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一天的事务之后,欧阳璃茉直接被一辆车接走,直到下了车、走进一幢私密的住宅大楼、被带进一个简单奢华的公寓、坐在客厅宽软的沙发上时,她都不能完全理解现在自己的处境。
谁能告诉她,这里是哪儿?
带她来的黑衣男子很快就关门离开,她坐在沙发上茫然不知所措,这时,听到厨房里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里面走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冰凉的麦茶。手的主人把它放在她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玻璃杯和茶几桌面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这才让她回了神——竟然是墨瀚?!
“在想什么?”
墨瀚在她的身边坐下,紧挨着她,她能明显感受到身旁柔软的沙发凹下去了一块。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俊挺的男人,眼神茫然:“……这里是哪儿?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这是我最常住的一个房子,离集团不算太远,如果我不住在办公室,基本是住在这里。”
第一个问题虽然他貌似解释得很清楚,可是他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她要来这里?欧阳璃茉觉得自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而她的困惑都被墨瀚看在眼里,他爱死了她现在迷茫的样子,除去魔都集团总裁的光环,现在的他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普通男人,突然起了一种调皮捉弄的坏主意,他还真是从未发现自己在爱情里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性格。
长臂一伸,他将她瘦窄的肩搂进怀里,俊脸微微贴近她,毫无意外的看到她的脸颊因为他亲密的动作而又微红了几分。
“肖肖还在家等我,我要回家了……”她努力得想坐得离他远一些,身体却早已被他的长臂圈住了,丝毫都挪动不得。
墨瀚低低一笑,用哑暗地声音在她的耳边霸道地宣布:“从今天开始,你搬到这里住。至于肖肖,我已经让安森去接了,你不用担心。”
“什么?!”她惊讶地想起身,依旧还是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倒在了他的怀里,“为什么?现在外面所有的媒体都认为我们两个在一起了,我以为我保持沉默就可以,可是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个风口浪尖上……”
“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在一起吗?”接着她的话,墨瀚浓眉一挑,搂着她的身子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四肢舒展,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别人会怎么说不关我的事,我只需要确定你的心意,你是怎么想的?”
“我?”这话让她心如擂鼓,他话语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如果说之前的牵手、拥抱、接吻都是情不自禁的意外,他的出手解救是出于人道主义的逢场作戏,那么现在、此时此刻、在只剩下两个人独处的情况下,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即使她想再自欺欺人恐怕也无法不去面对了。
客厅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除了心跳声、呼吸声,周围一片寂静,只剩下石英钟的滴答声还在不紧不慢的走着,提醒着他们时光的一分一秒流逝。
四目相对,一个是执着而认真,一个是迷茫而无措,另外还带着丝丝的挣扎和犹豫。
最终在这场眼神的战役中,她失败了,她想转过头避开他灼灼的目光,却被他的大手板了回来,这下,她的脸完全在他的掌间,她无法再逃避,只能被迫与他靠的更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温暖。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
“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但是在我向你坦白之前,我需要你也向我坦白。”他幽深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闪着魄人的光。
“我……”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觉得现在心里很乱,她需要静一静,她需要好好的思考。
墨瀚已经对她的性格了如指掌,若不是今天伊嘉琪把邬晓冬的事情告诉他,他一定会很有耐心的等她慢慢接受自己,但是现在一切都等不及了,如果不能快速确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把她锁定在自己的身边、让她住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只怕她一个人带着肖肖继续生活下去会有危险。
光是用想的,他就无法忍受那个曾经伤害她的渣男又回到这里,回到她的身边,所以他一定要速战速决,争取用肖肖做手中最后的王牌,迫使她尽快点头确定两人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硬是忍住了内心涌起的怜惜,那双眸子更是幽深,一只大手穿过她如瀑布般的长发托住了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抬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炽热的唇不由分说压了上去,呼吸急促而热烈,极具侵略性的舌在她的唇齿间辗转厮磨。
而他微闭的眸看到被自己侵略占有的小女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吻吻到气息紊乱、不知所措的娇羞模样的时候,心中对她深埋的爱意和保护欲更是加深,托住她后脑的手再用力,舌尖不断在她的唇齿间来回翻转游移,最终成功的破关与她香软的小舌触碰。
那思念已久的清甜让他血气上涌,原本托着她的下巴的手顺势下滑,手臂一用力,她整个身子便从沙发上腾空而起,被他一把抱在怀里。
两人的吻还在继续,墨瀚的脚步却不停,他要延续这个吻,一直抱着她、吻着她,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卧室,顺脚带上了房门,将她小小软软的身子温柔地放在宽大的床上,而与此同时,他高大火热的身躯也覆了上去,却没有完全的压上去,用单手支撑着身体,因为他觉得她这么柔软的身体一定会承受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的。
她已经双颊绯红、情迷当头,但是心底一直放不下的顾虑还是让她艰难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破碎的语句从两人密不可分的唇瓣中断断续续吐出:“墨……墨瀚……等一下……”
此时,他的手已经探到了她的裙边,手掌覆着她细白的大腿肌肤,再往下会做些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听到她的出声拒绝,强压住全身翻涌的强烈欲望,墨瀚还是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是沙哑几分,额头因为强烈的抑制而冒出了汗珠,滴滴火热而滚烫,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
欧阳璃茉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自然看得出此刻眼前的男人的状态一定是非常难受、非常压抑的,若不是因为他有很强的自制力,恐怕自己现在早已被吞食干净了吧!
