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的秋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从我们的世界路过,突如其来的那场雪仿佛带来了冬的讯息。一夜之间,北国独有的寒冷便绝杀了一切,我们都自觉地穿上了厚厚的棉衣,这种默契,也只有天气的巨大变化才能促成。我们统一地像这个假秋天缴械了,投降了。
一觉醒来,我开始变得慌乱无措。我不知道我昨晚梦到了什么,翻开朋友圈,还是那些单调的广告啊,新一天的早安。我揉了揉眼睛,慌乱地穿上了衣服。落叶,薄霜,清冷的早晨,拉开窗帘的那一刻我像获得了重生的犯人。刺眼的阳光穿透了我的整个世界。我向着窗外投去了久违的目光。不知是太久的沉默,还是慢慢深入骨髓的惰病,我的内心中迸发出了长久以来的第一声呐喊。“我不愿意就这样安度余生”。我摸摸自己的额头,37℃,刚好,我没有发烧,我坐在床头,点起了一根烟,我仔仔细细看了看镜子中的这个人,我第一次有了这么强烈的对生命的反思和对人生的思考。曾经的少年啊,曾经的狂妄,曾经的梦想像暗淡的篝火,寂寥的在深夜中暗绽,我们曾做过一个多么伟大的梦,我们曾抒发过多么多么壮志的青春,如今都蜷缩在了这二十平方的房间。
周围还是如往日一样美好,慵懒的人们还在被窝中做着美梦,这是一个周末,校园里格外的宁静,这里不是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这里没有灯红酒绿的闹市,这里没有早出晚归的繁忙,这里没有行色匆匆赶时间,挤公交的人,也没有沉重的生存危机。一切都显得是那么地从容,就像学校周围的土地,从耕种下去的那一刻收获或者是颗粒无收,没有人会遗弃它,也没有人指望着它发家致富。站在诺大的校园,我的目光和思绪开始变得六神无主。枝头的雀鸟聒噪地叫着,徒增了我许多的烦恼。空荡荡的柏油路上只有南来北往的货车,从这里路过。渺小的我又怎能引起他们的注意。我曾一个人追着火车奔跑过,我也曾对着疾驰而过的火车呼喊过,那是我最狂热的渴望。我时常在想我算不算是开在寂寥山谷里的兰,对外面的世界有着一无所知的遗憾,也有着最深刻的向往。我也曾在最深的夜里痛哭过,我也曾捂着被子把褶皱的理想硬生生地塞进梦里。消亡或者重生,我真的不知道,我呆呆地看着别人的生活,打量着自己。
前几天有个学生问我:张老师,你有信仰吗?我开玩笑地回答了她,有啊,爱情信仰,理想信仰。但是对于宗教我是以很理智的方式去对待的,我父亲是一个佛教信仰者,我们家供奉的是关羽他老人家。我每次上香都是出于对这些伟大人物的敬仰之情,而别无它求。我们都知道,临时抱佛脚的人是可笑的也是愚蠢的。一个民族和一个国家是不能没有信仰的。我也在想,我的信仰是什么呢?每次困惑了,懒惰了,脑子里满都会出现两个字“路遥”。是他开启了我的写作之路,是他点燃了我对生活,人生更深刻的思考。这也许就是我的信仰。
十月,在这个季节悄然而至,又悄然走过了一大半。没有欣喜,没有惊奇,我开始嗅到了自己生命腐烂的味道,就像是厚厚落叶中最早落下那片,由内而外已经逐渐腐化。突然间我开始变得慌乱起来,我是该好好省视一下自己了,把这凌乱的生活好好整理一番,舒展开麻木的躯体,舒展开紧攥着的双手,让阳光深入身体的每一处,不饱食以终日,不弃功于寸阴。
十月,兵荒马乱,我坐在这季节里做着最后的挣扎。我已经开始更多地思考生活,思考生命,思考未来。这里虽没有大都市的繁华,这里虽没有优厚的待遇。但却有着纯真的笑脸,宁静的环境。或许我会收获到另一片独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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