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偶然读到纳兰的词,“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心里有种莫名的感受,不是触动,不是赞叹,也不是悲凉,只是一种莫名的情绪梗在心头,不吐不快,却又说不明白。
十年,似乎是个很特殊的时间段,似乎很多诗人,都会选择在这样的日子里,写点什么。“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即便是苏轼这样的豪放派乐观诗人,也变得这般柔情哀伤,凄婉绵长。
究竟要到怎样的程度,才能让一个人,十年不忘呢?
可是,我终究是不懂的。
究竟怎样的爱,才算得上深沉呢?
曾经在杂志上看到一个故事,一位游客,看到漫天飞舞的海鸟,开枪打下来一只,海鸟散尽,唯有一只海鸟,飞到它身边,以同样的速度,伴着那只海鸟,一同落下,没入海中。动物之间的爱情,便是如此吗?情到深处,生死相随。
看过很多故事,男主人公死前,最后一句话,都是让女主人公好好活下去。曾以为,一个男人,宁愿放弃生命,也要让那个女人好好活着,那他一定爱惨了她吧。可是啊,他宁愿让她一人活着,忍受失去心爱之人的痛,忍受孤独和寂寞。这样用生命去爱的方式,何其残忍呢?
相比之下,生同衾,死同穴的爱,是不是来的温暖一些呢?
是因为不同的人,爱的方式不同,还是因为爱的程度不同呢?
我不懂一个男人,会用怎样的方式去爱一个女人。
“花下重门,柳边深巷,不堪回首。念多情,但有当时皓月,照人依旧。”流连花丛,倚红偎翠的少游,又对多少女子,说过这般动人的情话。而对于他的结发妻子的那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还有仓央嘉措,他的那句“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让多少人心醉。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达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就好像苏曼殊的“恨不相逢未剃时”一般,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出家人,同样的,作为僧人,他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爱人。
那是爱吗?挣扎怀疑,曾经的信仰。
既如此,一个人,做一件事,又能坚持多久呢?
两年、两个月、两个星期、抑或是两天?
两年去倾心,两个月去相处,两个星期的眷恋,两天说再见。
人们总说爱情,那,什么是爱情呢?
用十几年的时间去守候,不离不弃,那是爱吧;十几秒的惊鸿一瞥,此生难忘,那是爱吧。
可是啊,有时候,十几年的感情,抵不过十几秒的相遇。是因为爱的不够深吗?是爱被时间消磨了吗?
是谁说的呢?很多感情,可以同患难,却不能共富贵。一个女人,用自己的青春为赌注,陪一个男人走过漫漫长路,换来他的富贵无忧,却逃不过被抛弃的命运。这并不可悲。或许吧,有人会觉得男人辜负了女人,其实,他辜负的,是那段青春,和那份爱情吧。或许你会问,女人赔上了一整个青春,难道不可悲吗?是啊,多可悲的女人。
多少轰轰烈烈最后无疾而终,多少平平淡淡却能细水长流。
可,这样的细水长流里,还有情吗?
《牡丹亭》里,汤显祖写杜丽娘,“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那样,甚至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生命,最后因情而活,是真的情深吧。
情深至此,却忘了爱自己。忘了爱自己,又怎么去爱呢?
情,和爱,终究是不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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