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只是在以前,现在,他既有能耐回到玄山,肯定不同往日,说不定呢。”
墨婉赶紧跪在了床上,哀求道“大师,我可是你的亲徒儿,你一定会救我的,对不对?”
南寒大师冷哼一声,墨婉脸都绿了,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婉婉,我看你就一点都没把我当你亲师父。”
墨婉赶紧以表决心,“大师,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大师。”墨婉就差去抱大腿了。
“婉婉,要是果真如此,为何连一句师父都不曾听你唤过。”南寒大师斤斤计较的样子怎么越看越好玩。
墨婉立刻明白了症结所在,“师。”
叫出第一个字,另一个字就好像卡在喉咙,发不出一丝声响,她会想起敖渊将自己一把提到坐骑上,会想起用长袍被裹在怀里的温暖,所有过往铺天盖地来势汹汹呼啸而来,鼻头都酸酸的。
南寒大师看着泫然欲涕的墨婉,也决定不再逗弄,“婉婉,既然他回来了,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
墨婉扁扁嘴,“难道让我主动去求他放过我。”
耿直的南寒大师旋即说道,“这倒不用,他今日已经发过喜帖了,嘱托我一月后一定带着你去赴宴,一切一笔勾销。”
“喜帖?”墨婉心突然被一把大手捏住,疼得忘了跳动。
“嗯,这确实是个好机会,毕竟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算有过深仇大恨,在那日都可以一笔勾销,婉婉,他也算你半个师父,你对他也有所了解,替为师备份给他备份大礼。”南寒大师说完洒脱离去。
“敖渊,你都要大婚了,都要大婚了。”墨婉黝黑的瞳孔失去了光泽。
“一定得好好准备的,大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墨婉抓紧床单,指节因为过分用力而泛白。
飞花赶着流水,半月已经过去。这日清晨,墨婉与叶恩一起修炼,南寒大师一袭米黄色长袍与成尧从远处走近,墨婉与叶恩停下手中的动作,盈盈站定。
“婉婉,我交代给你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恩心直口快,“师父,什么事啊?”
墨婉解释道,“给敖渊准备大婚之礼。”
叶恩都快要跳起来了,“啊”
“啊。”
所有人等待叶恩喊叫持续了好长时间后,墨婉可以理解叶恩的兴奋,小姑娘喜欢凑热闹也是人之常情,可是如此夸张也是绝无仅有的。
“叶恩,好了没?”墨婉好脾气地问道。
叶恩深吸一口气,一脸期待地看着南寒大师,“师父,墨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嗯。”南寒大师回答道。
看着叶恩又要张嘴大叫了,墨婉不想叶恩如此失态,一把捂住她的嘴。
叶恩拿开墨婉的手,语速极快,“墨姐姐,敖是骄傲的去掉单人旁,渊是深渊的吗?”
墨婉点点头,“是。”
看着叶恩又要大叫,墨婉对叶恩做出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叶恩立刻领会了,跟着提起,深吸,深呼,才算平静下来。
“墨姐姐,你和成尧师兄你们都要去吗?”叶恩眨巴着眼睛问道。
“是。”墨婉现在就和小鸡啄米一样不断点头,颇为可爱。
“我也要去。”
“不行。”成尧和南寒大师异口同声。
“为什么?”墨婉和叶恩竟也神奇的合拍。
或许可以理解为男人与女人的阵营,而不只是简单的师徒尊卑关系。
“因为喜帖上只写了南寒大师和你我一起同去。”成尧反唇相讥。
“谁说的?我看了,明明写的是南寒大师携众弟子,然后。”墨婉顶了回去。
“然后什么?”叶恩傻傻地问墨婉。
“墨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寒大师补充道。
“哇,墨姐姐,你是不是和敖少很熟啊。”叶恩一脸期待地望着墨婉,毕竟自己的师姐可以认识敖少,也是无上的荣幸。
墨婉撇撇嘴,“哪里看出来我和他很熟?”
叶恩解释道,“当然很熟了,既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些话,一般不都是对至恨之人或至亲之人说的吧。”
还可以这样理解吗?那我就算他的至恨之人。
“师父,我也要去,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多无聊啊,我也想出去见见世面的。”叶恩抱着南寒大师的胳臂撒娇,。
南寒大师浅笑,“要去也是可以,不过得问婉婉同不同意?”
