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也匆匆,走也匆匆。春天的故乡还是那么寒冷,穿一件毛衣也无法阻挡冰冷的风偷袭,细雨又菲菲,冷地打靶子的我,此刻坐在故乡火车站附近的网吧里写临别日志。抬头看墙壁的时钟,已是下午六点钟,还过四个多小时又要从这里出发了,没想到只在故乡呆了一夜的我,又匆匆往珠海赶了。
就这一 夜,感受颇多。我的故乡,依然还是那样子,依然是那样贫穷落后,而这次给我的感受,甚至可以用鲁迅《故乡》里的“萧条”来形容,虽然家家户户雨后春笋般盖起了两至三层楼房,改变以前的旧样子,但是人去楼空,人人都出去打工或干事业去了,留下的也是那些走不动的老人和还在学校念书的孩子,几乎看不到像春天般年轻人的影子。看到这般景象,心里顿时涌上莫名的伤感,不禁会问,故乡为何还这般!这还是儿时那样的故乡吗?难道我们就守不住最后一块生我养我的地方吗?
春天的故乡,此时还没开春,人们也没有开始耕作,气温是那样的寒冷,站在家门前,也看不到儿时熟悉的人。故乡虽亲,也陌生,昨天回到故乡那一刻,居然没有几个人能认我出来,我就像一个陌生的人一样回到久别的故乡。还好故乡陌生,人还亲,七旬的亲老奶奶还独自在家,二奶奶,伯父伯母渐而很快认出了我,他们很热忱,都说,有好几年没回来了。说得我,两眼泪很快都流出来了。是呀,流浪人啊,无论你到了哪里,还是故乡人最亲呀!
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我的三伯父,他们家是去年才建的新房子,因为欠账,年刚过就出来了。他快五十岁的人了,也还要和我们一样出来工作,现在刚去深圳,留有一个只上过小学的儿子在佛山,前几天,他岳父过世,上班还未几天又赶了回来。见到他那一刻,非常激动,没想到几年不见,他也变成一个老人了,人明显苍老了许多。
我们是在广州相遇的。他从深圳来,我从珠海过来,而在广州一个多小时后才见面。春天的广州街头,此时已似夏日里酷热了,我站在出站口拼命地给他打电话,问他在那里。他在电话里说,“我也在出站口呀”。人山人海的广州站,哪里知道他在什么准确位置,如果不是有手机这样的联络通讯,即使在广州,人就近在眼前,我们也不可能见面。所以,我们挂了电话,又拨电话,直到见到人,说来好笑,我们见到人了,手里还拿着电话和对方在讲,后来伯母眼尖,发现了我们,我们才彼此放下电话。见面一阵寒暄后,他们问长问短,最后还说,“瘦了好多。”他们还问道,“找到女朋友了吗?”,“怎么不找女朋友呀,奶奶在家里要等玄孙抱了!”说的我也不好怎么回答他们,支支唔唔回道,“不急”。伯父还给我买来快餐,我抢着付钱,他死活也不肯让。
春天回故乡,停留的脚步却是那样短暂。来不及多写,身不由己,呆过一夜的故乡,又马上启程。这次,回来短暂,也没什么急事,但也是我几年没回来的地方,非常留恋,也非常舍不得,尤其是我那年迈的老奶奶,我们走后,又只留下她一个人在家里,想起来,就觉得她非常可怜,没有人照顾,也没有人陪伴,本想接奶奶和我一起去珠海,因还过一些日子,父亲要回来搞装修,我却忍心地又要从她身边离去,希望她好好保重身体,和身体健康!
这次回来,也听到一些好消息。听奶奶说,待在家里的人有的买起了三轮车,在家收废品挣钱,有的就是靠收废品而盖起的新房子,现在我们村也几乎快变成了闻名地“破烂村"了。在这里 ,我也希望家乡真的能快点摆脱贫穷,逐渐走向富裕,早日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这次回来,还亲眼看到一件让我很震撼的事!记得那天回来,火车是零晨三点到的站,出火车站我们打的往家赶,途中坐在车里,在车前灯的照耀下,看到一位戴着一顶厚厚的旧军帽五十左右的老人,他把头裹得严严实实的,即使这样,在这微明的光亮黑暗下,仍可看到他那被寒风吹得冰红清晰露出来的脸颊。或许出来得早,手上也没戴保暖的手套,肩上的左边的箩筐里挑着满载的新鲜蔬菜,右边的箩筐里满载着一筐大小不一的鱼儿,正往遥远的城镇集市上赶。在那样寒冷春天早上,看到这样的身影从面前路过,心里顿时酸酸的,没想到故乡的人啊,生活如此艰难与艰辛!
好了,怕耽误了火车,就此搁笔!只是,这一别又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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