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爱也不是还爱
孟晟泽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林以涵,她已不在是高中时刚认识的那个神经有点大条,总爱没心没肺的笑,喜欢阳光,却不敢仰望天空的女孩。也不在是那个貌似不经意总爱向他打听,关于那个人的喜好的她。关于她的每个蜕变都不曾错过,可这6年……那个熟烂于心的号码…从没再打过,哪怕一次放纵,借以喝多为由,也未曾尝试过。不是不想,是不敢。我的消失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最起码她现在很好,陆子昂我真的败给你了……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你,是我怎么都改变不了的。为你,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你却为了她,放弃她……我却连公平竞争的资格都没有取得。她就这样完全忽略我的存在,我却为她的出现在不停的压抑自己的情感。
Alec的喜悦声打破这狭小空间的死寂,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激起涟漪。以涵并没有及时朝声源望去,而是转向一直都不敢看的孟晟泽。有了交点的突发声音,本以为他会望过去的,这样悄悄的看一眼不会被发现。却不料与一直注视她的孟晟泽对视。林以涵触碰到那久违的眼神,感觉像窒息般压抑。没有一丝停留,迅速的转过去看Alec,在她的身上理智永远高于一切心魔!
Alec拽着以涵的手,叫她看他们的宏伟建筑。小女孩推倒最后一枚Domino骨牌,其余的骨牌产生了连锁的反应,依次倒下。形成一条长龙,骨牌撞击之声,清脆悦耳,像诉说着往事的婆婆…牵走人的思绪。FRIEND随着倒下的多米诺骨牌出现在眼前。俩个小家伙欢乐的抱在一起,女孩笑起来很可爱,大如宝石的眼睛,闪烁着天真的色彩,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心灵窗口,是那么纯洁无邪。她转过身来看着以涵笑,水灵灵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让她不得不被动的感染在这气氛中。生活中需要童真稚嫩的容颜,带你脱离俗世,告诉你不要只活在自己的成长世界,还有另一个你曾经经历过的时代。它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生老病死、没有大人世界里的所谓道德观念、没有生活中琐碎的烦恼、没有人生中必经的爱情路……没有猜忌、没有欺骗。那样的单纯,那样简单的快乐。以涵深知,一直都是精明的人活得最累,而自己就要做那样的人。宁愿累死,也不要蠢哭。
Alec突然从后座冒出来,伸个小脑袋说:“以涵阿姨Aggy是新转到班上的,她长的好可怜不会说话!”
以涵哭笑不得:“Alec……是可爱好吗!好好坐在自己的位置不要动,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说话?”以涵也好奇要真像Alec所说她是不会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应该被要求送去特殊学校的!
“我想和喜欢的Aggy做朋友,但是她都不说话,笑的时候也很少。老师叫她唱歌她也低着头不张嘴”
以涵回头瞧了眼正在思考的小人“是吗?也许是刚到新的地方感到陌生,过一段就会好了!……刚刚她是不是哭过啊!?”
“嗯摆好的骨牌被同学故意还是不故意的打乱了”
“哦”以涵沉默了一会儿犹豫的说:“嗯……那接她那是她什么人啊!”以涵心想在小孩面前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虽然不是很好奇但是问问也无妨。再说这也是在他的话题中提问。
小家伙眯着眼睛斜视以涵,半天没有说话,以涵回头看了他一眼,“想什么呢!说话啊!”
