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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归

爸爸从二楼开摩托车接我毕业了!后座载了见证那时兵荒马乱的书,我不知爸爸从哪里来的,我手拎着那麻袋书回到那个阴潮的木屋,只是下意识地顺手轻拉了上了锁的木柜门,爸爸就从缝里飘了出来!我说:爸,你这么早来了!爸,你等等我!毕业了!我高三毕业毕业了!

中途有一位姓蔡的又不知是不是姓蔡的蔡同学腼腆的对我笑,因为我刚把木柜门锁上了,而他手里同样抱着沓厚厚的齐整如栉的试卷,我说,满了!不如待会我替你放我那儿!然后我就走了,他就一直在笑,起初是腼腆的笑,然后变成咯咯笑,最后,是那种在你背后,当你走了很远很远都能听见的奇异的怪笑……像演话剧似的。接着,换了幕,场面是家的布景,我是从楼顶下车的,下楼梯时,我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车,是被脚撑支起来了,前轮在转,像磨砂机……

回到厅,电视开着,超大屏幕那种,看不清里面的影像,一直泛着炽烈蓝光照得房子亮堂……我眼睛快速地扫视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屋子。突然!发现!进门的左边角落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妈,一个是外婆,妈变小了,小得像个小女孩,在哭泣。外婆那时还没剃掉头发,还没有带帽子!她们坐在软软的红沙发上,招呼我过去,我掉头就跑……就这样跑啊跑……脚也不酸,气也不喘……跑到爸爸面前,我手里捧着透明四方盒里面装了四块马拉糕几个马蹄糕,还有一个,小时候常吃清明节见得最多的用紫红纸包的小蛋糕。这是我的毕业礼物!我不知哪个给我的了!

我只记得当时很快乐!我想拿去给不跟我们一起住的爷爷,我问爸爸,我拿四块马拉糕给爹好嘛??还是拿两块马拉糕一个蛋糕?爸爸答我,好好好。要不你给他个蛋糕,然后我就走在路上了……叮咚!脑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咚音!是的,我没有听错。然后,我猛的醒了,是微信接收消息的声音。它说:亲!你还在为你的流量不够用而烦恼吗……我的心顿时就碎了,憎它扰我好梦,后来想了想,醒了也好,也只是幻。

早在十年因脑瘤外婆就没了,梦里的她也只是在我是半个“留守儿童”留给我的最初印象,新“宝马”也早在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里被劫走了,如今也只能作旧影念。至于那个梦里同学,或多或少有你,的影子,想起那日的阴里来,雨里去,你在谈天我在笑,如此缘会,注定缘悭。细味那苦涩中的一点甘,忍不住。所以,遇上他的笑,免不了病态的亢奋。

夏日临,断断续续蝉鸣。焦燥是种可怕的传染病,御风而行,所向披靡。但愿临阵磨枪的你,不被它戕害。有人想知道我的苦瓜界,可是我不知如何言简意赅的同他说明这个丑陋的东西的来源。因欲而生,毁欲而去?哈哈,除了你,大概没有人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有人见我“骨骼清奇”‘“耳聪目明”,想同我谈人生。喜哥的人生干瘪得像坨草纸,连猪“出恭”都不愿将就用了!不谈也罢,谈别人的去?没那兴致了,与我无干;有人容貌配合表情,简直可爱得一塌糊涂,我也不知装给谁看了。兄弟!我们都老成这样了,嫩给谁看呢?唉!着实替我的小心脏捏了把汗。三春堪破,大梦归。

啊晶说得对,无所谓的快乐。白天,鹧鸪飞,夜里,老猫叫。偶尔地,猫星人会入梦来,那时冷月无声寒光照床头,风也打着鼻鼾匀息沉沉睡,有时梦醒会想起些什么,感觉我的人生又不是草纸了,似流水!从眼从颧骨从耳边流过,一个夜便流走二十载浮生。很多东西,不主动,就会像这水,流走,失去,但主动多了,就会觉累。只是,日子还得走,一如你所说:生活还得继续,遇到新的人,忘记……诶哈呵……呜哈哈……

清淡弦月,又没云头。梦很短,境很长。岁月像头虎,追赶着我,最终也未能免俗,可是,我并非毫无余地地去选择遗忘或是束手的悲伤斜眼看苍天,天色渐暗,心里空荡荡,哦…这个梦,原来有个主题,叫,失而复得……好满足,好满足!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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