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悸动的心

十三岁那年寒假,我参加了村里的宣传队,为迎接春节排练文娱节目。那时,主要节目自然是样板戏,《红灯记》、《沙家浜》,这两个多幕剧是我村的保留节目,尽管演了好几年,男女老少差不多台词都已经脱口而出了,甚至连唱段的过门都随口哼出了,还是不厌其烦的年年上演。那些大节目我没资格参加,只能参加一些小节目。"三句半","对口词",这些简单的,在台上左边蹦一下,右边跳一下的,才有我的份。我也不嫌,毕竟可以上台演出了,心里还着实激动了一番。

后来,又有一个节目需要我参加,是个小戏——《瓜里藏蛋寄深情》,里面有姐弟俩,需要我扮演小弟弟。开始我也接受了,台词也没多久就记得滚瓜烂熟了。

可是,到排练时,在许多面前,我站在那里居然羞羞嗒嗒的说不出一句,特别是面对"姐姐"时,满脸羞红,小心脏狂跳不已。

我内心也很想拿出勇气来扮演好,可一到说词时就卡在那里了。

"姐姐"在我眼里简直太美了——明眸含情,双颊绯红,短辫齐肩,身材苗条。那个时代,她在村里,就是大美人,无论出现在大街小巷,场头河畔,都会吸引人们夸赞一番。

可是,现在就站在我的面前,更要命的是她那甜甜的声音就在呼唤着"小弟",柔软的手还拉着我呢。大家都在催促着说:"快点呀!说词呀!"可我偏偏一言不发,连头都不敢抬了,更不要说对着"姐姐"说话了。

就这样静默了好久,我很难堪。

台下的领导和演员们开始议论了:"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台下对词时,不是对得很好吗?"

"姐姐"也很着急了:"绍炳,说话呀!我的台词还是你教我的呢,现在你怎么说不出了?"

是啊,我也很奇怪,在台下,我俩挨在一起说台词很流畅,谈笑也很开心,走路都在一起了,而且不在一起走还有点不习惯了。怎么在大家面前排练就如此不争气呢?

我试着抬起头,一看到她,特别是看到她那双似乎会笑的眼睛,我又慌乱了,脸上燥热起来,始终说不出一句台词。

台下的人议论声更大了:"这样下去,排不了了,下来吧!"

听到这样的话,我突然说出了一句:"我不排了,不演了,换人吧!"

说完,立即丢下"姐姐"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姐姐"也追了出来,满脸羞红地问我:"怎么了?不与我演了吗?我可真想与你演下去的,我们不是配合得蛮好的吗?怎么这样‘没面纱’?"

我低声嗫嚅着说:"实在对不起,我在台上一看见你的眼睛就说不出话了,没有办法演。"

后来,只好换人。

晚上,躺在床上,我始终不解:为什么我就没有勇气在台上叫她姐姐呢?为什么一看到她的会笑的眼睛就那么慌乱呢?为什么一听到她那甜甜的声音,我的小心脏就狂跳不已呢?甚至似乎嗅到了“姐姐”身上散发出的体香了。这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我怎么了?

现在,回想起这段往事,感觉那种心灵的悸动,似乎就是对异性的好感,甚至是对"姐姐"的爱慕。要不,为什么在台下总是挤在一条凳上对台词?不在一起时,还总是想办法坐到一起呢?后来,春节过后,宣传队解散了,我对"姐姐"的思念延续了好久好久。有一次,还特地到她家门口看看,希望看到她,很想真的喊她一声"姐姐"。

后来,偶尔遇到“姐姐”,提起那次尴尬的事情,我还脸红,她也还是说我“没面纱”。

走上社会以后,我做了教师,她遇见我,笑盈盈地说我现在大方了,还会遗憾地说那时也像现在就好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假如我能像现在这样,说不定我就会大胆地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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