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小遥,算算已经3年没叫这个名字了吧,说出口,还怪生的。我望着盛夏的绿叶,关上窗吧,谁知有一米阳光,携着我的手午睡。
“那个……岚岚,我爸妈要我去黑龙江读书,我后天可能就要搬家了。我说的是可能!”你低着头,双手搓着桂花。我默不作声,不知怎说,是安慰还是祝福?鼻虽闻着甜腻的味道,但已无心思去赏桂花。许久后,你拉我的手臂到你家门口,我多瘦啊,你那肉乎乎的手把我的手臂包围,一会儿就出汗了。“来我家吃饭吧。”你终于开口,我也乐意。那时,是我第一次到朋友家吃午饭,哪怕时间酸雨腐蚀记忆忧草,我也会遍遍回首,给小草建起屏障。
午饭后,我们俩歪躺在床上。我的小腿压在你的脚上。“小遥,后天恐怕我不能来送你了。”我用抱歉的语气跟她讲,但眼睛是盯着她的。你一下子坐起身,虎着脸看我。我不忍直视她那水润的大眼,因为太像含泪的了。可你“扑哧”一声笑出来,陷入酒窝的黑痣好像窝窝头里养着的汤圆!我也忍俊不禁了,你突然收住笑声,好像一位意识到失礼的胖公主。“胖公主”光着脚跑到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星座瓶,小巧小巧的。里面的星座纸丢了,塞满了桂花,瓶底下还有点水,花蜜沉淀于水中,透骨的香。你递给我说:“送你啦!走后才可以打开哦!”我嘟嘟嘴,两人赤脚在地板上来回地走,把抽屉“横扫千军”,两个大将将“敌兵捆在军营”,群蚁排衙。
日复一日,后天这么快就到了。我记得小遥吃过午饭才启程。我跑到小区大门前,两边栽着一些桂花树,零零散散的,就像我的记忆。我之前做了个信封,里面有一幅画,可是我此时记不清画的主要内容了。我把桂花洒入信封,仿佛是花之精灵在送信。愉快地漫步到家门口,小遥的外婆把我叫住,她说:“你就是小遥的朋友?她刚离开,走之前还哭了呢!”失落与后悔的交织,在我心上,形成铁丝网,勒得紧,渗出层层血。如果我不说谎,小遥也不会要求父母下午走,可父母自然觉得走得越早越早到达。我狠狠得把信往地上一摔。
时间就像是树叶,看似娇嫩却锋芒;太阳就像是小遥,看似火热却孤独。片片叶子切割着那一米阳光,支离破碎,你却还携着我的手。入睡吧。装着桂花的瓶子,会香5年的,呵呵,我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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