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培训,安排得很紧张,一天到晚的上课。周慧还保存着上学时的热情,提前到教室,把包放在旁边位置上,帮我占个座。
差不多快到点的时候,我才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来到她身边。她把包从座位上拿起来,生气地嘀咕几句:“你就不能早一点来吗?每次都是你最晚,老师来得都比你早。”
“谁说我最晚,这不又来了一位吗?”我手指一下门口,一位四十多岁面容消瘦地老教师推门进来。
周慧白我一眼,“你怎么不看看来的早的呢,整个教室都坐满了,谁来了谁过来问一下,有没有人。这样多不好,你知道讨不讨厌!”
“这有什么,时间长了,习惯了就好了。要不我还有一个办法,你跟会务组说一声,让他们给你一个席签,打上我的名字,放在座位上,那样就没人来问你了。”我理直气壮地说。
“少贫,有本事你跟会务组要去,你每天晚上早点睡,早上起早一点不就可以了。你来了,他们不就没人来问了。”周慧恨铁不成钢地说。
“凭什么我要来那么早?他们早来是没人占座,有人给我占座我又何必跟他们一样。”
“少贫,上课了,快坐下吧。这么多人,就你站着,好看吗?”周慧小声说。
“这有什么,我就是让他们都知道,以后你旁边这个位置有人了,不要再打你的主意。再者说,咱长得英俊潇洒,没有给你丢人……”我有意大声说道。
“坐下!”周慧看到周围的人看我们,脸红红的,着急地一拉我的衣服。我便一屁股坐下来。
周慧不再理我,一如既往地做她的好学生去了。
课间休息时,我问周慧:“哎,你知道当时上学的时候,我最喜欢坐什么位置吗?”
“你哎哎的,你哎谁呢?人家没名字吗?”以前我跟她说话,也很少叫她名字,每次我们两个说话,总是以相同的句式开始。如同《诗经》里第一句总是“子曰”一般。“你喜欢坐最后面呗。”
我笑笑说:“对了一半。其实我最喜欢坐两个地方,一个是后面,为什么呢,教室后面一般都有门,逃课方便。另一个地方便是喜欢坐你后面。晚上上自习,你如果在教室里,我一般都坐你后面,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不知道。”周慧脸红红的,摇摇头。
“嘻嘻,告诉你吧,那个时候,你的头发比现在的还长,又黑又密,晚上上自习的时候,你喜欢把头发披散在肩上,那时,我们教室座位之间挨的很近,你学习累了,身子后依,你的头发便如瀑布一样,散在我的桌面上。你那时候,好像每天晚上都洗头发,你的头发如缎子般丝滑,清香……”
“那时候头发长,天天洗头的。”周慧接着说,“你还说呢,你那时候,没事就动人家头发。你还记得那回,你动我头发,让丫头看到了,跟你吵的事吗?”
“当然,那回你的头发正好散在我的书本上,我把用手给你使劲压住了,你低不下头,回不了头,丫头那个傻丫头,看了生气了,堵气把我的书都扔走廊里了,想起来就气,她一定是嫉妒你有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她没有,天天假小子一般,发不过耳。为了这事,我们两个一周没有说话。”我说。
“唉,想想那个时候,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真好。”周慧不禁长叹一声。
“其实,我感觉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个时候好呢?”我说。
“怎么呢?”周慧不解地问。
我说:“那时候,我最多只能坐你后面,偷偷地看着你,从来都没有坐你旁边,像现在这样近过。那时候,你没有成为我‘同桌的你’,现在毕业了,你终于还是成了我‘同桌的你’。”
“什么乱七八糟‘同桌不同桌’的,以前我们没有同桌过吗?”周慧略有所思地问。
“没有,我记得没有过,以前你是好学生,上课总是坐第一排,我坐最后一排,晚上自习的时候,丫头天天跟个跟屁虫一样,坐你身边,叽叽喳喳的如几百只鸭子,我躲还来不及呢,哪还敢上前做你的同桌?”
提起丫头,周慧便笑了,问我道:“她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她呀,好的很呢。前段时间我们学校举办羽毛球比赛,她还拿了一个冠军呢。”
“是吗?你们平时还一起打球吗?”
“没有,毕业后基本没打过几次,就是前段时间举办比赛,一起打过几场。她现在是一下课,就回家,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
“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周慧关心地问。
“应该没有,她没跟我说过,她好像还是老样子,没发现什么反常现象。”我想想说。但又不敢肯定,同时也感到做为同学朋友,对她还是关心太少了,从来就没向这方面想她。在我心里,压根就没想过她会找男朋友。今天周慧一问,想到以后她也会结婚嫁人,我的心反而有点隐隐不舒服。
“你呢,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我问。
周慧苦笑一下,摇摇头。“我这样的,谁敢要啊!”
听了周慧的话,我的心里莫名的疼痛起来。“哪能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这些年,我还真得挺想你们的,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周慧说着,眼睛闪过一丝落寞。
两个人都哑了口,陷入了沉默。
研习生活安排的很紧,一天到晚上课吃饭,只有晚饭后,我和周慧两个人围着宾馆周围散散步。周慧还是上学时候的样子,文文静静,恬静淡然。我一如既往地说些笑话,她听了,只是会心笑笑。
我知道她现在过得必不太好,家庭的拖累,一直压着她喘不过气来。以前的理想,也在生活的重压下,破灭。有一次我问她:“你以后一直想呆这那里吗?还考不考研,还想不想出来?”
她叹一口气说:“走一步说一步吧,现在还没有想那么多呢。”
,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那么快。不快乐的生活度日如年。
一周的研习培训就要结束了,一周来,到底培训了什么,学到了什么?已经记不得了,只有一天到晚坐在美女身边,沉浸在她的淡静美好里,感觉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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