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泽还是先去交了押金,收费人员问交多少,肖泽想了想南宫琸交代的,还有刚刚护士说的严重程度说了句“十万。”
“十万?”收费人员很震惊,这是得了什么病一下子交这么多。
“病人今天有手术,住院时间也可能会长,所以多交一点。”肖泽脸上挂着程序化的微笑。
交了押金肖泽、杨步春和林卓站在急救室前等着急救结束。
肖泽和杨步春问了林卓事情的经过,林卓讲了事故的来龙去脉。
“嗯这恋爱刚开始这花销就挺大啊。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杨步春撇撇嘴。
“没想到这姑娘性子这么烈。”肖泽第一次评判了一下欧阳伊兰“对了,知不知道是哪一路的人来找麻烦。”
“还没来得及问,欧阳小姐受伤严重,如果有什么不测恐怕今天晚上的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了。”
“欧阳伊兰也是够添乱的”杨步春说。
“步春,以后注意点。”肖泽呵斥道“眼下南宫琸拿她当宝,你看不出来吗?还在这里口无遮拦,小心南宫生气先弄死你。”
咚,急救室的灯灭了,欧阳伊兰被推了出来。
“来推着,进病房。”护士招呼着。
“护士,去哪个病房。”肖泽问
“普通病房,8楼”护士说。
“普通病房一个房间几个人啊?”杨步春看着欧阳伊兰面无血色。
“普通病房都是三人间。”
“有没有单人间?”
“没有。”护士有点不耐烦了。
这话让南宫琸听了正着,随即拨通了电话“张院长,我有个朋友在你们医院,刀伤给我找个单人间。”
“好好好,你稍等。”张院长挂了电话迅速给值班医生联系。
又亲自给南宫琸回了电话“南宫总,已经安排好了11楼您带病人过去吧。”
“好,麻烦张院长。”南宫琸客气着。
推车的护士们也接到了通知,一行人来到了11楼。
进了病房挪床,从手术床抬到病床上却成了难题。
“来,家属把病人平躺着抱下去,小心胳膊。”
护士说完了没人敢动。
南宫琸的女人,至少现在是南宫琸看上的女人,谁敢动。
“动手啊,都在那愣着干什么。”护士催促。
南宫琸走上前去“我来。”说着伸手就抱。
“后面几个都是死人啊,病人现在不方便,你们几个要一起平躺着将她挪过去,听不懂话吗?”
几个人看了看护士,最后将目光移向南宫琸。
“一起抬下吧”南宫琸终于发话。
几个人才伸了手。
“小心小心,要平抬,平放。”
四个大男人抬一个女人抬得满头大汗。
“等病人恢复意识了,视情况把衣服穿上。”说完护士离开了。
简直神补刀,肖泽、杨步春和林卓面面相觑。
“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她。林卓明早去别墅拿粥送过来,我安排张嫂了。”
“好。”
三个人不敢多说话出了病房。
上了电梯杨步春才开口“真吓人,护士真会安排活。你们仔细看了南宫琸的脸了吗?”
肖泽和林卓都不说话。
南宫琸的脸谁敢看,如果不是欧阳伊兰刚刚手术昏迷,恐怕三个人早已经升天了。
昏迷之后欧阳伊兰好像很自然的或者习惯性的成为了毛晓兰。
这一次,竟然回到了更远的时间。
是毛晓兰和南宫耀成亲的日子。
没有八抬大轿迎娶,也没有高朋满座,就连鞭炮都没舍得多放一挂。
毛晓兰却满怀欣喜的盖着红盖头等着南宫耀。
新婚夜里,南宫耀却并没有来,毛晓兰就这样盖着红盖头一直坐等到天明。
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毛晓兰想这样的开始或许就注定了今后在卑微中生活,更或许是孤独终老。
毛晓兰脱下大红衣裳,揭下红盖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发现,原来这场婚礼自己是多么的寒酸,寒酸到连凤冠霞披都没有,寒酸到镜子里的自己除了年轻什么都没有。
毛晓兰换好了常衣,出门去帮厨、洒扫,家里的活一样没落下的干。却始终没见过南宫耀,或者说南宫耀始终没到她的房间里看看她新娶进门的小妾。
就这样,直到南宫家出事,几乎所有能走的人都走了,包括南宫耀的正室夫人。
毛晓兰看着加散了,老夫人和老爷卧病在床,她一个人精心伺候直到两位老人离世。
在老爷临终前,将南宫耀叫到床前“耀,当年娶晓兰进门只是可怜她,如今她与我南宫家患难与共,将来你定要好好待她,不得再纳妾,以后她就是你的夫人,写进南宫家宗谱的夫人。”
南宫耀痛哭流涕,这世界上,凡与南宫耀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已经离开了人世。
很快,画面一转,毛晓兰已经要生了。她平日里就体弱,又遇上这生孩子要命的事。
好歹的生下了孩子,却因为难产大出血奄奄一息。
南宫耀冲进产房握着毛晓兰的手“晓兰,辛苦你了,委屈你了。”
毛晓兰脸上却挂着笑容“不辛苦,不委屈,往后啊要辛苦你了,你要一个人带孩子,听我的话再娶一个吧,至少能帮你分担。我走以后你好好教孩子,即教我们的孩子,也教邻居的孩子,会好起来的。”
南宫耀跪在床前哭成泪人。
欧阳伊兰恍然大悟,为什么芒果说你们有前世未了的缘,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吧。
欧阳伊兰看着一直哭一直哭的南宫耀,心里也不是滋味,就想伸手拍拍他的肩。一拍,好痛。
欧阳伊兰觉得胳膊根本抬不起来,很重,重到没有知觉。
这时耳边传来“欧阳伊兰,欧阳伊兰你醒了吗?”