墨婉一个激灵,大师这是要把火线往自己身上引吗,到时候如果出了什么幺蛾子,大师可不就全推到自己头上了。
干脆来一个将计就计,墨婉露出了森森白牙,“叶恩啊,大师都这样说了,我也是很想让你去的,可是这份大礼?”
“我来,我来。”叶恩拍着胸脯一马当先,墨婉求之不得。
“叶恩,如果你准备的礼物不称心,到时候?”
“也有我一力承担责任。”叶恩成功上套,墨婉觉得虽然这个计谋很不上道,但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不想再给自己徒添烦恼。
南寒大师脸黑了又黑,这鬼丫头活蹦乱跳的时候脑子还是挺灵光,尽然算计到他的头上,要是她自己准备礼物,到时候就由她一力承担,可如果是叶恩,最后无论怎样,都是他的过错。关键在于如果这样的话,南寒大师本人就得亲自上阵。
要是放在以前,南寒大师肯定不用如此费心 可是现在不仅关乎墨婉的个人生死问题,还有白虎一族,敖渊可不会考虑什么别的神兽族联合反抗,小时以一人之力就可以搅得玄山天翻地覆,要知道居于玄山的神都是凌驾于人界、冥界之上的,算是拔尖的人儿,多年以后,敖渊,你又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墨婉算是推脱掉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但是,到时候呢,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等某一天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快的让你猝不及防,就连晨露曦光,山河大川都开始飞速移转。半月已过,墨婉此刻坐在马车里,马车也与以前所见的不同,南寒大师的马车是由四只油光发亮的黑犬所拉,墨婉着实喜欢不起来,犬吠时更让人心烦,不时吐着舌头的模样也不怎么可爱,墨婉突然无比怀念白尘与小鹿灵动乖巧的俊美,等你见过最美的山水,所有的大川最后都只是浮影。
南寒大师以清简随性为名,可是现在,坐垫只是一层薄薄的棉絮就连靠垫都没有,叶恩坐不住了,“师父,你以后可不可以马车里多塞些棉被,不然你老人家坐得多不舒服。”
成尧讥讽道,“这马车总比步行舒服多了吧。”
叶恩知道自己偷跑出来理亏,撒娇道:“师兄”。
奈何成尧也是小孩脾性,完全不解风情,仍然喋喋不休数落不停。
墨婉被两人吵得头都大了,“叶恩,准备的大礼怎么样了?”
叶恩神秘一笑,单手摸着鼻尖,狡黠的样子令人发笑,“墨姐姐,这是秘密,明日你就知道了。”
墨婉无可奈何耸耸肩,看向南寒大师,此刻正在闭目养神,好不自在,看来胸有成竹。
黄昏时,四人到了龙族之地,在十里之外的地方就可以嗅见喜庆的味道,那是爆竹、酒香的凝结物,盛景就是在十里之外的地方都停满了车马,各路神仙看这架势该是前几日就到了的,墨婉正在犹豫他们来迟了,是不是也该待在这十里之外的地方,这样也好,不用相见。
南寒大师并不吩咐马车停下来,而是一路畅通无阻,径直驶向龙族之地。
长街已是红纱如舞女,车马仍是不停,耳边喧嚣声热闹声不绝于耳,墨婉的心却是越来越空,她到底在怕什么?
“墨姐姐,到了。”叶恩率先一把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墨婉却是移不动脚步,愣愣坐着,成尧也已经跳下去了,马车内就只剩南寒大师和墨婉,“婉婉,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放心,今日之后,你只是你,他也只是他。”
说完,南寒大师率先下去,墨婉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归还是得来,敖渊,我来了。
墨婉自马车而下,叶恩自旁侧轻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一个身着锦袍的老人不卑不亢立于四人面前,“见过大师,主人安排各位今夜先住在此处,明日定会有人来接你们去赴宴。”
“有劳了。”南寒大师颔首朗声而笑,一众人随老人进入一处宅院,入眼是苍翠的绿竹似碧玉,顿生宁静淡泊志趣,与门外纷杂热闹的红尘完全隔开,仅是一墙之隔,竹林后便是房屋,高大的朱红廊柱上简单地绘制了草木虫鱼。
老人指向东边的厢房分别是南寒大师与成尧的,西边的一处厢房是叶恩的,分配完所有人的房间,对墨婉的住处却绝口不提。
看见老人安排了仆人,转身就要离去,墨婉不得已开口,“老伯,冒昧了,我的房间在哪里?”
老人并没有恍然大悟想起自己怠慢了一位客人,而是含笑转身离去,只留下墨婉一人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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