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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了,春还会远吗

白霜清清,秋菊凛凛,不觉间又是一年冬至,却好象看到了春的裙角已经掀开。

一直有闻鸡起舞的习惯,在晨光还未揭开面纱的时刻,我便开始在星光的陪伴下纵横四蹄,即使是这凛冽严酷的寒冬,在寒霜似雪的每时每刻。路上有零星的车灯,有清洁工桔黄色的穿梭,有郊外三两只狗的吠叫,而今晨,除了这一切,还有比以往提前点亮的灯光,随之飘出窗户的是浓酽的油的浓香,一缕缕窜入我冰冷的鼻翼,身心顿时暖热起来。冬至了,依照这里的习俗,谁家不炸些点心,以纪念这个公历年里最后一个节日。

古人喜贺冬至,今人以此为节,更多的是一个以吃为噱头的节日。如北方水饺、潮汕汤圆、东南麻糍、台州擂圆、合肥南瓜饼、宁波番薯汤果、滕州羊肉汤、江南米饭、苏州酿酒等等,在我们这里,则一直沿袭着炸点心的习俗。如狮子头、油条,甚至是红薯、干子、糯米糍糕、豌豆粑粑,都可以在热烈滚烫的油锅内激情翻滚,披上亮灿灿的金黄色外套,再跳入迫不及待的张望里,让这个节日在寒冷的早晨里有了一份深刻的记忆和美好的开始。而在此之前的6:45分,“我们仨”QQ群(一家三口的专属群)里一句来自湖南儿子的“今日冬至,祝你们平安”与我们“冬至平安”的彼此祝福,注定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

在春节、国庆、中秋等一系列万众瞩目的大节里,冬至象个偏于一隅的安静的少女,不事张扬,没有浓装艳抹,没有花团锦簇,没有多少的期待和兴奋,对于我,却总有着一份内心里的涌动和渴望。冬至了,春天还会远吗?其实,按照气候和温度的变化,12月22日,冬已很深,亦很久了。霜已降,菊已残,枫已枯,在高远山区,飘飘扬扬的雪早已降临到了炊烟缭绕的屋顶上。室内热腾腾的炉火,热烫烫的脸庞,热辣辣的美酒,春节似乎近在眼前。

这几日,阳光特别给力,把天空晒得湛蓝而纯粹,脱去厚重的衣物,敞开的胸怀似乎揣进了一个热烈的火球,清晨被冻僵的骨肉,瞬间绵软起来,象初春的杨柳,随风舞动。此时此景,离春的路程还会遥遥无期吗?

冬至,其实该添加的衣物已经上身,脚下已足够保暖,该准备的年货也已隔三差五落户在窗明几净的厨房内。咸肉、咸鱼于如今的生活来说,虽不再稀罕和珍贵,但春节的餐桌上却少不了这一份年的印记、年的象征,一份对过去的不曾忘怀。除了咸肉、咸鱼,还有圆滚滚的香肠,还有下酒佳肴咸鸭咸鸡,招摇在蓝天白云下,闪着太阳的光辉,除夕夜的欢声笑语已隐约可闻。厚实的被子此时也被勤快的主人搬将出来,急不可耐地伸展开肢体,在光天化日下袒胸露怀,把憋闷了一个轮回的思念彻底释放,期待着和熟悉的他或她再次相拥相聚。

远方的亲人虽然依旧忙碌,但心儿早已失去了正常的律动,闲隙中抬头,那一朵朵白云便不时化作老家那一张张亲切的笑脸。回乡的车票已经在手,珍藏在最安全最贴身之处,不时地,拿出来,瞧一瞧,奔忙的心、辛苦的身,此刻如飘云端、如沐春风。盼望着,盼望着,只为那一声悦耳的汽笛,把等待的人的心儿摇晃成床前的明亮月光。

冬至了,心暖了,寒冷不再是季节的标签;冬至了,年近了,望眼欲穿的思念就此拉开春天的聚会。(丁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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