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我才学会骑自行车,从那之后我就与自行车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在我家没买自行车之前,北关我姨给了我们一辆她家的旧自行车。靠就是那辆车,我母亲先学会骑之后,我们姊妹几个逐渐也学会了骑车。虽然那辆车很破,但那是我家的第一辆自行车。如今,那辆车早已不知去向,但它也伴我了一段求学之路。(那时,因为我的个子低,没法在座上等着脚蹬儿,只能右腿从车的横梁下过去蹬脚蹬儿。)给我留下了一段难忘的回忆。
我家买的第一辆自行车也是三十年前的事。那时,我家还养着一头猪。快春节的时候,有一天找不到了那头猪。随后,在我家的红薯窖里找到了。当时,那头猪已摔坏了腿,后来一百二十元卖给了村里的一家长辈,当时那家长辈办喜事正缺头猪呢。(那时也没想到后来我会娶她的外甥女为妻,这一切也许都是命定的。)父母用这钱又添了六十元,又找了熟人才买了辆长征牌自行车。
这辆新车也伴我了一段求学之路。那时,我常骑着车先到我的同学孙红祥那儿,随后,让他带着我去上学,不论刮风下雨。初中毕业后,我们就再没见过面。但我们风雨同车的求学时光,特别是下雨天我坐在后座,他一手握着车把,一手撑着雨伞,在泥泞的路上前行的时光,却让我终身难忘。初中毕业后就没见到过他,虽然后来他当兵时,与他有过一段时间的书信往来。前些时听哥哥说他已是浦发银行许昌分行的行长,我却没法与他相比。
我骑了三十年的自行车,却只买过一辆。刚开始骑的是父母买的,后来是哥买的,姐给的,妹妹的。也骑过岳父给的26飞鸽自行车,也丢过几辆自行车,一辆是妹妹的,因为想省一毛钱看车费,而让偷车贼给偷走。两辆都是天天放在工地大门口,忽然有一天不见了自己的自行车。大学毕业前也曾许妹妹一辆自行车。说是妹妹结婚时给妹妹一辆自行车。但是大学毕业后,因为自己的工作单位不行,自己的生计还要依赖父母。因而也未能给妹妹买辆自行车。最难忘的是二十年前,1991年8月28日,骑着妹妹结婚时的28飞鸽车,昼夜不停走了近七百里路。
那时,情绪不好又与单位领导闹了别扭,就骑车去散心。找同学,他下了乡。我心之所至就去了禹县,之后又前行到了白沙水库,在那白茫茫的水域一角,蓝天白云下。我坐在水边,居掬一捧清水喝上几口,再洗一把脸。一任那水中的小鱼,在足间嬉戏,一任那林间的蝉儿欢愉的嘶鸣,一任那清澈的水洗去我满身的疲惫。之后,驱车去了告成,看了观星台。到登封时,已是夏令时七点半。在一家餐馆吃饭时,老板还以为我是做生意的呢。在登封县城逛了许久,天色已晚。看看去洛阳还有七十七公里,因口袋里只有二十元钱怕回不来没去洛阳,后东行去了密县。
一路的山间公路,那时的车辆也少,坡儿一个接一个,然而也不用刹车下去,上来很是自由,初秋的山风吹着,下玄的月光照着,远处山上村庄的灯光闪着,偶有犬吠传来。继续前行到郑州火车站时也没去问时间,随便找了个地方,锁了车,坐下搂着车迷糊了一会儿。早上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又逛了一会儿,看到离花园口还有十七公里继续前行。那算是第二次看到黄河水,如果不是不让私自过黄河桥。我也不会遗憾没过黄河。就这样遗憾而归,七点半到新郑十点半过家门而不入去了中立交一好友那儿,一觉睡到了次日中午十二点。那是一次难忘的驴行。
第一次骑着单车游逛是公元一九八五年的八月四日,那是只往南到了临颍。那时,可谓无忧无虑。那之后,又去了新郑、长葛、鄢陵。难忘的还有一次生日之夜。当时因哥的一句话,我很不高兴喊同事去唱卡拉ok他又不肯,郁闷的我,骑车从鄢陵南行到了张桥、南坞。最后在陶城街里一家参馆吃了饭踏上归途。一路上偶有流星划破天空,偶有鸡鸣打破夜的寂静。偶有深秋的寒风吹来,让我更觉孤独,更觉夜的凄寒。那是一个难忘的生日之夜。
还有一次难忘的单车之旅,是在公元一九九一年初春,那天下午,一车一人,身无一文,只一本歌书相伴,到襄县后看看路标离平顶山还有十五公里,就骑车前往逛了市区好久。归途迷路,问一过路人,不想那人自称是警察把我当流窜犯盘问一番,后来问我要三块钱核实费,我说:“我是没事出来玩的,身无分文。”他还怪我说话文邹邹的,又用麻醉枪捣着我的破车,直冒火星,我说:“你就是把我打晕,我身上也是没有一分钱。”后来,他看我说的是真的,就留下了那本儿歌本儿。归途一路蛙声相伴。
最惬意的要数骑着单车,到郊外在那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闲逛了。春日的煦风,夏日的林荫,秋虫的嘶鸣,皑皑白雪的冬夜。一切都那么令我难忘。哼着我喜爱的歌,偶尔站在路旁朗诵一首小诗,或是坐在河边闲看云卷云舒。或者看看河水中徐徐走上来的月亮,心中的烦恼早已飞到九霄云外。那时的我,多么希望那路长一点儿,再长一点儿。最后,总是很不情愿的走向回家的路途。谁伴我,醉明月。
去年重阳节那天,我独行在去开封的路上给好友发了条短信:今天是重阳节,我没有登高我却去远游。正赶上看开封的菊展,夜里走在郑开大道上一路和悦的灯光,一路菊花的芳香。
算来我也是一只老驴了,每每看到骑着单车的驴友们,来往穿梭,我只有与之飞翔的心和梦。虽然很热爱骑行,虽然还有好多的路去走,但为了生活我,只能任我的心去飞翔!
2010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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