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本人其实应该称外婆才对。因家庭的不幸,童年的我是在株洲舅妈还有后来乡下的姨妈家渡过的,跟着表哥、表姐他们一起叫顺了就不曾改口。奶奶,离开我们十多年了,而老人的仁慈与心境、音容与像貌一直难以忘怀,千言万语归归纳为一句:“奶奶,恩情无疆!”
我始终都不会忘记,从来也不会忘记儿时的情景,尤其是这样一位抚养你,甚至给予了你第二次生命的亲人。
很小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乡下姨妈对我说过的那一句:“林林哎!你长大了要记得对外婆好啦!这条命都是外婆帮你捡回来的。”原因是刚出生只有几个月的我,一次险些危及生命的高烧,因不能用青霉素来退烧,而那时医院也没有先锋霉素这种药品,都是奶奶这么整整二天一夜的时间,用药棉沾着酒精反复不断的擦拭我全身降低体温,从死神手中把我拽了回来。
我的童年只有母亲,那位所谓的父亲,只是在我年近三十初为人父时,才不负责任的出现过几次……,他没有资格指责我的现状,我情愿他永远不曾以出现在我的生命中。而我的母亲在那革命利益高于一切的年代,也因工作的出色和认真只能把我托给保姆带养,也是从那次病因起,奶奶就一直把我带在身边,不管走到哪都不离不弃。
就是这么一位受众多子孙拥爱,抚育我们成长更教诲我们做人的道理,用爱心和宽容维系着一切的奶奶,用一言一行引导着我们:“与人为善,其言亦良;善是美好之源,恶是万劫之根;情愿人负我,不愿我负人;心善才配讲仁义,心慈才念菩萨经。”是的,我们都记住了,永远记住了这一切。
在那斜阳西照的乡间小道上,远处随风轻扬的袅袅炊烟,草丛中山羊绵绵不绝的呼唤声,那久远而又悠然的独轮车的吱呀声,还时时在我梦醒的耳边回荡。(中间一格前后装着一小一大两个木轮,两旁能放东西或坐人,而扶手如牛角般高高翹起的那种土轮车。)那一幕幕早已在我的脑海中定格成永恒,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田园风景。
在乡下两个姨妈家相距几十里的羊肠小道上,都是我的细姨父在来回奔波着,用他坚实的双肩载着奶奶和我。土轮车一旁装着的木箱是换洗的衣物之类,而我躺在奶奶的怀中还不时的小眯一会,无论走到那家,那一大帮表兄姐们都会欢迎我这城里伢子,因为我不仅仅带着好吃的东西,也带着一大垛让人羡慕的小人书,更因奶奶的到来而像过节一般热闹起来……。稻田旁、水渠中游弋的小鱼小虾,永远是我幼小心灵的神往。常常是全家动员起来,合力截断沟渠泼水捉鱼,看着在泥浆中翻转的小小鱼儿,那一刻是我童年最快乐的时光。
在奶奶生日的一次祝寿中,我们这个大家庭,四代同堂的子子孙孙加起来有一百人之多。很多我们都搞不清楚的重子孙们,而我奶奶都能记住,谁没来她都会一一问到。我们也常常笑着说,奶奶的神态与面容比大观园里面那位老太君不差半分,我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老人能够晚年幸福、快乐、健康长寿!
奶奶一生精明、慈祥,爱清洁也无病痛,却在弥留之际受尽了磨难。永远记那一天,一个非常平常的傍晚,一家人围着园桌子在吃饭,我不时的帮奶奶夹着菜,问老人的口味如何?奶奶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愿给我们添任何麻烦,也从不对我们提一些生活方面的要求。因此,我们总是担心做的菜合不合老人的口味,是否有那些身体方面不舒服之类。
突然,我发现奶奶的手莫名的抖了一下,饭也撒了一点,这在往常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我忙说:“没事,奶奶!我来清!”待我再抬头望着奶奶时,老人的手抖得更厉害了,那是老人在想极力控制自己,但随即目光也开始弥散,彷徨间我清醒的知道奶奶快不行了。此时的老人已经不能说话了,接下来医生的诊脉也证实了这一点,舅舅他们也都先后赶到。待老人的神志清醒的片刻,我们领会了她的意愿,要回乡下去。我们知识老人会晕车,也做好了各种准备,可接下来的那些时刻,我就几乎是半跪在担架一侧用手托着奶奶的身体,一边用毛巾用纸轻轻擦洗着老人不断涌出的吐泄……,我最敬重的奶奶啊!那一刻,我真真切切的体会了什么叫着心如刀割……。
永别了!我的奶奶!我们时刻都在怀念着您!难过的时候我们记着奶奶对我们的好,开心的时候有奶奶在天对我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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