虽然心里对他的绅士很感激,但是她还是微喘着开口:“对不起……我……我现在还不能……”
卧室的灯没有开,刚刚进来的急,反正某些事没有灯光反而更方便,所以此时,卧室里一片黑寂,除了从门缝中透出的一缕客厅的灯光之外,只有从大大的落地窗外投射进来的城市夜晚霓虹灯光,光影交错闪烁,在两人的脸上都留下了黑夜的痕迹,好像清晰,又好像朦胧。
两人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就这样停顿了一分钟,却让人感觉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一样漫长。两人的心跳都慢慢地从狂跳恢复到平静,最终只剩下不用言语就能读懂的满满的柔情。
墨瀚收回手,抚上她细滑的脸庞,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再次开口:“我说过,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欧阳璃茉抬起眼帘望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但是什么?”
“你只要知道,我墨瀚这一辈子到现在都还没有这样爱过一个女人,璃茉,原本我愿意陪在你身边等你熟悉我,然后接受我,不管是等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都愿意,只要能证明我是真的爱你的。但是,现在出了一些事,我要保护你,我也有能力保护你,所以,只有让你搬过来跟我一起住我才可以完全放心。”
他的语气,平淡而温和,却莫名的打动了她的心,就好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鼻尖一酸,眼眶迅速泛红,那两抹湿润止不住的从眼角缓缓滑落。
墨瀚看到了她眼角的光亮,低下头,温润薄凉的唇覆在上面,将它们都吻舐干净,然后沿着她削尖的脸庞轮廓慢慢下移,最终流连在她永远让他都吻不够的唇畔边。
这个吻,温存而舒心,让欧阳璃茉的身、心都跟着放松下来,再抬头望向他时,眼中已没有了先前的犹疑,更多的是她压抑多年的情感,那些艰苦和寂凉仿佛已经离她远去,她几乎只要伸手就能触摸到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墨瀚看出了她此刻的变化,舒展的笑意在他的唇边浮现:“你以前的一切我没有参与,但是你以后的一切我一定都会陪在你的身边,陪你一起度过,一起面对。”
聪慧如她,只需一句,她就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手指微微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跟邬晓冬有关?”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墨瀚会心一笑。不过,自己喜欢的不就是这样的小女人吗?心思细腻而又温柔善良,明明没有那么坚强,却又倔强的好像一切都可以掌握。偏偏是她这种让人心疼的坚持,才深深地吸引住了自己的目光,不惜代价的想为她去分担。
“也许本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说过,我不想隐瞒你任何事,所以在我告诉你之前,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那就是相信我。”
他的眼神里透着坚韧,仿佛什么事都不需要她担心,只要有他在,就一定能解决一样。
欧阳璃茉微眼睑垂,几秒种的思索之后又忽的望向他,做了最后的决定:“好,我相信你。”
闻言,墨瀚淡淡一笑,抬手将几缕垂在她额头的碎发抚到她的耳后,俯下身轻轻在额头留下一吻,这个吻温柔而深情——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事是比被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信任更让人舒心的了。
直视着她湛湛发亮凝视着自己的眸子,他缓缓地开口:“据可靠消息,邬晓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一直在跟踪你,也许会因为近期关于你的新闻而对你出手。”
“他跟踪我?”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亲耳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欧阳璃茉一时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从床上坐了起来,略有些失神,垂下头,深深埋进自己的掌间,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
墨瀚也跟着她支起了身,坐在她的身边,大手搂过她的肩膀,让她能靠着自己,只是这样静静地陪她坐着,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那个男人的任何消息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不仅是像肖肖的突然诞生这样的肉体伤害,更是一种长久的精神伤害。别人帮不了她,只能靠她自己走出来。
约莫过了十分钟,她从掌间缓缓抬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前方,变得清冽而平静,仿佛已经自我沉淀好了刚才繁复的情绪。
“他……查到了些什么?”
“最坏的猜疑,他有可能知道了肖肖,不过,他也许会认为这是你离开他之后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
听了这话,欧阳璃茉的身体忍不住猛地一抖——这是害怕,本能的害怕。但是良久后,她又从他的话里回味过来了些什么,抬头怔怔地望着墨瀚的侧脸:“你……你怎么知道肖肖是他的孩子?!”
墨瀚沉默了。
之前自己私底下让安森去调查过她的个人资料和家庭背景,这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但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她发现。现在不论自己是何种解释,恐怕都会或多或少伤了她的心。
“你调查过我?”果然,她还是生气了。
墨瀚还是不说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下巴原本就紧绷的轮廓线条变得更冷硬。
“你放开我!”她想挣扎,努力推了推他,可他坚实的胸膛就像铜墙铁壁一般,纹丝不动。
“我不放。”
“你……”实在是推不动,欧阳璃茉只觉得又委屈又害怕,刚才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泪再次泛起,但是她知道,自己其实不应该这样轻易流泪的。
上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但是为什么今天却连续哭了两次呢?
仔细回想,对,第一次是因为感动,而这一次……自己好像是觉得有一种受委屈的小女人的感觉?这一切的不一样,是因为……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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