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和老家人联系,故乡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中的场景,直到昨夜,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哥哥打我电话,开了一会不痛不痒的玩笑后问起家乡的一切,他尴尬的说:很久未归,早就忘却。我愕然,原来家乡人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们,就如我一般,不再是十年前那个穿着兄长旧衣服、留着小平头的假小子了,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闭上眼睛,想起故乡的那条小溪、那道山坡、那些和弟弟美妹妹费尽心思搭建起来的小木屋、那些曾经被我们踩踏得不成样子的玉米地、那片清澈蔚蓝的天空,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原来家乡的那一切已经在这来不及眨眼的十年间匆匆改变,不经意就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家乡的小溪听奶奶说已经干涸了、小山坡已经全是小矮树、小木屋也已经被长大的树木摧毁了,我的那片蓝天也被现代发展带去的高科技画笔填上了灰色。而童年的小朋友们都以长大,有的为人妻、有的为人父、有的和我一样,还在曾经被自己辱骂了千百遍的学校追寻着所谓的高品质生活。
长大了,小时候憧憬的大城市就在自己的脚下,可是小时候那种容易满足的快乐却不知何时悄悄的离我远去了,是我变得贪心了还是生活的节奏让我看不见那些美好呢?城市的天空似乎从来没有蓝过,那高耸入云霄的高楼、那如流水般的车流、那炫亮的霓虹、明明很热闹的街道却是那么的让人孤独,娱乐城的高脚杯和歌舞升平、城市广场的舞蹈表演、电影院的座无虚席、游乐场的欢笑与尖叫似乎让人活在一个大的舞厅,周围的人都在忘情的舞蹈,重复着哪一个枯燥的动作,女人们妖娆的身段、男人们迷离的双眼、老人悲伤的表情、孩童迷茫的脚步,在那个盖着一层CO2和悬浮颗粒的舞厅一复一日的上演着,烟雾弥漫、嘈杂刺耳,人们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们麻木的肢体和心灵已经忘了当初那片万里无云的天空。
我在城市的硝烟中苟延残喘的生存着,在最后坠入舞厅的那一刻,我似乎又看见了那条小溪,清澈见底,鱼儿欢快的游动着;我又看到那道山坡,小羊成群结队的跑着,我和弟弟妹妹笑着追着;我又看到了那些小屋,看到我们一起在小屋里躲避阳光和雨水;我又看到了那片蓝天,万里无云,瓦蓝瓦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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