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第一天。那天一清早,被楼下他的声音给叫醒,奔下楼去。被吩咐煮早餐,于是去煮;然后烧一壶水,洗衣,帮穿衣裤……吩咐一项接一项,早上时间本来就紧,突然多出许多琐事,耐着性子,穿着单衣,陀螺一样沉默着转动。
叫吃饭的时候,已经七点。把饭端到他手上,任他慢慢吃。"帮我把药倒出来""别忘了滤一滤"总算所有的事都完了,三分钟吃了早餐,燕麦粥加一个鸡蛋。
上楼去把自己整理好,手冰冷,脚也冰冷。裹得严严的背着包出门,7点15分。
到得大楼底下停车处,看摩托车上,红色的头盔没了,再上楼拿时间不够。只能露着头,骑着车了。风呼呼地扑过来,零星的雨滴也来凑趣,真冷,今年第一次有刺骨的感觉。
中午气温回升一点点,外套脱了,午休起床后,竟然冷得打颤,晚上又加班,九点回家时,冷气更甚,光着头,在车流里行进,恍若是行走在荒外,所有的车都如巨兽,沉默着红色的眼,不要命地狂奔。
终于到家了,幸好他明显好转了,可以自由行动,早上看他呆坐在那的样子,心头真有活不下去的冲动。
不管是谁,病痛唯有自己去扛,如果可以默默的隐忍,或许得到尊重和关心。但大声地叫唤和无以复加的颓丧,打击的或许是亲人的信心。悲悯和同情只能是短暂的情感,只有坚强和隐忍才是长期对抗的良策。
想想从第一次痛风发作,到现在已经十几年了,痛苦的日子对他是生不如死,而对至亲之人则是心理的煎熬,幸好一切都会过去。
感冒第二天,喉咙已经不适,但还得大声说话,很痛苦。到下午发现,喉咙已经火烧火燎,对远方抱怨,你说要好好照顾自己,忽然就灰心起来,情绪跌落低谷。你又要消失,心里很恨。
感冒第三天,又是忙,脚不点地,自己的一份工作做完,去听讲座。不给自己一点空闲下来的时间,整个昏昏沉沉。还好,昨晚狠狠吃了感冒胶囊、头孢、九九九,竟然极为见效,咳嗽被压住了,头痛也减轻了。然后是拼命喝水,喝水……晚上又加班……
第四天,周末,本来约好去吃喜酒,看这状况,懒洋洋地,还是在家吧。他的状态好了,我也就不用管他了。反正仗着生病情绪不佳,问一句两句,不理也没事。何况本来嗓子就不行了。做完自己分内的家务,龟缩在房间里。蒙头大睡是最好的办法,懒在床上想着,各人的债是要各人还的。不管谁在身边,此时要说的。或许也只能是离我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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