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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隐—论《史记》中的悲剧人物形象分析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在没读史记之前,再没那么了解太史公司马迁之前,我没从心里读懂过它。不虚美,不隐恶,从古至今,哪个史学家像司马迁一样,做到过这点,寥寥数人,试问何人又完全做到这点又付诸于笔头,独司马迁一个耳。这何不是绝唱?何况,司马迁基本摆脱了中国传统史家的框架:成王败寇的史观。他笔下的霸王,荆轲,韩信等人物,更是折射出了司马迁自身的悲剧观。只因多谏了一次劝言,被施以宫刑。司马迁经历了酷刑,是一种痛苦,更是一种机会。不负责任的说,若是没有这样惨痛的经历,司马迁怕是难以得出在史记中呈现的宏大的生命感悟,也无法书写以史承载的如此细腻的悲剧人格,说到悲剧人物,项羽是其中浓墨一笔。

从古至今,可信的重瞳之人有五个,仓颉,虞舜,项羽,李煜与黄裳。丰功伟业在其中之人中,暂不详说。但项羽的乌江自刎却算的上是不相配的结局。

项羽的性格是结局关键。但这种性格又是可爱而珍贵的。项羽是任性而轻狂的,太史公写他的童年:“学书不成,去学剑,又不成。”抑或“略知其意,又不肯竟学。”若无天赋依傍,这样的少年必会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登徒子,可他偏偏自有运筹沙场之才,武功巨力,这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天才少年,让人轻笑直率时又平添羡艳。但随着成长,这种少年的青春狂傲依旧存在于项羽身上,他率性而为,凭着天生的军事直觉行事,从而胜多次:从杀稽守,到破秦军,阴宋义等等。胜利让项羽忘记这只是天赋,而天赋更多是由运气构成。一个人,单单有运气是根本不够的,还需要众人的智慧,但项羽浑然不知。他年少便定性不足,难以放低自身成为卑微,通过积累再俯仰众人——项羽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经历过这种沉寂与煎熬,他更没怎么吃过轻率与自负的苦头。一直以来,老天给他的都是一副好牌。

幸运总是相对的,慢慢的,项羽的天赋成为常态,但是以前还拥有着的军事计谋策略却消失不见,诛杀曹无伤,鸿门宴中使刘邦侥幸生还。这时,项羽的少年心性不变,但却成为了绊脚石。胸无城府,只有园林,缺少决阀在军队混争的年代已经成为了愚蠢,项羽犯下的错误开始积累,变成致命的灾祸。他却依旧自傲,但刘邦却一直能听得三千谏言;他依旧肆意,但刘邦却已经图谋收天下于囊中并且步步皆棋。时至此时,天赋已经成了灾难。

项羽开始变通了,他听从意见赦外黄之人,竟得东至雎阳。但为时却晚,刘邦已经是成王之性情,项羽却才开始改变,对于当时的成败,多是取决于谁更快的洗褪自己,染成当时时局适应的样子。项羽自命不凡,也确非凡种,自傲成性。这些性情在我们少年时不足为奇,但项羽却把他们保留到了死,至死也未消退。这质朴,无邪,是上天用天赋作屏为项羽护翼。这让项羽像是未经世事俗气熏染打磨过的少年侠客,拥有着侠义之士的独立精神。

到临死之时,项羽也是这种,好像染上了文人习气:过于多情,重名重德,用对叛人的“吾闻汉购我头千金,邑万户,吾为若德。”而对生命画上句号,像是一个文艺的完美主义者,想以豪情诗意结束生命,对于将领来说,感情过于汹涌。若是一个文人,再合适不过。听闻楚歌悲切哀吟,这是成就中国古代文学的悲观审美,中国人的审美艺术中有太多悲情来抒发的东西。项羽这一悲,要是换到贾宝玉身上,分毫的不妥也挑不出,但放在一个霸王身上,凄美绝望的背后,就只剩下可笑了。

太史公在最后对于项羽进行评价,第一是他不忠,反帝而自立,这不是主因,多少帝王皆出自这条路?第二是项羽重功炫绩,刚愎自用;第三是缺少反思与总结,把一切都归于“天亡”。精简而准确,项羽其人,成在军事天赋,败也在军事天赋。他一直保留着少年心性,多愁善感与儿女情长,若是换个位置也可能好过自刎,但他的对手太强,若说上天赐于项羽的是军事直觉,给刘邦的则是处世御人之道,市侩与厚黑反成为了武器。

太史公的史观,我们再熟悉不过:“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而对照于此,项羽尽管悲剧收尾,但也不枉一会英雄,可爱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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