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七手八脚,慌不择路地将林子墨送达急救室,医生看了看病人,皱眉道:“你们怎么还让她淋成这样?!不用听诊器,都能听到鸣音了!赶紧给病人换身衣服,吹干头发,开始输液,小心着点!”
林子墨脸色由白转红,不正常的潮红伴随着喉咙间压都压不住的低沉鸣音,像一只受苦的小兽,无助绝望,蜷缩不得,伸展不能,呼吸困难,这一副场景见者伤心。
输液过了半小时,药效很明显,林子墨的呼吸渐渐平缓,为了不影响病人,病房在杨茗茗的疏导下,只留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同学。
见林子墨浅眠,杨茗茗几人便出门买点东西,给她带点吃的。
杨茗茗走后,有人轻轻打开了门,又微微掩上。缓缓走到病床前,看着林子墨偶尔轻咳,偶尔皱眉,无数次想要伸出手,却又忍住不敢触碰。这个人,这么近,又那么远。
连皓轩此时只能用束手无策来形容,内心想着:墨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们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以此来证明还是有交集的呢?
林子墨在梦里苦苦挣扎,现实又何尝不是呢?曾经有一瞬间,她难受地不想呼吸了,要不就这样吧,什么都不用想了。可是感受着心脏一声一声努力的跳动,她渐渐想开了,死都不怕,你还有什么好逃避的呢?死心,也来个痛快一刀啊,慢慢磨,是什么酷刑?
连皓轩站了一会儿,低下头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
林子墨悠悠转醒:“连皓轩,我有话要问你。”
这样的独处,对连皓轩来说,既是希冀,又不自觉地抗拒。谁说只有女生才没有安全感?被爱得少的那个,才是内心不安的。
如果熟悉的人看到连皓轩这副样子,应该会惊呆吧,现在的连皓轩收敛了所有强势,眉宇间浓浓的眷恋,眼神受伤且柔情,与平时冰冷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看清他的表情的那一秒,林子墨也是讶异的,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连皓轩,也会有这样受伤的眼神么?
连皓轩清了清嗓子,低沉的话语在狭小的病房里慢慢回荡,而后消散在角落,却在林子墨心上久久挥之不去。他说:“墨墨,当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改好不好?你不要生气了,我心疼。”
最爱的人,在你面前,低头算什么?很多人苦口婆心,劝我半途去喜欢别人,但最后我还是喜欢你。
我的余生,最大愿望只有八个字:你在身边,在你身边。
不爱的人说这些,也许没有什么感触,但是,这是连皓轩啊!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林子墨好多年不哭的眼眶里,源源不断漫起泪光,迷蒙视野,眼前的人隐隐约约,一切都显得好不真实。
连皓轩顿时慌了手脚,坐在床沿,将心心念念的人搂在怀里,轻轻摸着顺滑的墨发,紧张到结巴:“诶、诶,你别,别哭啦......”
林子墨听着连皓轩傻小子一般的哄人,忍不住噗呲一笑,鼻音特别重的问:“大一你走之前,在水房电话里说的,你没有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连皓轩回忆了片刻,豁然开朗,忍不住想揍自己一顿。赶紧托着林子墨的脸,一脸紧张,一脸真诚地与之对视:“墨墨,是我活该,那么表达,你没听全。今天我再说一遍,你听好了。”
林子墨看到那天的连皓轩,满眼的浩瀚深情,能感受到他的认真与紧张。
他说:“我没有女朋友。但是,有一个很确定,要携手一生,毕业就结婚的准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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