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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送我一套房

谁愿送我一套房?笑谈?空谈?是,有点痴人说梦的味道。我希望我美梦成真。当然,如果明天天上掉“现”饼,如果天上掉下个阔亲戚,那就神奇变传奇——另当别论了。我会如数付你房款,还会把感动与爱心揉搓在一起泪飞顿成倾盆雨,给你一个大大的激动。

不劳而获?不,我就是一条小小的蚕,吃一口桑叶吐一口丝,终老一生也只是一只蚕而已。风吹草动、浪来涛去时只能沉没其间——不是挣扎所能拯救的。再说,如果我真是懒汉一枚,那么懒做必定好吃,也必定有好吃懒做的智与勇,我何不在春意绽放、青翠可人的时候游龙戏凤声色俱抛呢?就不用等到徐娘半老、风韵不存的时候用这种近乎乞求的方式去寻求一个容身之处了!至穷途末路吧,也可以扯起“漠然”的长袖遮住“礼义”的眼睛钻入笼中作只“金丝鸟”,虽不“称”名成家,总也衣食无忧吧?

本性与生俱来。我没有高远的目标,也不习惯于懈怠;不善于推波助澜,也会不断前行:我不喜欢把困难渲染到暗无天日,也不热衷于把享乐放大到极致。但有时——比方此时——我真的感觉自己是一只寄居蟹,背着沉重的壳在蹒跚而行。想在自己的世界里活出自己的精彩绝非轻而易举。飞快上涨的物价,直线飚升的物价,让我望“房”却步。没有一个安身之地,哪儿是家?

多年的学校教育让我勤奋踏实,多年的任劳任怨只是让我比左邻右舍多为老人为孩子多奉献的了点点爱心,多年的安分守己让我留下的只是对同龄人的羡慕与叹息,而现代化、商品房的海市蜃楼离我还是遥不可及,我也就成了具有鲜明特色的“半土不洋”的“夹生”的“夹心饼”——农村无地可种城市无房可住。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被经商打工潮裹挟进了被称为城市的“淘金地”,但,工厂、商场无所不在的无所适从让他们明白:他们不过是这里最基本最“伟大的城市”的建设者,是脚下的城市由荒凉到繁华的见证人,荣耀与纪念与他们无关。而居有其屋是溶入(看似)这种生活最直接的方法和手段。农民工、农民工“二代”便成了新社会的“奴”——房奴!15年、20年的房贷让人心惊肉跳血压升高,在他们有“生产力”之年实际已经把自己抵压给了别人,如果不能如期完成任务,他们的孩子不是从现在开始就成了杨“白劳”了吗?在迟暮之年他们的经济与情感的双重债务内忧外患,岂不就是“房“死人一个?

房子对我来说就是挡风避雨、休养生息的地方,是可以称为“家”的地方。尽管家徒四壁,尽管空空如也,但给孩子的感觉会是踏实而温暖的。远行时心有所钟,夜归时心有所盼;逢年过节心不再茫然:客处不是家,家不是客处。

我希望有套房。有了房,我不用流落在外,打工为生;我会给孩子备好一日三餐,喊他早起,迎他晚归,给他一个温暖快乐的童年时代;有了房,周末时孩子的思想不会游离在老师的声音之外:去二叔家还是三叔家?二叔家有人在吗?三叔家会不会又来了客人?——客人再多,对自家的孩子只是出去借宿,而我的孩子则是再一次流浪。流浪的孩子流浪的心想的只是下一个落脚点,而不会是一个新的学习方法。难道我要违心的打着为孩子着想的旗号来要求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吗?

理想越加丰满,饥肠辘辘的现实就越显骨感。

什么时候能够人人居有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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