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6月9日凌晨五点,生物钟按时把我叫醒,窗外有的雨声。猛然起身,看到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着高高的一摞试卷和资料,才意识到这近乎麻木的十个月的复习生活已然过去,我再一次经历了高考,也再一次挥手向高中作别。
2018年六月八日下午四时三十分,跟往常一样,提前三十分钟基本将英语试卷完成,开始涂卡并把把握不大的选项再斟酌斟酌。下午四时五十五分,停笔,无论好坏,这张试卷都已经是我力所能及的全部。五时,铃响,收卷,为我这荒诞选择的十个月的生活画上终点。
没有如释重负的欣喜若狂,也没有不尽人意的黯然神伤,一切,包括内心平静的有些异常,以至于我怀疑这世界似乎现实的太过虚幻。
回想过去的十个月里,有九个月内心都是如同一潭死水般麻木的过活的。高考前十五天,培训部周测,不加语文作文分数,总分496。对我而言并不算差。但我突然感到慌张,自习课我空洞的望了草稿纸很久,同桌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开始有些不安。他一脸鄙夷说“你每次都能考五百四五你还不安,我能考你那么多我做梦都能笑醒。”我笑笑,没说话。对于一个略带悲观主义的人来说,平时的分数从来都不能作为高考成绩的凭证,它的价值仅仅是在这种麻木的生活里不让自己更加麻木的提醒和抚慰。此外,我很清楚自己没有做到不遗余力的努力。
那种不安在困扰我两三天后便烟消云散,接着就是一种安详,至少当坐在班里的时候,我还可以静静的看书,不动声色的学习。
高考前一周,开始变得消极而且烦躁,每天按时到班,按时离开,但是不听课,不看书,也不做题。你分明能感到班里的躁动和焦虑,并且你本身就是这躁动的一部分。几乎所有人都被这种不安的氛围攥在手里,逃避不了也挣脱不掉。那时我们对高考大概只有一种想法,开始,然后结束。
六月四日下午四点,课业结束,可以离校回家,为高考做最后的准备。离开二中时,在校园路上,我分明嗅到一股沁人的玉兰花香。每年六月,又到玉兰花绽放的时候了。
六月五日、六日,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态度对所有教材,笔记都极度厌恶。几次努力说服自己拿起书,不过两分钟就会有想撕了它的冲动。于是用来准备高考的最后两天我什么也没有准备,心甘情愿的蹉跎了48个小时。
六月七日凌晨五点,紧张再次向我侵袭,上次有这种感觉大约是十多天前。于是我紧张的吃了饭,紧张的来到一初,紧张的等待。但是对于如今的我来说,所谓紧张也不过就是紧张而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任何意义或者影响。因为在这之前我已经想到所有可能的不可控的心理变化,我能做的就是在紧张之中不慌张的等待平静。
六月七日上午九点,平静来了。
2018年6月8日,下午六点,我问同桌考的怎样,他说不好。我没回话。过了一会他问“我考了几年了?如果这次还考不好,我就只能去打工了……”凝噎之后,无声的喟叹。我回他说“我对你的心情感同身受。”有些难过,也有些悲凉。同桌跟我同届同楼同层,有趣的是高五的时候变成了同班同桌,不同的是,这是我第二次高考,而他,是第三次了。
对我而言,这次当然并非考的多好,但如果不出意外,对我既定的目标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了。
就要二十一岁了,要说对自己还有什么寄语,就希望自己能够坦然的面对生活,能变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不见,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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