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鹤,2016于安康)这是老屋,一个叫碾子沟的地方,说是村庄,其实早已荒芜。只见些茂密的次生灌木林中掩映着一棵古老的桦栎树,远远地,蔽天华盖的葳蕤,道是勾起了我久远的追忆。据推算:这棵古老的桦栎树龄大约应该在千年许。
久违了的故居,已经连条小路也荡然无存。不久前,好在有堂弟正盼与正勇伴我一行,多少算是减轻了些惆怅之感。说是到故居给古桦栎树留个影,其实也是专程想弄清楚些老屋的逸闻。
这棵桦栎古树它超出了我拥抱的极限。千枝万杈虬龙般的根深蒂固为庄户人家挡风雨,遮骄阳。无数只鸟在密密层层的枝叶里啾啾唧唧地说着只有它们才能听得懂的语言,我抬起头来却觅不到它们的踪迹。
徜徉在老屋的遗迹处,站立在古树旁,不知为了什么,我的心情猛然间变成了莫名虔诚与敬仰。这棵桦栎树的主干不知历经了多少年的风雨,树皮依然清新如故。我忍不住用手轻轻抚摸这无法计数的光阴剥蚀的小小裂痕。却不得而知它顽强生长的秘密。深绿的苔藓安然地爬在一些向阳的粗壮的主枝上。一些主枝又长长短短地长出一些新的枝桠,鲜活的生命一次又一次需要重生。
春夏秋冬、风霜雪雨,这棵古树,从落地生根到参天大树,见证了怎样的岁月、历经了怎样的磨难?我问树,树无语。那繁密的枝桠把它生长的秘密默默包裹在树心里。 就在老屋,其实曾经也有几棵古树都已消失。唯独这颗古树依然矗立在天地间。
我曾多次的询问过族人中的老者:为啥要砍掉那么的古树呢?老者们大多不语。或者得到的回复是:你说啥,我老了,不晓得。
那么多为族人遮风挡雨的古树,为啥要砍掉呢?我有些疑惑。
曾有个浮躁的年代,也是个狂热的年代,更是个困惑的年代。
曾经人为的破坏让人揪心,希望乱砍滥伐的者不要卷土重来。
我们几人仰起头,不知道是在看树,还是透过那深绿的桦栎树叶在看深远的天空。
我们悄悄地离开,远远望去,那个棵古桦栎树,就象族人的一尊佛吧?我希望人在树在,树在人在,古树生长了上千年,佛光也普照了族人上千年。我想,生长在故居的古树是有尊严的,生活在这棵桦栎古树周边的族人是幸福的。我悄悄地弯下腰,向老屋遗迹处生长着和消失的古树,向健在的和逝去的族人深深地鞠上一躬。
返程的路上,两位堂弟关切有加,却儿子曾背诵过的一首童趣诗也长久地萦绕在我的脑海.......
老树,老树
你怎么这么大?
你有一千岁了吗?
有多少鸟儿
在你身上安过家?
和你谈过话?
这些穿礼服的音乐
是从那里来的?
唱得都是什么歌?
老树,老树
告诉我吧,告诉我----
所有的故事和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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