“花痴看到帅哥就打听不知道你接我去哪”口气中带有明显的不悦的气味
“回家啊”……臭小子不说拉倒,又抽什么邪疯。
Alec的母亲以涵从没见过,他是苏韦宸出国深造两年后带回来的。那时候的Alec好丑,长的和ET没分别,但是眼睛出其的好看。当时在机场看到苏韦宸超级奶爸的摸样着实吓坏了不少人。以涵和苏韦宸认识三年多,知道他很多事情,但关于娃的事还是着实叫以涵震惊,张博和姚静在去机场前也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小人的存在。当时啊简直了…
之后关于Alec的妈妈,苏韦宸只字不提,被迫问也是绝口不提。所以以涵他们仅限于知道她应该是外国人。Alec算个混血!因为长的真的很非炎黄子孙。还有骨子里面的成熟劲,很不像“伴”他成长的林以涵及他的爹地苏韦宸。
孟晟泽的出现在以涵的预料之中,说是预料之中也是几个月前听说他被安排到C市的某机关单位。具体什么职位的以涵并没有兴趣知道,乔安捷也就打住说下去的欲望。
两点一线的生活是林以涵这么大以来一直的生活方式,上学的时候家--学校,大学的时候寝室—教室,工作的时候是家—单位。周末乔安捷要是忙的不见人,她是最开心的。她可以猫在家里,穿着舒适的家居服脱掉束缚的高跟鞋,绑着随意的马尾,忙里忙外的打扫屋子。对于以涵来说假期的诱惑就是将屋子大扫除,乔安捷经常说以涵有严重的洁癖。每次回到家在玄关处都要将穿在外面的衣服脱掉换成家居服,之后去洗手,不换衣服休想进屋。最最变态的是她最讨厌去医院,从医院回来后,从里到外都要统统的用消毒水洗。累死人的事林以涵是干绝了,还有,她禁止任何人碰她的床,她的房间他们同居这么久,乔安捷也就去过屈指可数的几回…乔安捷经常对外人说‘涵有着一系列叫人抓狂的洁癖…’
刚开始同居的时候,安捷经常气的砸东西,其实以涵也苦恼此事,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后来在安捷摔过东西后的很长时间里,以涵不在要求安捷和她保持一样,只是默默的在安捷没有换过衣服时坐过的沙发垫、抱过的抱枕悄悄的换下来洗掉。这样下来几次安捷也就自觉地改掉以前的习惯,当然安捷不得不承认,在以涵同志的领导下,自己也勤快了很多。原来养成的‘优良风格’也都悄悄的退化了。安捷自认为实在是招架不住以涵的宇宙爆发,扯着高分贝的嗓音,大周末敲门,然后对你一顿乱吼。时不时的再来个冷暴力,在你不知哪里不妥的时候就对你实施无语对待,这任谁都是难以招架的吧!更何况可屋子就两个人,不说话多冷清啊…
以涵也是个爱睡懒觉的人,今儿周末睁开眼睛已经快十点了。边伸懒腰边走到窗前,拉开那地中海式充满异域风情气味的窗帘。每次都幻想能看见水天一线的蓝色大海,事实却是连一死水湖都吝啬给的楼群。
以涵将头发胡乱的高高束起,露出饱满的额头。穿着吊带背心配上超短的abercrombiefitch热裤。修长的玉腿白皙高挑,似阳光略过会如玉般晶透。眉心舒展,唇角微扬,心情貌似不错。哼着不知名的旋律,惦着小脚打*门。准备去叫Alec起床,这小家伙不知道昨晚玩到几点才睡。开门的瞬间一束寒光迎面射来,那目光伴随着无比熟悉的刺痛。熟悉的叫以涵惊恐,他怎么会在这?
陆子昂看着林以涵很自然的说“睡醒了?”
以涵悄悄地呼吸,以整理慌乱的心跳,恢复常态后问“你怎么在这?”躲过他的视线和身体,想奔着客房走,却被陆子昂堵得死死的。
“叶老爷昨晚突发心脏病,安捷和老四一起回叶家老宅了。”
见以涵低头不语陆子昂继续道“估计会呆上一阵子,叫你收拾几件她的衣服我捎过去。”
最近好像是有听小妖儿说叶老爷子身体不怎么好,估计事发突然走的冲忙。
叶家老宅在Q县,是君浩的爷爷留下的,自从叶老爷子从军区一线隐退后,便一直和叶伯母生活在那里。那是座古香古色的老宅,门口处摆放着一对石狮子,左侧的是雄狮,右前爪玩弄绣球;右侧的是雌狮,她的左前爪抚摸一只幼狮。以涵小的时候听老人们说是石狮子是吉祥之物,用石狮子把大门是用来镇宅。院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还有小假山。上学时便听人说叶君浩家庭不一般,那时不懂金钱、权利、地位有多重要,真没当回事,现在想想真叫人咂舌。
“你等一下”
以涵退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站在衣柜前换上粉色休闲长裤和白色T恤,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打*门。陆子昂似乎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动,以涵直奔小妖儿房间,丝毫不想浪费一秒钟在他身上。随便装了几件看着不失体统又很舒服的衣服。便提着旅行包放在玄关处
“不送”
陆子昂看着一直默默整理东西的林以涵,一直以来她都是如此冷漠、沉着。就像当初一样,不打招呼的闯进他的世界,充当着不可或缺的角色。又不给解释的机会毅然决然的走掉,从不在乎他是否愿意接受这些。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毫无留恋。她的感情控制的犹如壁灯,突然给予光明,瞬间又将人推入黑暗。
他上前提起准备好的行李包,手握在门把上却迟迟没有扳动。以涵被他高大的身躯遮盖在昏暗中,一直没有抬头看他。陆子昂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林以涵,扣动门把离开。剩下淡淡的熟悉味道和烟草香味在以涵鼻尖萦绕,她涣散眼睛里,似带贪婪,表情中却略带反感的深深吸气,享受着即将散去的美好。闭眼的瞬间两行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不是不爱也不是还爱,只是心有不甘,又怎能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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