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疯子花从荒郊、原野向村庄蔓延的时候,我就知道一片茫茫无边的金黄色花海将会淹没全村的人,矮子最早被淹没,傻子匍匐着像狗刨一样在游荡。疯子唱着跳着雀跃欢呼,以为能跳出这边海洋,和高人一起分享这片海洋,看着被淹没的,正要淹没的人在拼命挣扎,就像一条条无鳞的蛇想偎依着光滑的肚皮,逶迤前行,是那么的艰难和可笑。蛇为何要蜕去前行的鳞甲,只为那一丝光滑,还是为蜕变为龙做最后的挣扎……
有人说疯子花是臭的,让人臭的彻夜难眠,精神恍惚。有乐观者说疯子花是免费的臭豆腐,臭飘万里,来得自然纯正。有人说疯子花是香的,臭到了极限就是香,否极泰来、物极必反。这个话题迷惑着村人,讨论了多年,争论了多年,互不相让,彼此都以为对方疯了,没法讲道理,无法辨认香臭,所以每人都自得其乐,认为自己才不是疯子,自己才是智者。
一天,以为手拄一根弯曲凸凹、颜色深黑拐杖的白发飘髯的貌似神仙的老头来到村庄,众人大喜,以为长者为智,长者有智,都期盼着长者告诉自己,其他人都疯了,只有我两没疯。长者面对连珠而来的同一问题,沉思不语,稍作叹息,做出惊人的回答:“我们都是疯子,真的是疯子。”
你看,我一副神仙旳貌样,还生活在人间,别人都说我投错了胎。我看人世间多年,看得疯了,想到天上,想得疯了。我们都疯了,不是和没疯一样,众人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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