣汤底。”
“这个量很足的,两位能吃完?”
卢玲在他好意劝告下说:“我是饭桶我骄傲。”
钟之意对卢玲的决定持肯定意见,“我们一个顶俩,四条汉子。”他伸出四根手指。
“好,那四位稍等。”他赶忙摇头,“不对,两位。”
钟之意似笑非笑地看着卢玲,“吓着了?”
卢玲像往常一样回嘴,“我只想看你怎么收场,反正也不能和你亲,嫌弃,懂不懂?”
“小徒弟还敢嫌弃师父?”
卢玲一记白眼送他,翻着刚才买的搞笑漫画,也递给钟之意一本,她自己一会儿笑得一抖一抖。
钟之意见她没有说话的打算先去调了蘸料。他记得卢玲的口味,很简单,只要醋、海鲜汁、麻酱、葱花、蒜末和很多辣椒。他帮她调了蘸汁。
“师父服务真到位。”
“徒弟真是不靠谱。”他用看透她的语气说:“明天又要把漫画带学校去吧?”
卢玲摇头,“都要考试了带什么漫画?”
钟之意说:“我感觉你的紧张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次真没想带。不过带去让别人看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她嘿嘿狡黠地笑。
水开了。两人随意往锅里下菜和肉。水面静默一会儿,卷着食物上下翻腾。
两人同时起筷。隔着飘起的朦胧雾气,钟之意问卢玲国庆有什么打算。
“打游戏。你别想拉我去图书馆那种鬼地方学习。”卢玲将菜蘸满辣椒油放进嘴里,开心地嚼。
“荒废七天?学英语要持之以恒知道不?”
“又没说完全不学。死党拽我玩《江湖录五》,没办法,他们太爱我。”
钟之意下意识问:“男,女?”
“你赶快吃点猪脑补补吧。”卢玲说:“我初中也像现在一样有一波疯子一起玩,还问男女。”
“......他们是被你逼疯的吧?”
卢玲从食物上移开目光看他一眼,“我争取把你也逼疯。你假期有什么打算?和我一起玩得了。”
钟之意一口答应,“好。”他的确没什么事,还能和卢玲有的聊。
卢玲语气夸张,“哎呀呀,不装学霸啦?”
“监督徒弟成长情况,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切水果吧?”
卢玲说她手机里的卸载了,“还是电脑游戏好玩。”
“买盘了吗?”
“没。”
“买盗版还是正版?”
“当然正版,游戏制作很难的,那么多人努力那么久,买盗版良心不会痛吗?”卢玲一脸正直。
钟之意在心里自豪地说一句: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你想什么时候去告诉我,我陪你去。”
“我得看艾珂和凤依凡有没有空。你要来啊?”
“女生?”
“嗯。”
“那你们自己去吧。我一个男的跟着干啥。”
“哎呦呦,你不想左拥右抱啊?”
“想啊,不得挨打嘛!”
卢玲畅快地笑。钟之意知道她忽略那句话了。
......
虽然一圈七个人都说要抓紧学习,也承诺加入卢玲和钟之意的队伍,但是中午吃完饭后,蒋云峰、崔天凯、尚渊三个人仍然往球场走。
钟之意提醒:“不是学习吗?”
尚渊说:“我可没说我什么时候开始。”
钟之意无奈,拽住想随他们走的卢玲往教学楼走了。
“不问问我们?”崔天凯说。
“学渣自己看着办吧。”钟之意头也不回地回。
蒋云峰学着播音腔用低沉的嗓音说:“来自学霸的蔑视。”
卢玲边走边回头,“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们初中没毕业。”
“来自低龄儿童的蔑视。”这次是尚渊说的。
最后还是卢玲和钟之意在屋里学习,白驰和郭忠吃完饭说出去买笔就消失了。
卢玲本来以为人多她可以清闲一点,或者大家时不时想起什么趣事就能聊一通,再或者她不用单独面对钟之意......
平常心,平常心......
卢玲的幻想全部破灭,粘都粘不起来。
钟之意一个个重点短语给她捋,老师发的专项题单帮她一次弄透,还抓了韩源当后援,有些他弄不准的就找韩源问。
韩源哀叹,“好不容易的中午,我歇会都要被迫帮人弄英语。”
钟之意说:“要好处啊?找她,是她全不会。”
卢玲撇嘴,“你要是全会用得着他吗?”
