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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挺个大肚子虐孕 被囚禁的男人_老板请涨工资

他冷着一张脸,下车的时候把门拍得很响,他似乎看到亓洛的身体震了一下,疑心自己的粗暴吓到她了。

可是走近了,她却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插着外套的口袋,半眯着眼睛看他,看清了,才问:“哦?你怎么在这?没陪宋可思?”

“你怎么没回去?”

她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脖子裸露在风中,虽然不像别人冷了就把自己缩起来,但是她嘴唇苍白,显然冷得不轻。

见她倔强地受着冷,他似乎没觉得她多罪孽深重了,反倒心里平衡了许多。

“哦,你手机没电了,我叫不了车,荒郊野外的,也没几个人。”

“所以你打算走一夜回去吗?”

她粲然一笑,安皓远却觉得惨然,她的声音被风卷到很高很高的地方。

“比这更远更黑的路我都走过,只是很久没走了,居然害怕了,现在应该习惯了。”

“回去吧,亓洛。”

她今天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她没有演戏。直觉告诉他,那是她的痛楚,不小心被他扒了出来,她太痛苦,以至于忘了他是罪魁祸首。

“嗯。”

她安静地走开,裤脚上沾满草屑,脚踝处还缠着干枯的草枝,她没注意到,但走得很缓慢。

“亓洛。”他的声音被风吹走,变得很空。空得她不敢回头,站在灯光旁,一派冷清。

他走上前,帮她弄开她脚上的草枝。这时她才后摆过头来,舒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什么拉住我,原来是草啊。”她淡淡地自嘲,声音空到心底,变成一片荒地。

她眼里没有恐惧,有的只是失望。

她明明很害怕,害怕得不敢低头去看钳制住她的是什么,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淡然姿态。

“你怎么了,亓洛?”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问,他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害怕什么,但她悲伤得让他不忍。

“我不喜欢这种地方,安皓远。”她冷然说:“它让我想起每一个在这种地方死掉的人,有妇女,有青年,有小孩,有老人,有我救不了的,也有我亲手杀死的。以后别带我到这种地方。”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的,发狠得像是要把“这种地方”从她的生命中剜掉。

“我知道了,对不起,亓洛,我们回去吧。”安皓远被她的眼神吓住了,也被她的话吓到了。

他以为她会哭,但是眼泪只是转过她眼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红着眼眶的狠劲儿。

上了车,她看着窗外的漆黑,眼神和心都是漆黑一片。

久久,她冷寂地说:“你没错,你没必要向我道歉。所有的事出有因才值得被原谅,你是不知者,你也没有原因,也不需要道歉。”

错的是她,是她没有原因。

“每个人都有心事和过去,看开了就好,你不是说,‘很多事情,时间久了,你就会忘了’。”

“我以为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凄凄惨惨戚戚地喃喃自语,又倔强地笑开,“行了,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你和宋可思怎么样了?”

她把话题转了,安皓远无从下手,只得敷衍着。

“没怎么样。”

“没怎么样?”亓洛疑惑,“不该啊,她没找到你吗?”

他抿抿唇,坚定地骗她,“没有。”

亓洛皱眉,开始在车里找数据线,想着给手机充上电,好安排接下来的事。

安皓远也皱眉,她恢复得这么快吗?从心里巨大的悲伤到关注他的感情生活。亓洛太理性,太会控制情绪,太让他不知所措。

“你要是觉得你状态不行,你可以不用管我的事。”

“我只是想找点事做,而且谁说我要管你的事了,我玩盘游戏不行吗?”她终于找到数据线,充上了电。“我已经给你制造机会了,你没把握好,我还得给你善后啊?我说帮你而已,主要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好吗?”

“你以后事先告诉我,我不至于……”不知道怎么处理。

“你随机应变啊,当宋可思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一心一意地看她就行。反正我能处理好我自己,以后你也不用这样出来找我,怪吓人的,显得我好像没有自理能力。”

“你这叫处理好自己吗?我不出来接你,你走到天亮也走不到市区,而且这里荒郊野外的,出了事怎么办?”

一个女孩子……还颇有姿色。

“这里到市区的车程也就四五十分钟,走路再慢也慢不到哪儿去的好吗?而且这里虽然是偏远了点,但不至于有野兽有色狼吧,就算有,我也打得过啊。”

“亓洛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

“是啊!”

安皓远顿时无语,他早就该想到这个回答,亓洛那么桀骜不驯,还指望她谦虚吗?

“我好歹是军人,虽然是退役的。”

军人。

安皓远即刻想到她之前说的话,她真的杀过人吗?

但是他不敢问,他怕又揭了她的伤疤。

那样沉痛的亓洛,他应付不来。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退役了?你应该还不到年纪。”

她今年才25岁,不久才刚过的生日。

“我受伤了,手腕断过。”她轻松地说着,一扫先前的阴霾,仿佛这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他看向她纤细的手腕,没看出断过的痕迹。他确定是右手,因为她很少会用右手拿东西,写字也没有力度,所以即使她的字很潇洒,却清秀轻浮。

“手腕断了,你似乎很高兴?”

她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开始漫长的回忆。“我不是自愿入伍的。尹启辰跟我分手了,恰好学校有去军校交流的安排,我赌气就去了。去到了之后吧,我散漫得要死,各种迟到早退被罚站,但是各项指标我完成得堪称完美。这真不是我夸自己,所有的军校老师都说我如果除去闯祸的那部分,我会是很优秀的军人。后来他们推荐我入军队,我也去了,去了之后,太累人,我不喜欢。在军校不守点纪律,顶多挨顿骂,毕竟成绩摆在那儿,也没几个人敢过分。可是在军队就不同了,稍微犯点错就是法律问题,我这种一天不闹事就觉得天要塌了的人简直怕得要死。幸好我受伤了,我就赶紧申请退役了。就是国家不给我发工资了,得靠自己养活自己。”

安皓远难得听到完整的关于亓洛的过往概述,还是亓洛亲口说的。

其实公司里不乏对亓洛来历的风言风语,有说她勾引上级军官被开除的,有说她窃听了重要机密被军队赶走的,也有说她捏造履历,其实她的年纪早就到了退役年龄了,诸如此类。

这些安皓远都不信,但其实安皓远也不清楚,即使他是雇用她的那个人,因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亓洛是穆亦推荐的。而亓洛简历上只有简单粗暴的基本信息,在外面等候面试的时候还翘着二郎腿,心无旁骛地玩着她的游戏,面试的时候云淡风轻地说着“爱录不录”的轻狂话。

但是安皓远就是看中了她的简单和轻狂。

“那你是怎么认识穆亦的?”他好奇地问:“因为顾修杰吗?”

顾修杰,是穆亦的青梅竹马,吊儿郎当的高级军官一名。

“对啊,我跟顾修杰是同一期进的军校,因为祸闯得一样多,受罚的时候认识的。我刚离开军队的时候,还是他拜托穆亦接的我,我因此受到了穆亦极好的照顾。”

这绝对是反话,听说当时穆亦只给她找了间公寓,就是她现在住的这间,跟他交代了一句必须雇用亓洛的话,然后就由她自力更生、自生自灭了。

“你……没有家人吗?”

“我是孤儿,又或者不是。我对家和家人的印象不深,也许是没有。很多事情,时间久了,我就会忘了,现在我一个人。”

她似乎有些累了,摇下车窗,想吹吹风,清醒清醒。

狂乱的风卷乱她的短发,狠狠地打在她的眼睛,她的耳朵,她的颧骨,她的心上。但她不知道痛,或许,那样的痛对她来说,并不算痛。

但他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感受在心里,却莫名地纠着心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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