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老宅的户主,名叫林翰学。
我利用职务便利,在公安系统内部网站的户籍档案上,查到了那个幽魂的档案。当然,他现在已经死了,档案下方的两个红艳艳的大字“死亡”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林翰学是一个神秘的大亨,十年前他带着一笔让任何人看了都眼馋的财富来到寒城定居。然而十年前的资料却怎么也找不到,可见他并非是省内的人。
而他的死亡时间是在一年多以前……看到这里,我豁然开朗。林家老宅原本是林翰学的家宅,在他去世以后,他的家宅便被他的大儿子继承了。而他的大儿子则把这栋房子改成了公司。
怪不得那楼看起来那么怪异,原来是别墅楼改造的啊。
正查到这里,冷柯的电话又来了。自从收到陈敏的委托帮助刘年以后,冷柯电话就没少打。
“昨天夜半的那个不速之客又来了,不过这次他不是来找事的。我想这次你再来的时候不用再带着甩棍防身了。不过在来之前,请你查一查最近发生的命案,死者名叫周忠良。”
重案组的同事说,确实有一个叫周忠良的人,被家人报了失踪,但是还没有发现尸体,冷柯却率先断定他已经死了。我留了个心眼,问了下死者的职业,我那个同事却说,哎,就是一个骗钱的,在街区开了个算命馆,牌匾上还说能捉鬼什么的,太扯淡了。
到冷柯家以后,那个男人还是穿着那天的衣服,坐在那天坐的座位上,不过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
“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来帮忙。不过你们也可以拒绝,因为已经死了一个骗钱的神棍,不需要你们也跟着送死。”那个男人虽说并没有昨晚剑拔弩张的气势,但是话语间还是针锋相对。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周忠良跟这个男人还有关系?”懒得理这个混蛋,我直接就对着冷柯连珠炮似的发问。
“周忠良是这个人委托去调查林家楼谜案的,但是昨天夜里,周忠良在给这个男人打电话汇报情况的时候忽然胡言乱语,然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个好时候,5不遇时龙不精,所有诡异的事儿都是在这个时辰发生的!”冷柯安逸的对着我解释,边说还边面带笑意的看着那个男人的反应。
“没错,他肯定死了。”那个男人冷冷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找到我们?”我对他更是没有好脸色看。
这个男人是林翰学的二儿子,林程海。
自从老头脑溢血去世以后,他那如山的财产便成了周围人关心的问题。他没有老伴儿,所以所有的财产都只能分摊给自己的两个儿子。
老头是个很传统的人,早早的就备下了棺木,还偷偷立下了遗嘱。人这么一走,律师便拿出遗嘱,将老头的遗愿公之于众了。
所有的不动产,包括本地的一家公司和外地的一家公司,以及老头自己住的别墅,都贵林程山所有。而这两家公司的部分股权,加上老头户头存的现金,则统统归二儿子林程山。
“你们以为我爹就给我们留下这么点东西吗?大错特错了!那时候我还小,阴错阳差的打开了一扇门。当时我走进去以后就吓傻了,那密室里全是金银珠宝……当时我年纪很小,但是光看那堆东西的色泽就知道是值钱的好东西。那些宝贝堆满了整个密室,有不知道哪朝哪代的字画,还有玉白菜、金如意,还有……”正说着呢,他意识到或许不该讲这么多,便脸色一变话锋一转:“自此之后,就再也没看到那堆宝贝出现过,遗产中连提都没提。它们应该还在楼里,就是现在的凯辉公司本部的那栋小白楼。”
“那公司的前身便是老头的住宅吧?”
“没错。老头生前喜欢琢磨周易,我想他藏宝藏的地方应该用他自己的手段进行了加密,所以我才找风水先生周忠良去偷偷调查宝藏的所在,想不到他却死了……”
这句话是我问出来的:“那你怎么就能想到我们?”
“监控,我已经派了私家侦探在公司里偷偷安装了针孔摄像机,公司里人的一举一动我在外面都能同时掌握。我看到你们昨天晚上在那里做的事情。小子,你很有本事,所以我才想雇你们替我找宝藏。如果你能找到宝藏的话,我会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不管你们能不能找到,我都会给你们十万元做活动资金,你看怎么样?”
我搞不明白他伸出五个手指代表多少,不过看预付金居然高达十万元,应该只多不少。十万元啊,顶上我几年的工资了!
