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对于我这样一年回家一次的浪子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每次在黑夜下看着响水镇的灯火通明,我便幻想着陪我长大的小镇永兴的变化。儿时那最幸福的事便是哭闹着和爷爷去赶集,那时哪怕是吃上一碗简简单单的素粉,我都觉得是吃上了山珍海味一样。爷爷爱喝酒,每次去总忘不了去酒楼坐上半天,爷爷喝酒,我便吃他的下酒菜,现在想起爷爷的下酒菜真的是美味佳肴。我的童年便这样跟着爷爷穿梭在古镇的茶馆和酒楼,没有那个巷道没留下爷爷喝醉时歪歪倒倒的身影。
而今爷爷和他的酒楼早已不见,那些那么熟悉的巷道再也闻不到酒香肉味,小巷两边再也找不到那倾斜的木角楼。我站在小巷的一头,仿佛看到爷爷又喝醉了酒,爷爷正跟旁边坐着那脏脏的小屁孩嘀咕着说什么,小屁孩突然笑了,爷爷也笑了。
一年没回家的我,到了小镇穿梭了几个小巷,便分不清东南西北,更可笑的是我找不到哪里坐车回家。原来的车站,原来的唐家板鸭,原来的米市菜市,原来的小转盘都不知道搬哪里去了。原来坑坑洼洼的街道,破破烂烂的小木楼,窄得只容一个人通过的小巷,如今黑呦呦的泥清路,别墅式的黔北小居,那巷道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吃街。爷爷如果还在,醉酒后不知道还能不穿出那些巷道。
小时候最怕的就是下雨,下雨连邻居家也去玩不了,那解放鞋布鞋出门便轮陷在泥路里,只能呆呆的趴在窗台上期盼着雨停。而父母不管是下雨还是大阳天,整日都埋头在那几块农田里。而今小镇到处都建了米厂,农田承包给了米厂,米厂便把乡间小路都修成了水泥路,而乡亲们也不再围着农田转。山上地里便都种上茶,茶里再配种上水果,或是搞点花卉树木培植,就这样乡亲们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轻松简单,而腰包却变得越来越鼓满。
昨晚在梦里遇见爷爷,爷爷责怪我元宵节不给他贡上明前茶和家乡的米饭 ,我是多么的冤枉啊!那茅贡米就产于他家门前的那块农田,那湄潭翠丫就是他家那块茶园子采摘的,只不过换了个名而已。我很怀恋那个满巷子都是酒香肉味的小镇,怀恋那纯手工加工的唐家板鸭,怀恋那倾斜的木角楼,更怀恋那清明前的明前茶香。小镇和我一样,都需要成长,虽然它变得让我感觉陌生,但我还是希望它能快快的成长,变得强大和富有,因为我想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人们都过得幸福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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