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处于极端硝烟的家庭终于在某一日爆发起了熊熊的烈火。
小北在学校的体育课上突然晕倒,送往医院之后,竟被诊断出了患有中度营养不良,我作为小北的姐姐也被老师领到了医院,在医院的病房里,我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老爸将西宫娘娘狠狠地甩到了地上,躺在病床上的小北意识尚未清醒,他轻声地呢喃着。
“不要打小七是我错了是我没能保护好小七……”
在呢喃完这句话后,似乎因身体虚弱的原因,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北的声音缥缈的有些可怕,似乎不经意刮进一阵风都会将它吹散似的。
老爸瞅了一眼站在小北床边的我,瞬间我切换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并非我想要博取什么人的同情,因为无论是老爸,还是西宫娘娘,在他们的眼里,我的分量似乎还不足一根羽毛般的轻重,但小北不一样。
几秒钟的沉寂酝酿着更大的一场暴风雨。
老爸的眼睛骤然透着几分凄厉的目光,他的神情告诉我,似乎他已经知晓发生在小北身上所有的真相。
他如同发狂的雄狮一般扑向倒在地上的西宫娘娘,恶狠狠地捏住了她的手腕,西宫娘娘似乎还未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她精致的脸颊又重重地挨上了老爸的两记耳光。
老爸狠狠地瞪着她,苍白的嘴唇哆嗦着,却似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西宫娘娘试图用一双无辜的眼睛镇压老爸的愤怒,可终究无济于事,她似乎忽略了,此时此刻,躺在病床上的是小北,而不是我。
自从西宫娘娘迈入尹家的那一天起,先是大哥大姐处处与她作对,终于有一天,大哥大姐考上大学搬离了家里,她终于能享受几天清净的日子。
而我虽不及大哥大姐的那般功力,却也偶尔将家里闹腾个鸡犬不宁,老爸一边忙于应酬,一边还要顾及西宫娘娘的牢骚,索性也搬到了一处私宅。
小北到来之后,她发觉小北像极了老爸一直存留那张老照片上的女人,她的醋坛就已经打翻,而老爸对小北的宠溺已经超越了她的儿子洛基,就在某一日,她撞见小北偷取冰箱里的食物时,瞬间爆发。
其实小北拿取的食物都是老爸买给他的,包括后来被西宫娘娘踩碎的那块价格不菲的丝绒蛋糕,原本他是要拿给我吃的,结果先是被西宫娘娘打落到了地上,随即一脚踩碎,小北瞧见那块价格不菲的丝绒蛋糕被踩碎成一滩烂泥,委屈和愤怒瞬间涌了上来,他涨红了脸,他全然忘记了她是这个家里的正宫娘娘,他只是想着,还有一个女孩儿正一心念着那块丝绒蛋糕。
他几乎是掀起了西宫娘娘的脚,将她掀倒在地,咚地一声,她的头重重地磕到了地上,待我闻声赶到餐厅的时候,瞧见小北正跪在地上,用手将那摊如同烂泥的蛋糕重新拾到了盘子里,他的脸上挂着两道深深的泪痕。
我瞧见已经烂成泥的丝绒蛋糕,顿时有些难过,但令我更难过的是,小北一边跪着收拾着蛋糕,一边抽泣着喃喃自语着。
不知何时,西宫娘娘揉着发痛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她顺手拿起放置在厨台上的一只陶瓷碗,向小北的方向扔去,小北竟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我已经来不及喊他躲开,只得冲上去紧紧地将小北搂进了怀里,瓷碗在重重地砸到我的肩膀,自由落体在我的旁边支离破碎,瓷碗的破碎未能熄灭西宫娘娘的怒火,她从我的身后一阵风似的走过,将我重重掀倒在地。
瓷碗的碎片深深地嵌入了我肩膀的肉中,鲜血瞬间浸透了衬衫流淌了下来,小北尖叫着,试图将我从恶魔的手中解救出来,但此时西宫娘娘已经红了眼,就在我认为自己的生命就要定格在此刻之时,突然听到了大哥温暖的声音。
在这个家里,西宫娘娘最不敢招惹的就是大哥,毕竟大哥是跆拳道黑带选手。西宫娘娘离开后,我竟浅浅地晕了过去,是的,我有些轻微地晕血,就连我自己的血也晕。
事后,大哥将我送到了医院包扎,据说打破伤风的时候,我竟将小北的手腕生生地捏出了几道血痕。从医院出来,大哥径直地领着我们两个去了一家甜品屋,我吃到了一直梦寐以求的丝绒蛋糕。
小北恹恹地坐在我的对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面前的那块蛋糕,大哥轻声地唤他:“小北,快点儿吃,待会儿就不好吃了。”
小北抬头看了大哥一眼,轻轻地说道:“我吃过了,这一块留着给小七回家吃。”
说完,他的喉咙微微地蠕动了一下,小北装作若无其事,但腹中轻微的咕噜声却彻彻底底地出卖了他。
那一天,哥哥让人抬了整整一个近一米高的丝绒蛋糕走进了尹家的别墅,还有一个上了锁的冰箱,这个冰箱只有我和小北可以打开。
我深深地记得,那天我们走进家的时候,前来家中赔礼道歉地西宫娘娘的父母脸色有多难看,原本是借着赔礼道歉顺便镇压一下我和小北,却没想到被大哥的一个丝绒蛋糕给怼了回去。
顺便说一下,在那一次争吵中,不仅仅是我的肩膀,还有我的膝盖也受了轻微的划伤,大哥将我抱回了房间,相比还能够正常走路的西宫娘娘,在我被放到床上的那个瞬间,她的脸色已经形同死灰。
事后,小北问我为什么会拼了命似的为他挡住了飞向他的那只瓷碗,我揉着他的脸说道:“那只瓷碗的方向若是不偏不倚,正好会砸向你的脸,如果真是如此,将来还会有哪个女孩儿想要会要你,但我就不一样啊,就算我会毁容,没有人要我,我就……”
我原本是想说,没有人要我,我就剃光了头发当尼姑去,没想到小北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让我一口老血喷他满脸。
小北先是低头微微地思忖了几秒,随即抬头说道:“小七,如果没有人要你,我要你。”
“咳咳咳……”我险些被自己的一口吐沫呛得翻了白眼,哎哎,小北,莫不说老身比你年长四岁,就是这身份也不合适啊,虽然我并不十分清楚,小北的亲娘和老爸日思夜想的照片上的女人是何种关系,但自从老爸将小北领到这个家庭的那一天起,小北就是我名义上的弟弟,怎么我和他都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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