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逻的大一生活多少显得有些单调乏味,僻静的乡村没有繁华热闹的步行街,没有奇妙刺激的游乐场所,更何况我们都生活在一个半封闭状态的环境里,因此日子像白开水一样平淡。缺失的,往往就是令人向往的,没有滋味就找寻情趣。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总是不甘忍受寂寞,害怕无聊;于是我们寻觅到一种很好的,既可以解闷又别有滋味的活动――饮酒。我们饮酒,不是像武松那样狂饮三大碗;我们是慢慢地咂,边咂边谈,边咂边韵,喝得很婉约。
寝室的四个人,围在一个小方桌旁,一人一方,相对而坐,倍感亲切。桌上往往摆着一小碟花生米,一包咸菜,几包辣子;有时能出去,就有些鸭脖,牛肉等荤菜。不管有多少菜,分量似乎总是不够,也许这就是男人在一起喝酒的表现吧。起初我们只喝啤酒,啤酒的口感好,度数低,每人能喝几瓶,可撑肚子,而且感觉像喝水一样,总品不出什么滋味来。后来良才兄带来两瓶白的,打开瓶盖,一股清新的稻香便扑鼻而来,这香味是香而不艳,醇香幽雅,令人陶醉;把酒倒入杯中,发出一串串悦耳的音乐声,仿佛置身于小溪边听那水流发出的叮叮咚咚声;杯中的液体清亮纯澈,给人一种朴实高贵的感觉,毕竟这杯中的是琼浆,是粮食的精华;把杯送到嘴边,先要用鼻子嗅一嗅,轻轻地呷一口,刚入口有点冰爽,而后是辛辣刺激,饮后咂咂嘴又感到一股余香在口中回味,十分怡畅。喝着粮食的精华,让我想到农民播种收获的历程,那美妙的声韵不就是美好的希望吗?辛辣的刺激味不就寓意着播种时辛勤的汗水吗?满嘴的余香该是丰收的喜悦和劳动带来的充实吧?
饮酒的魅力不仅是酒本身带给我们的快感,更是饮酒时所谈的话,饮酒是一种很好的交流方式。喝了酒,神经受到酒精的刺激,胆子也壮了些,说话就少了很多顾虑,说出的话多半是真话,不像社交上那些虚伪的辞令。四个人谈天说地,事无大小都是谈资,一开始人还是完全清醒的,说话还注意自己的语气,喝到后来说话的声音大起来,表达也有点不清,但这是的话才是我们最愿意听的,这些话都是平时我们所听不到的,这些话才真实地放映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虽然大家有时候会争吵,但是在半醺的气氛下,仍是一种和谐的场面,这场面比那些礼仪场合更和谐,一种真实的内心和谐。因为喝了酒的人多半是不会说谎的,在一个表面平静的社会很可能以善恶的混淆为背景,一种严格的秩序很可能以精神的麻木为代价,要防止这一切,前提是放抗谎言。可笑的是,喝了酒处在迷糊的状态下说出的是真话,表现的是真善美,而在清醒意识下却处处是虚伪狡诈,也许这就是许多生活不快的人会喝得酩酊大醉吧?
我们从未喝醉,每次都是在微醺的程度,喝完后大家就不在说话了,个人做自己的事。我喜欢静静地躺在床上,看看散文,不知不觉得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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