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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天没有你

内蒙古的春天向来不好过,吹了一路的大风,吃了一个面包之后我就昏昏入睡了。醒来的时候已经三点,闲极无聊打开微信。

“地震了!”A同学发表状态,往下看的时候才发现高中同学类似的状态已经刷屏。

虽然知道没什么事,但是我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打电话给妈妈。

“没事啊,我们刚刚午休醒来,没有感觉到地震。”妈妈并不知情。

“也许并不严重,”我也宽慰到,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只是其他地方波及到了一点。”

虽然如此,妈妈还是提心吊胆地让我上网查查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大震之前的预示——在妈妈看来,网络是一个神通广大的东西。

细问同学才知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在较远的地方震了一下。

记起上一次地震的时候我还是个七岁的小孩,那次剧烈的震动除了让不明所以的我们在好奇之余觉得好玩以外就没有什么启示了。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拥有的东西越来越多,就变得越来越怕失去。

下午来时的路上,想起同村的一个大爷,他整天正儿八经地讲一些笑话让人们开心,有时候会跑到我家,从怀里如数珍宝地拿出一张碟片,然后我就会被电视里传出来的二人转弄的不堪其扰。

村里的人不乏对他厌恶的,他总是会那别人的缺憾嘻嘻哈哈,有时候看到别人过得好,自己又总是感觉不自在。不晓得他知不知道别人对他的厌恶,总而言之,他的纠结有时候会让人开怀大笑,然而他也因此变成了众人眼中见不得别人好的主。

去年寒假的时候我回家比较晚。到家的时候年味已经很浓重了。

“怕是过不了年了…”大家总是这样沉重地说。

问清是谁以后,我的诧异甚至让我叫出了声音。

那个总是逗得人开怀大笑的人,那个总会纠结于没别人过得好的人,那个好像昨天还从怀里拿出一张碟片,不顾我的厌恶陶醉地听着的人——居然病入膏肓!

我再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心里一种说不出是惊惧还是敬畏的情感油然而生。

年后大家很快又各奔东西,有时候会想起他来,打电话给家里的时候也会问问他的情况。据说他儿子带他看了好一些的医院,他的病情有所好转了。

前几天,爸爸在电话里说村里有宴席,一问才知道是他走了,马上就要出殡了。我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脑子里乱纷纷地思绪万千。

“如果真的地震了,你想带走什么呢?”公交车后的一对情侣闲聊着。

是啊,如果真的地震了,或者如果意外来临了,你最想带走的,最后悔的是什么呢?

在假设明天就面临意外的时候,我想,那应该是:太过斤斤计较,没有好好地爱你身边的人;没有好好享受生活,总是为明天而努力;没有勇敢地表达自己,完成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意外固然不可预知难以避免,但是如果做到了这些,也算是尽人事,那么也便能顺其自然地听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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