这个声音,就是进了阴曹地府也挥之不去吗?欧阳伊兰都不想睁开眼睛看他。
“欧阳伊兰,是我南宫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老子哪里都不舒服,只要你在这我就觉得不舒服。”欧阳伊兰只能心里想。
欧阳伊兰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南宫琸,又看看周围,再看看自己的胳膊“我胳膊怎么了。”
“没事,把刀口缝合了,过几天就好了。”
“几针?”
“前边五针。”
“五针?那还不多。前边?前边是什么意思。”
“后边还有五针。”
“后边?我中了几刀?”
“前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前天?”
“对,你失血过多昏迷了,医生说如果你再不醒有可能就是植物人了。”
“骗人的吧,还植物人,被捅一刀就是植物人,那被捅好几刀的,人家能行能走的怎么说。”
“看样子你没什么事了,伤口也不疼?”
“不疼,出院吧。”
“真的不疼?”
“不疼!老子要出院,多一分钟都不想看见你。”
“好,也可以,你自己把左胳膊抬起来,一点都不疼我就让你出院。”
欧阳伊兰看着南宫琸“不就是抬胳膊,有什么难的。”
欧阳伊兰使劲往上一抬,肉扯着伤口,伤口连着肌肉,肌肉挂着筋,筋又带着骨头疼的欧阳伊兰顿时一后背汗胳膊却丝毫未动。
“南宫琸我胳膊怎么了。你对我的胳膊做了什么?”
“你试着坐起来。”南宫琸引导她。
欧阳伊兰只觉得身子软的像棉花,没有气力,也不知道平日里的那些无处发泄的力气都哪去了。
欧阳伊兰无奈的看着南宫琸。
南宫琸慢慢升高床头,帮欧阳伊兰找到舒适的姿势坐直。
“起来坐一会儿吧,躺了好几天了,你的身体远没有你的意志力那么坚强。”
欧阳伊兰看着自己的胳膊“我的胳膊不能动了?以后也不能动了?”
“谁说的,当然可以,过些日子我帮你让它动起来。”
“什么叫你帮我。”
“你想吃东西吗?”
说着南宫琸给欧阳伊兰盛了一碗粥,坐在床边“熬的时候已经放了冰糖,很甜,你尝尝。”
“你先说明白我的胳膊怎么了,不然我宁愿饿死。”
“因为你自己拔刀,刀口太深流血太多,有些组织因为长时间供血不足不是很好用了,以后要慢慢再恢复。”
“还能恢复吗?”
“能,我说能就一定能。”南宫琸看着欧阳伊兰。
欧阳伊兰盯着南宫琸的眼睛,她在寻找她眼里的不坚定,在寻找他眼里哪怕是一点点的慌意。
南宫琸却十分笃定,以至于欧阳伊兰什么都看不出来。
“吃吧。”南宫琸将勺子送到欧阳伊兰嘴边。
欧阳伊兰看着勺子里的粥,张开嘴,不再说话,机械式的张嘴,闭嘴,咀嚼,吞咽。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欧阳伊兰再没和南宫琸多说一句话。
第二天,欧阳伊兰开始下床活动,尝试着将胳膊慢慢抬起,胳膊却不听使唤一动不动。
第三天,欧阳伊兰下床活动的范围更远了,胳膊却依然一动不动。
第四天,医生来检查伤口换药,欧阳伊兰问医生“大夫,我的胳膊是不是永远也抬不起来了。”
“当然可以,有谁说不能了吗?伤口恢复的不错,这几天就可以适当活动了。”
“我想出院。”
“不是不可以,过几天再来复查吧。”医生没再说多。
医生走后,欧阳伊兰又使劲抬了抬胳膊还是抬不起来。
看来以后想拿什么东西,想抬起胳膊就得靠意念了。欧阳伊兰自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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