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记得我家门前有一棵梧桐树。
那是一棵自己长出来的树。
大人说,有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延伸过来的根,遇到了明渠,骤然见了天日,于是发芽,开枝,散叶,慢慢就长成了一棵大树。
树在渠沟的一侧斜斜的向上,犹如一袭撑开的雨伞。在某个或远或近的地方,一定有它的母亲吧。抑或是兄弟姐妹。
我常常这样想。而当时,我一定或是坐在或是躺在这顶硕大的绿伞上,眺望远方,感觉随时可以飞翔。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闷坐时经常会莫名的回忆逝去的岁月。有人说这是开始衰老的标志。
有朋友从天津过来,在一个细雨纷纷的黄昏。他说我现在沉默了许多。
记得他当初只身去天津前,也是从我这里走的。
那是乎是在有风卷落叶的深秋,我在三楼目送他,在窗口能感觉的细细如刀的凉意。我大声喊住他,从窗口丢下去一件外套。他笑笑,披在身上,摆摆手,隐没在黄叶纷飞的路尽头。一去经年。
那时,我们是那样年轻。用去第一个月的薪水,买了一台摩托车,在午夜萧索的经十路上狂奔,任昏黄的灯火抽打在脸上。
那时,无所畏惧。
年轻都有梦想,并为之四处奔波。
那锃亮的摩托车,如今锈迹斑斑的停在庭院的一禺,默默承受着风吹日晒。
说到状态这个词,我经常会想起豆豆,她非常喜欢使用这个词。请原谅我实在想不起她的名字了。在毕业前分别的聚会上,豆豆喝得酩酊大醉。我一直记得一向温顺的豆豆瞪大眼睛,喷着酒气对我吼: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骄傲!
我记住了她的这个状态,却至今不懂这个状态。我,曾经骄傲过吗?
人生如同一根香烟,包装不同,身价不等。撕开包装,啪的一声点燃,一个鲜活的生命开始。明明灭灭,犹似起起伏伏,升腾起一团团淡蓝色的烟霭,虚无飘渺,触不得,握不住。
只剩这一地的烟灰,似对那一团火热的祭奠,一阵风过,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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