钟之意用书敲她头,一天比一天敲得顺手。卢玲还击。
“日常打情骂俏。”韩源道。
“日常贫嘴。”钟之意说。
“日常想太多。”卢玲补充。
但是斗嘴结束卢玲还是跑不了,她觉得钟之意比之前还要严格,单词错一个都不让过,短语要一条不差地说常用意思,语法......这一项她实在无能为力,连主谓宾格都分不清。
学一个月还是有点挫败感吧,英语一直以来的挫败感让她更没有办法听老师讲什么。普通学生遇到模棱两可的题,在老师说完答题要点后恍然大悟,她是全部都不懂,“什么从句?If后面是从句......什么主将从现?If什么意思?什么,还当‘是否’讲,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是‘是否’,我又看不懂句子......初中学的初中学的呗,我当时不是没学嘛......”
卢玲在两人一遍遍耐心给她讲的过程中还是一头雾水,不断经历绝望。
钟之意说:“你把用法死记硬背,遇到题再带你看,熟悉了渐渐就会选了。”
卢玲说好在她记性好,“当然是瞬间记忆好。”
“所以才让你一遍遍背。”
卢玲被自己打击太久,有点消极。
“以前不学,遭报应了吧?”钟之意还在挖苦。
卢玲拿起题打他,“我快郁闷死了,还说风凉话。”
钟之意没躲,“现在得让你知道接下来不能偷懒了。”
“就你懂!”卢玲也没客气继续打。“这么上心,是不是暗恋我?”
“我这叫明恋。”这次是事实了。
卢玲听了后悔问,她听懂他的意思了。她那三尺厚的脸破天荒“唰”一下红透,手上不停,“你再说,你再说!”
“哎呦呦,上色了。”钟之意跑了,在五步外意味深长地笑,“那么厚的脸皮,要多少颜料哦?”
“心累,我走了。”
脸皮厚的卢玲头一次落荒而逃,看来自己远没有想的淡定。
岂不是让他抓住把柄了?
被将一军的感觉,不爽!
周六要和他出去,带样武器收拾他!
嘿嘿嘿......
......
周六俨然成了卢玲和钟之意的二人时间,卢玲想想不但要一天面对英语,还要一天面对钟之意,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想起来了。
她正想着能不能找借口蒙混过去,手机响了,钟之意的电话,莫非他有事去不成了?卢玲怀着一线希望接起来。
“快起来。”
原来是叫她起床的,他倒是足够了解自己。“我掐指一算中午要在那么远的地方吃饭,肯定会坏肚子。”她摆出掐指一算的手势。
“定的七点,你最好别迟到。”钟之意撂下一句挂电话了。
卢玲对着盲音嘟囔,“管得真宽,都管到周末来了。”
再不情愿还是得爬起来,因为周一见面不一定会被怎样修理。卢玲想起最初让他给自己讲英语、他随便答应下来的事,觉得多嘴真是个撞向灾难的属性。
她洗漱完在背包里装上练习册、单词本、考试本,换上一件画着几个黑色圆圈的明黄色长帽衫,下搭牛仔裤,从家出发。
“迟到一分钟。”钟之意看一眼手机说。
卢玲说:“我想想一天都要看见你,就难过得迟到了。”
“你想吃火勺啊,走吧。”
卢玲听他说在早市南口见面、还不许抗议时就料中肯定有这出。
“我怎么成了食物链底端了?”卢玲念叨一句,叹气认命。
钟之意总拿英语要挟她,她又不能真和他闹僵,只能遵从。
钟之意却没把她领进火勺店,带她去吃的烧麦,说他请。
剔透的烧麦皮,带着肉汁的馅儿,加点咸菜和粥,是早上不错的选择。卢玲平时一个人习惯买回家吃,偶尔在店里吃发现更香了,自然不会客气。
她上车后想起那句“贪多嚼不烂”。车里蔓延的汽油味让她每次呼吸都觉得脑仁疼。在终点站全是空座的车上,她和钟之意坐在靠后位置,只坐两站坐不住了,总觉得后面比前面更呛。
卢玲说她到下面站一会儿,“经验证明站着管用。”
钟之意站起,和她一起来到下面。
“你坐着吧,也不耽误什么。”卢玲觉得他没必要陪她站着。
钟之意抓住她身后的高扶手,“我怕你想我。你不舒服靠着我啊?”
“就你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免了吧。”卢玲打开窗,吹着风一脸陶醉。
“小火柴,说我弱不禁风。”钟之意双手抓杆,引体向上。
卢玲给他让开地方,戒备地说:“别说我认识你。”
立场怎么变了?不是应该卢玲假装被拍在玻璃上引人白眼吗,怎么反倒嫌他丢人?
然而,在钟之意的注视中,卢玲也双手握杆,双脚离地,引体向上......
司机看不下去了,“那俩小孩别闹了,好好扶着。”
卢玲落地,气喘吁吁,“哥也可以。”
钟之意沉默、转身、去扶后面那排扶手了......
立场变了?是自己的智商被她同化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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