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翠心暖睡着了,恍恍惚惚间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似乎闻到香味,然后就看到好多形形色色食物,她急急伸手,却抓了个空,原来是一个梦。翠心暖坐起来,摸摸心口,不行,我要出去看看!她走出石洞,外面满天繁星,月光皎洁。翠心暖看着影影绰绰的远方,不禁又犹豫起来,”玉沁姐姐那么厉害,碰到那个和尚都受伤了,还差点儿被抓住,我修为这么低,要是碰上那样厉害的,岂不是要丢掉性命?还是再过些日子吧。”
一日,翠心暖摘了一朵花,揪着花瓣在念叨:“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不出去。”好吧。
日子变成了煎熬,终于有一天,翠心暖紧了紧腰带,对着远方的天空:“我决定了,我要出去!”挥了挥拳头,“我可以的!一定可以!我要游遍天下,做一个博学的风妖,还要找到自己身世的秘密,最后修成正果!”当然,“正果”两个字是听雪妖说的,但具体什么是正果,她还没整明白,反正是很厉害很厉害的样子。
说走就走,这回是真的下定决心了,翠心暖开始收拾行李,她环顾了一圈自己的石洞,发现没啥好带的,为了防止自己变心,她出了石洞,找了块大石头堵住洞口,转身就走。
翠心暖选择了山的方向,她观察过了,从风里裹带的微弱的讯息,她觉得山那边应该有人家,距离上也比另一个方向近些。一步又一步,她坚定的向前,在踏出无名谷的最后一步上,她微微停留了一下,最终还是毫不犹豫的迈了出去。百米之后,翠心暖回头看了看无名谷,这是她成长的地方,“再见了。”她心里默默的说。
一旦真的走出去,整个人都轻松了,没有纠结,只有兴奋,当然还有隐隐的担心。翠心暖御风而起,速度并不快,她边走边四下观察,很是谨慎。远远看去重重叠叠的山峰,从空中穿越并不难,山峰上树林茂密,翠心暖没有靠近,安全第一。大约走了一天,在太阳落山的时间,翠心暖看见了远方的炊烟,有人家了,真是太好了。
这是一个小村落,其实并不大,但在翠心暖眼里,是完全不同的新鲜世界。她悄悄飘进了村子,正值晚饭时间,外面没什么人,基本都在家里吃晚饭,翠心暖蹲在一个房顶上偷看。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男人劳作了一天,坐在桌边准备吃饭,女人正在忙乎,一盆玉米馒头、一盘风鸡片,一盘炒辣椒,还有一个汤。男人拿起馒头,就着菜开始吃了起来,女人烫了一壶酒,给男人倒了一杯,然后也坐下吃了起来。
“大力哥,玉米田里收成怎么样?”女人给男人夹菜。
“还行吧,虽然前期有一段时间雨水过多,好在后来天气一直不错,虽然比不上去年,但还行,放心。”男人喝了一口酒。
“那就好,老天保佑。”
“是啊,我们涟水村虽然地处偏远,但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的,是个好地方。”
翠心暖在屋顶上听了也很开心,这里是个好地方呢,自己真幸运,第一站就来到个好地方。男人和女人吃完晚饭,把剩下的馒头和菜放进了厨房,女人又忙着收拾、洗碗,还倒水伺候男人烫脚,两人东家长西家短的随便聊着天,翠心暖好学的继续蹲着听。
都忙完了,女人进了内房,男人在院子里检查了一圈,把院门关好,屋门也拴起来,然后也进了内房。没一会儿,房里传出男人女人的声音,夹着低语,但这些已经不能吸引翠心暖了,她悄悄来到厨房,眼馋那个黄橙橙的馒头很久了,拿起一个,闻了闻:“恩,真香。”咬一口,“好吃、好吃。”还有几片风鸡,翠心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不妨碍她吃得津津有味。
“这个红彤彤的是什么?”她捻起一个辣椒放进嘴里,突然,她捂住嘴,她感觉嘴里在燃烧,于是又张开不停哈气,“水、水……”她一头扎进水缸里。虽然闹出点儿动静,但房里男人女人似乎正到关键之处,没有人发现她。翠心暖喝了个水饱,打着嗝儿从窗口飘走了,“那个东西不好吃。”她记住了。
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村里的公鸡陆续鸣叫,随着太阳越爬越高,涟水村明朗起来,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家,农作的农作,叫卖的叫卖,酒肆、店铺都开张了,街道开始热闹起来。翠心暖却躲着没敢露面,她觉得还是夜里好,还需要暗暗再观察观察村里人。
翠心暖白天躲到村头儿一个不起眼的旮旯里汲风,晚上就去各家瞎逛。一夜,她来到王家小店,这是村里最大的酒店,在厨房,翠心暖看到不少好吃的,她看见一条鱼躺在盘子里,“咦,这不是鱼么?”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又看到旁边盘子里一只整鸡,“乖乖,这不是鸡么?”也尝一口,“好香,原来鱼和鸡都是可以吃的啊,早知道在无名谷就能吃上这些美味了。”咂咂嘴。
渐渐的,翠心暖胆子大了起来,她发现人们并不可怕,于是慢慢走了出来。刚开始还只是在墙角蹭,慢慢的敢往有人的地方去。
涟水村不大,其实大家都相互认识,来了个陌生人,村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看到这个小姑娘穿着树衣,踏着草鞋,蓬头垢面的,猜测是哪里来的难民,这么小却一个人,挺可怜的。一些好心人就拿了一些衣物给翠心暖,也有人看到她会给她一些食物。村民的友善让翠心暖十分开心,愈发随意起来,有时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拿的就理所当然了,“既然人家都愿意给,直接拿也没问题吧。”她是这么想的。
日子久了,翠心暖发现一个有趣的地方,就是李家茶楼,那里有个说书先生,也姓李,他每天都会讲故事,天南海北的讲,都是翠心暖没听过的,比雪妖知道的还多。于是翠心暖每天上午最重要的事,就是去李家茶楼听李先生说书。人家听书都是喝着茶吃着点心,翠心暖也不客气,看到喜欢吃的就勾勾手,这里拿点、那里蹭点,也不多拿,但也绝不会让嘴巴闲着。
村里每户人家翠心暖都”到访”过了,她觉得王家小店的东西最好吃,然后就定了点了。每天中午,是店里食物最多的时候,这个时候翠心暖必会去厨房,看到好吃的就招过去。作案太多,难免被人看到,这不,她正在用力啃一只烧鹅,掌柜的带着俩小二冲她来了。
“掌柜的,你看,就是那个小乞丐,每次一来就少东西,看,那是张员外点的烧鹅。”小二指着她说。
“小东西,我看你可怜,一次两次也不跟你计较,没想到你愈发胆大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掌柜的气得胡子直跳,“给我抓住她!”
两个小二上前就动手,翠心暖一看不好,撒腿就跑了,大家就觉得一阵风刮过,定睛再看,小姑娘已经跑得老远去了,还在啃呢。
翠心暖还有一大乐趣,那就是在晚上,穿梭在不同的房顶。男女之事,风妖就这样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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