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末欢发现毕婉清可能是喜欢冯翊的之后,那杯出自冯翊之手的果汁就被放到了桌上,再也没喝过一口。
而冯翊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以为她不想喝了,看了一眼之后,索性也没多问,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末欢说话。
就这么一边整一边聊天,等他们所有人都从宿舍出来时,天竟然已经微微黑了,末欢抬头看着天边,喃喃自语:“冬天要来了呢!”
回去时家里依旧没有见到琛清的身影,末欢长叹了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关于琛清去了哪里,这个问题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又去了“亦女”。
说起来自己还应该感谢这个地方,若是没有它自己怕是不会遇到琛清,被他捡回家,但对于它,自己的真实感觉却是厌恶的。
这个地方毁了琛清的一生,想起琛清以前受过的苦,再从他口中听到“亦女”,总是有说不出的感受。
越想越多事,末欢赶紧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的想象,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她起身将拿回来的不好手洗的衣物,扔进了洗衣机里。
蹲在洗衣机边玩着手机随带着洗衣服,等衣服洗好后,天已经黑的彻底了。
“咕~咕噜噜--”
当她的肚子开始抗议时,末欢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吃饭。
弯着腰疾步来到厨房,在打开冰箱时,看到里面没有一点儿剩饭时,末欢内心毫无波动,她早就料到了是这个结果。琛清这个人,每次做饭准的要命,足以让他俩吃饱还不剩一点儿饭菜。
“唉--”她长叹一口气,取出来一罐可乐,挺冷的天,就那样直接喝了起来。
这么作死的结果表示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开始胃痛,起初还以为是岔气了,等到胃里开始痉挛时,她缩在沙发上,浑身冷汗直冒。
打电话给琛清,响铃一直到自动挂断,她都没有如愿听到那人的声音。
本着不想麻烦她人的因素,末欢裹了天毯子,忍痛缩在沙发上,后来疼的麻木了,她就那样在沙发上睡着了。
夜间灯火阑珊,来往的车灯将屋子照亮,末欢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她坐起身来,试探性的喊了声:“琛清?”
话落无人应答,末欢起身开灯,在客厅里找了一圈,又上楼找了一圈,始终都没能看见琛清的身影。
“还没回来吗?”
她饿着肚子又等了会儿,等到凌晨,琛清还是依旧没有回来,打电话我不接,末欢不免有些担心,忙回房穿了件外套,拿了钥匙锁门出门。
在经过路边小摊时,因为腹饿难耐,她买了张酱饼,三两下解决完,便又往“亦女”的方向走去。
已经凌晨了,外面冷风更是肆虐,末欢打着哆嗦双手直打颤,但“亦女”巷口时,那些站街的此时已经没有了,只有三两个客人进出小巷。
眼看着“亦女”近在眼前,末欢压下心里的抗拒,快步开到门口,探了个脑袋往里面张望。
“嘿!小妞儿,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调侃声,末欢忙回头看去,果然,司运皱着眉一脸不自然的看着她。
末欢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站着,问道:“琛清呢?”
司运听到琛清的名字时,眉头一跳,随即抬手遮住,说道:“你回去吧,琛清今晚要留在这里。”
末欢看他的样子总觉得他在说话,逼问道:“那他人呢,我要见见他。”
司运一下子变恼怒了起来,吼道:“别问我!自己去找去!”
“……”末欢被吼的一愣,有些懵的看着他。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司运将额前的碎发背过去,神情中有些疲惫的意味:“算了,你回去吧,他有客人。”
“哦。谢谢。”末欢听到客人时,表情就有些挂不住了,司运方才看起来不对劲的事,也被她抛到了脑后。
等她走后,司运抽了根烟,扔掉烟头时,伸手拨了一个号码。
“嘟嘟嘟……喂。”
琛清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听起来虚弱极了。
司运脸上的烦躁加重了好多,但还是忍着发脾气的冲动,细声细语的说道:“她来找你,我说你有客人,她便走了。”
“……你,唉,算了,她走了就行,谢谢你啦。”
司运冷笑一声:“客气了。”
琛清无奈的说道:“你别这样,我听不惯。”
“你这样我也听不惯啊!”司运忍不住发脾气道,随后立马放低声音,“不是我说你,你都这样了,还瞒着她做什么!今晚我说了这个理由,她对你怕是多了误解。”
“我知道,但是……唉,不说了。先这样吧,我明天就回去了,有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运打断,这下怒气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吼道:“你疯了!不要命了!我告诉你琛清,你他妈要是死了就是活该,你自己作的,她有多重要,比的过命吗?”
司运很少发脾气,就连以前琛清挤兑他,同行怎么打压,在他背后说坏话,他都没像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巷子里,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电话那头的琛清躺在床上,看了眼自己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苦笑道:“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反正已经没多长时间了,与其在这冰冷的医院里度过,还不如多陪陪她,况且,她真的……比命重要。”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司运也再说不出什么,深深叹了口气,问道:“明天什么时候,我去接你。”
琛清笑道:“好。早一些吧。我想……咳……咳咳咳……”
听到琛清这要将肺咳出来的声音,司运忙挂了电话,毕竟同行十几年,还是唯数不多的好友,他这副样子司运着实心疼不已。
一个月前,他正和琛清说这话,琛清突然毫无征兆的咳嗽了出来,他以为只是烟呛到了,没想到竟咳出了血,在他的逼问下琛清才说出来真相。
“我得了肺癌,癌细胞扩散,已经晚期了。”
琛清说这话是还笑着的,那种笑他以前从未见过,后来才知道,他为何而笑,说到底只为了两个字,解脱。
琛清就要解脱了,但是……
司运想到刚离开不久的末欢,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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