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的声音在喉咙里滚了几遭才飘出来,出乎意料的沙哑,大概是因为我太紧张。其实心里隐约觉得,红月之期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可是低头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陈思思摇头,眉头皱得很深。她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者现在就撤退,别再管什么闹鬼不闹鬼。
“不行,既然都已经来了,也不能空手而归吧,如果你信我,咱们就继续,如果不信,就先回去把我的事儿弄明白了再来。”我的建议让陈思思动摇了。
方才她也说过,近日煞气太重,很可能是那学姐的忌日将来,以陈思思刚入门的资历还有我这个根本没入门的半罐子的实力,估计招惹不得。
经过一番思量,我们决定退回。可惜那女鬼并不打算让我们就此离开,忽然牵动狂风呼啸,乌云袭来将月亮的光辉悉数隐去。
“嘻嘻嘻……”
伴随笑声,一道人影出现在晾晒的床单之后,是女人尖锐的嗓音,不断敲击着耳膜。
“谁?”我几乎条件反射一般后退一步,充满警惕地看着她,可惜光线暗又有床单遮挡,导致我看不太真切,只隐隐瞧着她头发不短,身材高瘦。
“晓琦你暂时退后。”
扔下一句话,陈思思迅速朝着那“人”冲了过去,手里有金光闪过,正好映在她的面容之上。
那还是人吗?答案肯定是否定,我在想,手心竟不知不觉聚集了一摊汗水,我看见的是一张隐藏在黑发之下无比扭曲的脸。那应该也不能称之为脸,一层黑色的皮包着骨头,凹陷的眼睛好似个无底洞,比夜色更黑。
难道说传闻中自杀的左凌学姐真的是血流干而死?
见陈思思应付左凌有些吃力,我寻思着上前帮忙,不想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已经死去一年的左凌学姐压根儿对咱们没善意,对付陈思思的时候也没忘了还有个我。
手里的木珠子忽然开始发烫,牵引着我继续往前。左凌也豪不客气,冷冷转过头来。很奇怪,她没有眼睛更别提眼神,我就是在那一刹那觉得,她是在看我,并且带着冷冷的嘲笑的眼神。
有黑气从她身上不断冒出,张牙舞爪,遮天蔽日。
“嘻嘻嘻……”
又是这样的笑声,没有起伏,没有温度,有的只是不断煽动的狂风和压迫。
陈思思应付不来,想要退到我身边,却已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我被一股黑气打下天台。
“晓琦!”
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吼叫,我笑了。
很奇怪,我感觉身体凌空有种熟悉又自然的感觉,最开始面对左凌的害怕在短短几秒内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翻飞的衣角,忽然想念那个身着红色古服,浑身妖娆的男子。
不知为何,坠空感忽然消失,等我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天台,不禁抬眼看了看月亮——是皎洁的象牙白。
一切回归了平静,却一点也不正常。
“咳咳!”在天台边上的地方,陈思思捂着胸口瘫坐在地,就在刚才她差一点就被黑气给拖下去,这里是六楼,一旦掉下去不是面目全非就是魂归地府。
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面色苍白,嘴角的血不断往外渗。
“你怎么样?”我走过去,准备将她扶起。
陈思思摇摇头,想说话却在一张口吐出了血,她穿了见黄白色的短袖,这么一弄,血迹变得更加触目惊心。
陈思思被女鬼打成重伤,捉鬼行动失败,可我却在掉下天台后完好无损地回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等陈思思缓过劲来,压住我的手,慢慢站起来:“这东西比咱们想象中厉害多了,看起来不是自杀那么简单,素来鬼身上戾气都跟风水和时间挂钩,咱这学姐刚死一年就成厉鬼肯定有玄机。先回去。”
“我扶着你,要不然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我瞧着她胸前的血渍很不舒服,要是被其他人看见,还以为她被砍了。
她摇头,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寝室,幸好人都不在,柳宁在厕所洗澡,也没人瞧见她的血。
梦中世界纷繁复杂,在那一晚,我居然梦见了陈思思的梦,里面有千奇百怪的人,有的表情麻木,有的抿嘴冷笑。
我在陈思思的身体里面,以她的视角存活着,路过各色人群又走过幽长巷道,这里没有人,然后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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