“很好,我接受你的委托。我的伙伴应该不会反对吧?”冷柯向我投来一个征求的目光,我想他做什么事情肯定都有他自己的道理,我没有理由反对。
后来冷柯才跟我解释,就在他听完林程海的陈述之后,便预感到老头的宝藏之谜和刘年中蛊的悬案,这两件事儿应该可以并案。并案是刑侦界的名词,意思是把两件案子合并成一个案子,这样可以大大缩减凶手范围,减轻破案难度。
这样,我和冷柯的手头就多了一个电话号码,这是林程海的专线,可以随时分享安排在小楼中内线的信息以及监控的情况。
与此同时,林程海还给我下了一个死命令,让我们必须在一周之内尽快找到宝藏。他说他大哥,就是凯辉公司现在的老板,那天对我们大呼小叫的那个男人,已经联系上装修队,似乎要暴力搜索林家楼里的上上下下了。
“林程山为了掩人耳目在小宅里开了一个公司,前前后后还找了一年都没有找到的宝藏,你却让我们一周内找到,不太好办吧?”不用细想都知道林程海的要求有多么苛刻,我是个心直口快的人,这样的异议绝对不能憋在心里。
“你把我当傻子吗?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十万元不是随随便便就扔出去的。事成之后更有五十万的报酬,你们有什么立场跟我谈条件?”
还是一贯的咄咄逼人,林家的人都这一副不招人喜欢的熊样吗。
冷柯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虽说平时总是以看我出糗为乐,可是关键时刻总能挺身而出:“别的都无所谓,不过我们和你是合作关系。我拿你的钱,给你宝藏。我们不是你的佣人,这点我希望你能明白。所以你注意点自己说话的口气。”
林程海一怔,他肯定想不到我们会这么和他说话,特别是他要给我们这么多钱了之后。
自从和冷柯在今年夏天因为玄心湖的案子相遇了以后,自己也耳陶目染了一些玄学的知识。我看见冷柯的右手暗暗的掐了下掌诀。虽说在林程海那儿看不见,可是我却瞅的清清楚楚。他把拇指抵在了小拇指的指尖,在掌中十二决中应该属于申金之位。
然后我看了看林程海所坐的方位,竟然还是那天来所坐的位置,是震位。金克木,掌诀这么一掐,林程海的气焰立刻被金气所压制,整个人在气势上便输了三分。
可是他本人却并无察觉,只是闷闷的从兜里掏出银行卡,轻轻放到玻璃茶几上:“这是银行卡,别的就不说了,我先回去了。”
这次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冷柯冷冷的说了句走时把门关好,也不起身送客。我也懒得搭理,任由那男的自己滚蛋。
那人走后,冷柯把银行卡放到自己怀里,笑眯眯的跟我说:“哈哈,我上个月在客厅的旺财位摆了个金鱼缸,合计着这个月应该是进财的时候,想不到来的这么快。看了今年能过个滋润的年了,哈哈。马克,中午我请你去聚福饭馆吃饭去。我先去上个香。”
他的神龛在养蛊的那个房间,我没有兴趣再进去,而是坐在客厅里思考。在我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后,他才施施然的走出来,稳妥的把那房间门关好。
“存师墨像,念师法咒。在中国传统玄门正宗的人情世故中,总是把孝放在第一位的。可惜我父母因为一些事情,走得早,子欲养而亲不待,最悲痛的事儿莫过于此了……”他倒了杯茶水,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罕见的露出悲戚的神色,让我的心里也跟着不是个滋味。
作为朋友,这个时候肯定是要安慰下他,但是同时我也特别好奇他父母的事情:“你就别难过了,你这么通达,肯定也明白凡事都有生老病死……哎,这人哪,一辈子不就是图个子女满堂、无愧于心吗?你要是过的不好,你父母在天之灵也不安生啊!”
“在天之灵?我倒是希望他们真的能入天堂。我之所以四处查勘神奇古怪的事情,也是因为寻找我的杀父仇人!算了,当年的旧事不提也罢,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快解救刘年,不然我的良心真的会不安。走,我们先去饭店吃点东西,下午你去上班,我要再做点工作,晚上咱们再去一趟小楼!”
我特别激动亢奋。就好像看恐怖片一样,面对未知的恐惧的时候,人的肾上腺激素总会让人自我感觉良好。唯一不同的是,看恐怖片没有危险,而我们所经历的却是真实的灵异事件。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吃剁椒鱼头还有火锅鸡!你请客!”我激动的另外一层原因是好不容易能蹭冷柯顿饭吃。
“那咱走着!”冷柯掏出钱包,炫耀般的在我眼前晃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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