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厦门回来后,人一直懒懒的,任由自己像一块陷进沼泽的石头,软软的坠落。
心里的无力用言语无法言说。在回来的火车上,看着身边睡着的女儿,几天来遗忘的家逼近了过来,心里弥漫的是希望这行程永远没有尽头。很多事情真的不是用遗忘就可以当不存在的。
这个局面,不是事出有因的偶然,而是一种隐藏的必然,十几年前的前因已注定了今天的结果。人的力量在强大顽固的人性面前太过微小,那时的我高估了自己,我不能改变身边男人的任何点滴。我的这十几年因而显出苍白、空洞,我的付出、辛苦越发卑微、一钱不值。一回首,前情往事,已成镜花水月。
这段时间似乎陷入了睡眠的深渊,任何时候都能睡着,睡着了就似乎醒不来,要狠狠地挣扎着才能从梦魇中挣脱。醒来后的人也总是在一种迷糊状态中,心情就像这长江边的梅雨季,闷热潮湿,却无法摆脱、跳出。
谁的对错?四十年的阅历在这个问题前显出了浅薄,我无法判断。
遗忘是一种有意无意的逃避,是一叶遮目的蠢把戏,但却能短暂的安抚不安的灵魂,于是遗忘。世上没有忘川,若有,掬一瓢饮,该是何等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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