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从内心不想让时间往前再走,从进入冬季后就有一种恐慌,还有好多事没有干完,这就又一年了;还没有细细体味这冬季的美好,这马上又到新春了。对于冬天,人们期待的似乎就是一场洋洋洒洒的雪了。在万物萧条的季节,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灰暗的,心境也不由的变得黯淡慵懒起来,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于是常常在记忆里翻找着曾经令自己平静安然的一些影像。有关冬天的美好记忆,总是与雪有关。
就在前两天,冒着今年的第二场大雪回了一次老家,平时喜欢冬雪的我也无暇欣赏他的美,她带给人们很多不便真是感同身受了。虽不愿,她还是来了,从静谧的夜空中飘来。大地正沉沉地睡着,人们也都在梦魇中,打着微鼾。她来了,悄无声息的飘然而至,开始只是少许的,一片,两片,轻轻地落在树叶上,落在房顶上。
对于她是寂寞的,在静谧中而来,你几乎听不到它的声音,只是在你心理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无声无息的潇然而至。在瞬间就把眼前的世界铺上了属于自己颜,在心底打造出一个没有色彩的世界,同时也是最纯净,最孤独的世界。我喜欢她,主要是喜欢她的洁白轻柔,喜欢她的不张扬、不喧哗,喜欢她来也无声、去也无声。她不象雨,来时会伴随着雷声,甚至闪电。有时还会噼噼啪啪地敲打着你的窗棂。如果躲避不及时,雨会湿透你的衣服,打湿你的裤脚。对于雪,她总是软软的落上你的头发、凉凉的飞上你的脸颊。落在衣服上的雪花也只需拍一拍、抖一抖,就会悄然落地。即使不小心在雪地里摔了跤,也不会很疼。甚至在雪地里打个滚儿、撒撒欢,也是一种难得的放松。雪花斜斜的飘,簌簌的落,让人在静谧中忘却了纷扰烦忧。
我心中的雪,她是有形的,有形的是能看得见。它沉默无言的冰冷,洁净透明的澄澈,孤单纯净的颜色,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无法靠近,把整个世界牢牢的霸占,展示了自己的孤独,使整个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与这个寒冷的季节相偎相依。喜欢她,并不单单是喜欢她美丽的形态,更喜欢她不紧不慢从天而降的恬静优雅。喜欢她悄无声息地轻盈飘落。落在屋顶、落在树梢、落在山野。用自己洁白无暇的身躯悄悄遮盖了世间的不平、尖锐、肮脏。大雪过后,总喜欢一个人在尚无人迹的田边静静看雪。
在夜幕笼罩下,她常常把微小的触角融入混沌的黑暗中,静静地服帖在微颤的枝桠上,即刻间便化为水汽,被夜色吞没,没留下一点色彩。俄顷,紧跟着她的姐妹们从藏蓝色的苍穹里纷至沓来,翩然而下,成千片,上万片……无以累计。一阵过后,树木上、大地田野、公园马路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羽绒被,黑夜被包裹了,她们欢呼雀跃着,以雪的名义,拥吻着整个大地。
冬月的窗外,寒风凛冽。雪后初霁,阳光照在积雪上,世界一片洁白,天空绽出耀眼的瓦蓝。世界仿佛是一场放慢节奏的老旧电影:行人迈着细碎步子,缓慢向前挪动;车流也不见了往日的凶猛与喧嚣,车顶的积雪像是孩子眼中大块儿的奶油蛋糕,又像是一顶巨大的帽子,它们顶着那方方正正的帽子,如绅士,又像小丑般从路人身旁轻轻而缓慢地驶过,优雅而些许的滑稽。
这时候,对于城市中的孩子,因这场久未曾见的大雪也放假了。小区里一片寂静,平时经常看到的那些小孩不见了踪影,或许他们更愿意待在暖和的温室里,又或许大人怕孩子感冒被在家束缚,他们会如笼中的鸟儿般,此刻正在窗前眺望,眼神里带着渴望的神色呢。但是对于乡下的孩童,此刻,却一定是幸福的。他们在巷子里来回穿梭,呼朋引伴;他们堆起一个个雪人,用枯叶当帽子,用胡萝卜来做它的鼻头,用枝桠做它的胳膊;他们成群结队在漫无边际的田野里奔跑,团起雪球,追逐打闹;他们的小手冻得通红、麻木便纷纷围在一起,相互呵着气,相互揉搓着;他们咧开干燥而发紫的嘴唇,肆意欢笑着,那笑声飘荡在田野上空,悠远明亮。
社会进步了,在城市里,大雪过后,铲雪车、清洁工、公务员、单位职工很快把街道马路清理的干干净净,方便人们出行,大雪把高楼映照得清晰明亮,把公园的花草树木雕塑得玲珑剔透,城市变得纯净清爽,没有了往日的喧嚣雾瘴;在农村,雪儿把田野粉饰得晶莹洁白,碧玉般的林木罗列在道路和小河两旁,清瘦单薄的村庄变得雍容华贵,万亩良田显得更加美丽宽广。
这些无声而来的雪花,以她微弱而不懈的力量,还原这个冬月的北国,所应有的壮阔与巍峨。她拥抚过每一座城市、乡村,拥抚过每一座高楼、每一片土地,万物在她的拥抱下是那么的洁净素雅,世界与我亦在她厚重的怀抱里沉稳踏实。
一直认为,冬天没有雪,就象春无绿叶、夏无繁花、秋无硕果,总是少了一份渴望的风景。即使这快飞的时光,一场雪的亲吻,虽有不便,但我依然喜欢她,伴她舞着融融的温柔,与春天结伴而来……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xqbj/show/22299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